第364章
五十弦更不敢看秦鹿和商吹玉的眼睛。 商別意的死狀聽說身首異處,不成人形。她根本不敢想象。 我明明也算是鴉的二把手,如果我再多留意一點,說不定就能阻止這些事。五十弦輕聲說,我你們打我罵我都好,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但是不要趕我走,我真的很抱歉,我 雙方又不約而同地沉默下去。 鳳曲問:我和曲相和注定不死不休,到那時,你能旁觀嗎? 五十弦的肩膀縮了一下,這些天她幾乎流干了眼淚,整個人潦倒到了極點。 鳳曲的要求已經再簡單不過了。 他只要她旁觀,沒有要求她也拔刀朝向義父。 但五十弦還是結結巴巴,半晌說不出話。 穆青娥柳眉倒豎,質問道:難道你還想助紂為虐? 面對穆青娥的控訴,向來伶牙俐齒的五十弦卻毫無反擊的余地,只能淚流滿面:他那也是既定的劇情,是劇情要他那么做的!我知道我不該,可是、可是他養了我這么多年,能不能讓我和他再溝通幾句? 曲相和的罪行早就罄竹難書,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你要和他溝通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父親他私下里也很親切,他還會救助流浪的動物。小時候他教我武功,其他師兄都反應很快,只有我笨,可是他從來沒有嫌棄我 穆青娥冷聲打斷了她:那鳳曲就該死嗎?還是說商別意和空山老祖就該死?睦豐縣的十幾條人命都是你師兄的杰作,以你來看,到底是那些百姓該死,還是你師兄該死? 五十弦啞口無言,眼里蓄起洶涌的淚水,再也說不出話。 鳳曲嘆一聲,換了一個話題:阿容呢?他們為什么要為難他? 五十弦的表情卻變得更為難了:我稍微打聽了幾句,可就連九萬里也明顯被人吩咐過,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說。我只知道他們已經關了江容很久,而且就是奔著他是你師弟才下手的。 果然怪我。 對不起,我沒能和江容說上話,現在也沒辦法再回去。五十弦騰地起身,苦惱道,不然我還是回去問問,我去問大師兄,他雖然無條件服從父親,但有時候也很聽我的話 穆青娥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喝你的粥。 這就是駁回了。 你也別動什么歪腦筋,那一鉤距離你的心臟只差一寸。聽人說,要不是商別意曲相和的刀該把你劈成兩半了。他們捉你師弟,無非是為了威脅你或者且去島,犯不著和你師弟過不去。我們只要靜觀其變,總不會出大錯。 穆青娥警告似的看向鳳曲,后者沒有做聲,秦鹿反問:你和十方會的人一路,有聽說什么消息嗎? 穆青娥的面色變了剎那,她抿了抿唇,別開視線:沒有。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有些奇怪,穆青娥又說:只是討論了關于考試的事,漸漸有些眉目??上Ю献嬉呀洸辉诹?,現在知道也沒什么用處。 秦鹿問:討論了什么? 是阿枝暗示過的,那孩子跟我和鳳曲有過一面之緣。鳳曲應該也記得,阿枝提醒過這里的五輪考試都和五行相關,獨木橋是土,兩人結對時是金,之后三人經過的地理環境是水。 穆青娥頓了頓:老祖年輕時曾是儒士,所以我們推測,這五道關卡其實對應著儒家的五德。 秦鹿微微頷首:這種設計倒不罕見。土對應信,金對應義,水對應智 穆青娥道:第四道關卡,也就是我們現在落腳的地方,應當主木,也就是仁。 眾人無一接話,只有秦鹿冷不丁地笑了一聲。 在考察仁的地方發生了如此暴/亂,都不知道是老祖高瞻遠矚,還是天道都在嘲諷這所謂的德行。 鳳曲還是放不下江容,以至二人的話里機鋒他一句都聽不進去。 但很快,映珠奔進院落,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鳳曲少俠,有客人遞了名帖,說想約你過幾日見面! 一邊說著,她雙手遞來了一封名帖。 鳳曲還未拆開,就見封皮蓋有一塊名章。秦鹿余光望見,眉宇微沉:是慕容麟。 天璣?他找鳳曲做什么? 不清楚,慕容麟從小孤僻寡言,我和他沒什么往來。 鳳曲,信上有說嗎? 鳳曲正拆開信,展開信紙,眉頭不自覺擰了起來:咦? 信上并非他以為的客氣寒暄長篇大論,而是言簡意賅的四個字: 你都好嗎? 你都好嗎? 鳳曲自認和他唯一的接觸也就是連秋湖上,可是他們連眼神都沒對上過,這句話的含義似乎只是問候他的身體。 這也有必要和他親自見面嗎? 映珠滿是擔憂地送了一件披風過來:少俠還有些發燒,不能病上加病,還是注意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