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我救五十弦話音一頓,面色微變,你說誰? 三更雪一邊撥動珍珠改動陣法,一邊頭也不抬地重復:就是慕家大小姐,你從前的主子,慕清安哪。 五十弦豁然拔出了刀,刀尖在三更雪的脊梁一拄: 三師兄,這件事義父也知道嗎? 啊我猜你不希望別人知道,所以暫時沒有和人分享呢。三更雪轉過頭來,眨了眨眼,但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我想說的是,比起被人愚弄和利用,難道你們不覺得砸了別人的棋局,才是最有趣的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手中珍珠擰成了一個奇異而繁復的結。同時,薄土下橫躺的棺槨竟然震動起來,和方才拉扯珍珠帶來的異響極其相似。 轟地一聲,潮濕的腐臭撲面而來。 棺槨上下分裂,不見尸體,卻露出了一個望不見底的坑洞。 喂,師妹啊。 三更雪眼珠微紅,卻不是悲傷,而是異常的興奮和狂熱:去激怒那些神機妙算的貴人吧。我們一起,讓所有人都失算吧。 第076章 天樞 看守又準時來到了地牢。 眾人面色慘白,心如擂鼓等待著它的宣判。 那些失蹤的考生是被殺了?還是順利逃出了呢? 他們如果逃出去,有沒有可能請來救兵,把剩下的人也救出去呢? 沉重的懸念壓在心頭,時間卻匆匆流逝著,看守一如往常地宣布:今晚有請一刃瑕 人們心頭猛跳,又聽它繼續說:和穆青娥兩位考生。 女牢里的視線便凝在了穆青娥的身上。 她沉著臉不發一言,默默從角落站起。華子邈卻比她著急,扯著嗓門問:真的不能頂替嗎?你們欺負一個醫師算什么本事?她不會武功的啊,我代她 邱榭一手捂住了華子邈的嘴:你有什么本事,冒這個大。 卻是楚揚靈蹙眉說:如果真能代,倒不如換我去。 穆青娥輕輕搖了搖頭:不可能的。 看守面上的笑意越發深沉,它打開了地牢,等著二人出來。 一刃瑕的動作比穆青娥更為瀟灑,男牢中又窸窸窣窣議論起來。抽到穆青娥,固然是一件殘忍的事,但抽到一刃瑕,說不定就要變成考官的悲劇了。 而且一刃瑕出去了,他師弟還在這兒,如果他能再折回來救他師弟 少俠? 看守含笑的話音未落,脖頸便遽然扭出一個驚人的角度。一雙手捧著他的頭顱,干脆利落地一折,誰都沒有看清一刃瑕的動作,一時間,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 就以這名看守的倒下為信號,九萬里騰空縱出,外圍的看守也齊齊沖了進來:何人作亂?! 師兄弟一人一邊,徒手撕開了一道豁口。 其他考生這才如夢初醒,雖然赤手空拳,但他們也不是尋常之輩,立即沖上前去,和人偶廝殺不止。剎那間,打殺聲不絕于耳,都打得快意淋漓,很快把看守逼至絕境。 楚揚靈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數竟然這么順利,拔腿就要跟上前去,卻被邱榭抬手一拉,穆青娥也不知何時停在人群和地牢之間,微轉過頭,對她輕輕噓了一聲。 你們不逃嗎?楚揚靈問,這是多好的機會! 然而未等她話說完,前方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個方才還打得威風凜凜的男人,突然被一股怪力高高地舉起,他的頸子竟被一條長影懸空吊著,楚揚靈正想制止,噗地悶響已然截斷了一切嘈雜。 男人被吊著斷了氣?;糜X似的,好像他的脖子都被生生拽長了一些。 人潮開始后退,可后方的人甚至不曾看清那個未知之敵。 只有輕輕的嘶聲回蕩在空曠的地牢,來自剛才吊死男人的一條青蛇。 碧眸睥睨著驚慌失色的考生,那條細蛇游動起來,柔韌的身體如同青綾,緩緩搖曳在地牢腥臭的風中。 是誰? 唯一沒有后退的一刃瑕一夫當關,盡管沒有武器,他的氣勢依舊沉著從容,對那條蛇的威懾也視若無睹。 這時,才從左側狹長的甬道中傳來了腳步,來人一身觀天樓的黑袍,用手指敲了敲墻壁,青蛇便倏然鉆回她的袖中。 烏發挽成一道隨意的半髻,斜斜垂墜,那是一個清秀文雅的女人。不過蒙上了左眼,露出的右眼從容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若非青蛇很快繞上她的脖頸,在場沒有人會猜到,那么血腥的殺戮是來自她的授意。 一刃瑕連日都在等待動手的機會,今晚難得等來,豈會輕易放過。但看清了她的容貌,一刃瑕反而越發猶疑:你是何人? 這是個面生的家伙,而且步法儀態都不像習武之人。也不能說不像,而是不像能帶來連他也頗感威脅的壓迫的人。 在這個女人背后,恐怕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地上的人偶緩緩爬了起來。它們有的斷了腦袋,有的被開膛破肚,但動作都很靈活,絲毫不受阻滯。 等它們找齊了腦袋,便異口同聲地說:恭迎天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