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若是之前,聽說淘汰,鳳曲至多也就扼腕遺憾一下,然后想著他們馬上結束,也可出去陪伴穆青娥。 但被云鏡生這么似是而非地一嚇,鳳曲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我得去找找淘汰的人都在哪兒。 秦鹿面色微沉:你相信云鏡生的胡話? 云鏡生反問:憑什么不信?難道你信得過玉衡的人品? 秦鹿卻不做聲了。 以那個升任玉衡后就一改從前面貌,殘忍到令人發指的家伙的手段,秦鹿當然不抱任何期待。 但要說玉衡敢對考生做什么壞事莫非朝廷對于玉衡真就不剩半點約束力了? 鳳曲道:我去縣里客棧找找人,如果能找到青娥,或者先前淘汰的其他人,就還萬事好說。要是找不到 他沒說完,越發凝重的面色下,醞釀著某個必定會被秦鹿和商吹玉反對的主意。 秦鹿也同樣低眉沉思著,忽然自語一句:信教者,從前不是這么說的。 鳳曲抬頭:什么? 秦鹿喃喃說:從前流行這個游戲時,應該沒有信教者這個身份,而是叫殉教者。 - 鳳曲、秦鹿和商吹玉三人一起找遍了整個靖和縣。 他們原本還想去找五十弦,可五十弦來無影去無蹤,找了一會兒不得下落,既不知是淘汰了,也不知是躲在什么地方。最后只好三人去找。 但靖和縣里里外外十來家客棧酒樓都被翻找一氣,因為管店的都是官兵,自然都守口如瓶,打聽不出任何消息。鳳曲這才意識到玉衡為何要讓官兵駐店,恐怕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切斷他們的情報來源。 唯一有所松動的,還是他們原本入住的那家。 一行新客因為來時負傷而暫緩了去觀天樓參加考試的計劃,據他們所說,桑拂曾經押著桑栩回來,昨天等回了燈玄,三人什么話都沒說,連夜收拾了包袱啟程走了。 鳳曲一愣:不是說要通過考試才能走嗎? 桑栩、桑拂、燈玄全都淘汰了,而他們這局的陣營斗爭還沒分出高下,憑什么他們就能離開? 幾個客人無奈搖頭,他們連考試規則都不知道,只是恰好看到三人離城,而本該閉城的城關竟然破格開放,默許他們倉促離開。 難道是玉衡私下和十步宗有什么交易,他們的人即使淘汰也不受什么影響?鳳曲思忖著,可是他們不用補考了嗎?為什么這么著急走?而且,他們應該還有其他隊友吧? 秦鹿的面色尤其難看,不知在想什么。 商吹玉出聲提醒:天色晚了,得回去了。 他們還在局中,不得不遵守玉衡的規則。日暮就要返回酒莊,繼續那個荒謬又無聊的游戲,誰也不知道違反的后果是什么,但距離結局一步之遙的時候,一般人也沒心思去違反。 秦鹿看了鳳曲一眼:今晚就淘汰云鏡生,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 鳳曲腳下一軟,干咳兩聲。 沒有回應秦鹿的眼神,他只能用點頭糊弄一下,假裝自己一定聽話。 那是不可能的。 - 穆青娥被淘汰后不知去向,鳳曲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找回她的辦法,就是自己也淘汰。 總不能每個被淘汰的人都有獨一無二的去處,至少一開始總有規律可循。 穆青娥是個姑娘,身無武功,萬一要和一刃瑕、九萬里之流共處一室,說不定還有別的更過分的流氓越往深處想,鳳曲就越覺得心驚。 雖然會損失一分,但如果淘汰也沒什么要緊的后果,大不了大家再補考一次。 要是穆青娥出了什么意外,他都不知該怎么和常神醫交代。 鳳曲就這么拿定主意。 而今晚的看守送過飯后,果然沒有再讓他喝藥。 它們收拾餐盒,終于承認了他內應的身份,爽快道:您的身份是內應,請問您今晚要淘汰誰? 窗外涼風習習,夏天徹底來了。 聒噪的蟬鳴覆蓋了整個靖和,螢火點點滴滴,像是縣城上空無形的神明。 鳳曲問:可以淘汰自己吧? 看守頓了片刻:可以。但現在沒有引靈,不可能有人救您。 嗯嗯,我不是為了那個。 所以,您確定淘汰考生傾鳳曲? 是。 兩個傀儡的面上都浮出奇特的驚異。 如果它們是活人,大概會把這份詫異表現得更加直白。但作為傀儡,他們只會忠誠地完成任務。 在確認了鳳曲的意向之后,提斧的傀儡便高高舉起了斧頭。 鳳曲遲疑一會兒:等等,難道我要站著讓它劈嗎? 笑面的說:是的。 不對吧?不會吧?鳳曲面露驚恐,活生生地被劈死? 笑面的道:所以我們通常會讓您喝藥。 這是什么話?睡著了被劈死就比這個好嗎?! 眼見巨斧落下,鳳曲既然醒著,哪有不躲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