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除了心思,她的武功也極高深。 輕功姑且不談,她每次出鞭都能獨辟蹊徑,若非和且去島的醉欲眠原理相近,恐怕讓她得手一兩鞭,阿珉的雙腳就要受到重創。 「那他們偷的這些錢」 鳳曲話未說完,女人留意到阿珉一直看著地面的目光,心領神會。 她松開小孩,煩躁地一甩手:好了,是我技不如人,既然你不是官府的人,不如就放我們一馬。這些錢,你我五五分,總可以了? 這話簡直是小瞧且去島門生的cao守! 鳳曲一時火大,阿珉的反應比他更快,不等鳳曲開口,阿珉一劍斜斬,截住了女人的去路。 還回去。 哈? 女人難以置信地看向阿珉,月光照亮她失去幕籬遮掩的半張臉,一道長長的疤痕貫穿了左邊眉眼,與之共存的還有一大塊陳舊的燒痕。 不甚禮貌地說,這是一張觸目驚心的臉。連鳳曲都不禁怔住,久久不能言語。 阿珉眼波微動,女人立即撿起幕籬,倉皇擋住了臉。 她匆匆開口:好,我知道了,今晚我會還的?,F在能放我們走了嗎? 阿珉默默收劍,這回是真正落進了劍鞘。 剎地響動之后,女人抓起滿地撿錢的小孩,背身逃竄。她的輕功本就不俗,沒有阿珉截擋,當下一縱一躍,輕盈地掠過巷墻,氣息也隨之消散。 阿珉將身體歸還鳳曲,鳳曲還惦記著女人臉上可怖的舊傷:那種傷看上去完全不像意外。 阿珉淡道:「烙刑?!?/br> 烙刑? 鳳曲身在海外,對海內的刑罰一無所知。 他對大虞律法倒是敬重,但也以為最狠莫過斬首示眾。殺人不過頭點地,怎么還會有這么多叫人生不如死的酷刑? 巷外隱約飄來有人呼喚鳳曲的聲音,鳳曲俄而回神。 阿珉便說:「回去吧?!?/br> 走出巷外,就像方才的際遇皆是一夢。 沒有那個面貌驚人的女賊,也沒有滿地鋪陳的錢財。 只是入眼紅塵萬丈,風清月朗。 - 在令和縣逗留幾天,最終沒有找到邱榭師妹的線索。 曹瑜和明雪昭都幫他處處留意,包括鳳曲、商吹玉和五十弦也天天出動,奈何這座進入明城必經的縣城人來人往,只靠邱榭口述的個別特征,實在是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幾天后,邱榭終于死心:我們繼續往靖和走吧。 曹瑜安慰:考生早晚要去靖和,到了那里,自然就能碰上。 邱榭只是苦笑:但愿如此。 恰好鳳曲隊內的馬車毀損,原本是想添置一輛,但曹瑜盛情邀請他們共乘馬車,想到幾次獨隊行動都很難堪,不是撞鬼就是淋雨,鳳曲猶豫再三,還是點頭答應。 他們還剩兩匹馬,就由五十弦和商吹玉騎乘,余下都坐馬車。 將行之際,邱榭出門添置干糧,回來時帶了一張懸賞的畫像,笑說:回頭我也給師妹畫張畫像,四處懸賞。 曹瑜問:這是什么懸賞? 邱榭道:不知道啊,出門一趟看到官兵在搜人,他們做了幾百張畫像,我就順手拿走一張了。 是官府在找的逃犯? 唔,我只記得是個姑娘 邱榭一邊回憶,一邊把畫像攤開,左右招呼:你們都來看看,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偃師玨可是懸賞一百兩白銀找她的下落,據說最近兩天有人在令和見過她呢。 鳳曲抱著捧場的心情過來一看,笑意卻在剎那間凍住。 只見畫像上的女子左臉盤踞著猙獰的燒傷,一道刀疤貫穿上下,如此特別的容貌,當然讓人見之難忘。 邱榭仍在嘀咕:這傷的位置形狀很有講究啊,像是烙刑。不會真是什么逃犯吧?一般也不會給女人上烙刑啊,難道又是偃師玨的手筆? 鳳曲問:烙刑是什么東西? 嗯?顧名思義,就是用烙鐵在人的臉上身上留下燙印。雖然今上明面禁止,但私底下還是很多酷吏都用這招刑訊。不過把烙刑用在女人的臉上真是相當殘忍。 鳳曲不禁想起那個女人的臉。 她的眼眉其實生得明艷俏麗,那一塊傷就像雪白宣紙上無意濺染的濃墨,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惋惜。 商吹玉見他走神:老師? 啊,沒事。鳳曲轉回神來,但不禁追問,官兵都沒說她是什么身份嗎? 邱榭搖頭:沒說呢,他們好像根本不信能找到這個女人。 倒是曹瑜走近過來,對著那張畫像久久端詳:除了這個傷,她的五官倒是有些神似雪昭,你來看看? 明雪昭雙眉微攢,細細看了一會兒:云jiejie? 曹瑜驀一合掌:對,云姐! 「真的是她?!拱㈢氲脑捯敉蝗豁懫?,鳳曲心下一沉,忙問:你原來也認識她? 阿珉沉吟許久:「只是一面之緣。前世我去明城觀天樓做交易時,途中遇到了她,那時她的傷比上次見面更為嚴重,整張臉都潰不成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