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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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隨著開關發出聲音,室內突然亮堂起來,許青迎的雙眼直接被溫柔的暖光“刺”出眼淚。她已經適應了黑暗,一瞬間接受不了這么強的光芒。 但心中的期望驅使她睜開眼,她知道,jiejie回來了。女孩像小狗一般扭過頭,剛想蹦向自己晚歸的主人,卻在離許青辭兩米遠時,就聞見她身上難聞的酒氣。 許青迎頓在原地,不自覺地擰起眉頭。眼神中nongnong的敵意和警惕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 “jiejie……你喝酒了嗎?”許青迎雙手背在身后,緊緊揪在一起,說話時聲音飄浮,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她不敢和許青辭對視,尤其是在她現在的語氣帶有責備意味的情況下,她緊張又沒來由地氣憤,眼中的淚水不敢跌落,在眼中上暈開,染紅了眼眶。 她在這邊在意得要死,她的jiejie卻只是睨了她一眼,從鼻子里哼了一句“嗯?!北憷漕伾蠘?。 如果是平時,許青迎大概會泄氣地躺回沙發上,安安靜靜把眼淚流干,然后再夾著尾巴回自己冷冰冰的房間徹夜難眠,但今天,心臟宛如被點上了一把火,順著她的血管蔓延到全身,喉中梗著一口濁氣,她控制不住要吐露。 破天荒的,許青迎大膽拉住許青辭的手腕。蒼白的,骨感的,看起來一碰就斷的手指此刻的力道強得可怕。 最開始,許青迎還能接著自己脾氣上頭,倔犟地和許青辭對視,但只要許青辭簡單一瞥,就像一把尖刀扎向許青迎,把她穿得滿身血窟。 好痛,痛得她呼吸都要停滯了。 “你有什么資格這么和我說話……”見許青迎終于恢復一直以來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許青辭借著酒勁,用沉沉的聲音威懾到。 許青迎知道是自己逾矩了,身上的筋骨一下子松散下來,五指無力地分開,但還是依依不舍地虛虛搭在許青辭的手腕處。 她一邊說,眼淚一邊控制不住地留下來,鼻子抽抽搭搭,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抱歉……jiejie……我只是擔心你……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你身體不好……” 她本以為只要自己好好示弱,jiejie就不會拿她怎樣,頂多就是繼續忽略她而已,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她可以忍受,能天天看到jiejie,陪在jiejie身邊也很好。 沒想到,許青辭卻像是被戳了敏感肌一般,反手掐住許青迎的脖子,把她用力按在墻上。 后背的脊椎骨一抽一抽地疼,就像碎成幾節了一般,許青迎身體一軟,只有脖子吊在許青辭的手掌上。脆弱的器官被扼住,好像隨時都會斷掉,但許青迎卻不反抗,任由黑霧般的窒息感將她纏繞。 她閉上眼,一滴淚水從眼角被擠出,像珍珠一般滾到許青辭的虎口。她予舍予奪,仿佛即便被jiejie奪走生命也無所謂。 可就是這么一副心甘情愿的表情不知道哪里激怒了許青辭,她瞳孔驟縮,大力提起許青迎的脖子,用力往地面一甩。 “咚!”地面發出一聲悶響,毫無防備的許青迎摔在地上,手腕下意識一撐,扭傷了,無暇顧及傷痛,許青辭淚眼婆娑望向自己深愛的jiejie,轉身跪在地上,拉住她的褲腳。 “jiejie……” 她不知道jiejie為什么會突然發脾氣,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才能讓jiejie消氣,但她不想讓jiejie生氣,不想讓jiejie討厭自己。所以她只會懇求,像一只犯錯的小狗。 這樣的讓步并沒有緩解許青辭的憤怒,她彎下腰,掰起許青迎的下巴,沉沉的聲音像石頭一樣敲擊在許青迎的身體上。 “不準再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br> 說完,許青辭把許青迎的下巴往一旁用力一甩,便抬腳上樓進房間,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許青辭。 整棟別墅安靜得好像空無一人,只有無孔不入的風聲。許青迎坐在原地,像被電擊了一般麻到發疼,不能動彈。 許宅用的地毯很是名貴,不僅軟軟的像踩在棉花上,在寒冷的季節還有很好的保暖效果。但還是阻擋不了許青迎身上那股由內而外的涼意。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似乎是被身體里的冷意凍住。胸前仿佛被掏了一個窟窿,她連情緒都感知不到。 第一次,她連眼淚都哭不出來。大概是咽回肚子里變成了血,去填補她胸前那塊血淋淋的傷口了吧。 那以后,在短暫的兩個月里,許青迎一直都不敢再管許青辭應酬喝酒的事。她還是像小狗一樣要等到主人歸家才能安心睡覺,但每次等到許青辭回家,她都只敢在樓梯上遠遠地看上一眼,便抑制住自己強烈的思念,把自己關進房間。 她不想礙了許青辭的眼,不想讓許青辭因為這種事討厭她。她一直以來想要的,只是jiejie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愛而已。 如果許青辭沒有把那個女人帶回來就好了。那么后來的一切偏離軌道的事都不會發生。 又是一個熟悉得讓人毛骨悚然的晚上。許青迎以同樣的姿勢站在二樓的平臺上,抱著jiejie不知多少年前送給她的小娃娃,靠著欄桿聚精會神地等待那扇沉靜的大門打開。 出人意料的是,今天的許青辭歸家很早,許青迎才剛剛走出來,差點錯過。 …… 還不如錯過。 當看清走進來的人之后,許青迎吊起的眉梢像被剪斷了一般,迅速被壓平。才勾起的嘴角在半空中抽搐,眼神中的興奮被澆滅,如死灰一般。 進來的不止許青辭一個人。 還有一個女人。 一個……看起來乖巧、可愛的年輕女人。 她半個身子靠在許青辭身上,挺翹的渾圓在許青辭的手臂上來回蹭動。 許青迎呆在原地,十六歲的年紀藏不住任何厭惡和狠毒。 女人抬眼,討好地向她笑了笑,又戳了戳許青辭的手臂,問: “這就是青辭的meimei嗎?真可愛?!?/br> 那個笑……在許青迎看來,是挑釁。而女人甜美的嗓音,許青迎聽了只覺得惡心。jiejie為什么會喜歡 十六歲的她已經了解了很多東西,愛,亦或者是淺薄的性。 她敏銳地察覺到jiejie將會和這個陌生的女人進行親密的接觸,搭在欄桿上的雙手收緊,所有的關節都在發酸。 “嗯?!?/br> 許青辭回答,甚至聽不出她在回答,只是輕蔑地哼了一聲。 許是看出許青辭并不在乎這個meimei,當她們緩步走到二樓平臺時,女人沒再對許青迎展現出熱情,而是斜眼瞥了她一眼,便屁顛屁顛地跟著許青辭往房間走。 “青辭……青辭……”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像消失在山谷中的風,許青迎聽不清她具體在說什么,只聽見她一遍又一遍用那甜膩到令人犯惡心的聲音在呼喚她jiejie高尚的不可玷污的名字。 那種發麻的感覺又來了,從頭到腳宛如被電擊一樣,硬得像干枯的木頭,而胸腔又像被掏空了一樣,沒有任何支撐的血rou,她軟得發抖。 她痛得麻木,以至于嘴唇被咬破都沒有感覺。直到密密的血液緩緩鉆進她的口腔,甜腥的血味在她的口中擴散,如含入一塊鐵銹,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 一瞬間,她脫力地坐在地上,眼神向下瞥,卻無法聚焦。房間傳來女人嬌媚的喊聲,對于正常的十六歲的小女孩來說,這種聲音過于低俗,讓人害羞。 而對于許青迎來說,這種聲音讓她惡心又讓她心慌。那個女人叫得很好聽,許青迎雖然沒聽過女熱叫床,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那個女人的嬌媚,一定讓人銷魂。 但喊得再怎么嬌媚,再怎么勾人,也不過是一個骯臟的女人罷了。她憑什么可以獲得jiejie的喜愛。 許青迎想不通,但與此同時又在一條不歸路上想通了一些東西。 沒錯,像這樣被那么多人碰過的骯臟身軀,都能因為她的嬌媚而受到jiejie的喜歡,那自己為什么不可以呢? 歪曲的思想攀附著斷井頹垣向上瘋長,畸形的薔薇在此刻盛放,清晨濃稠的迷霧散開后,一顆如毒藥般的露珠滴落在許青迎的心口。 在寧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里,在“咚咚”的震動中,許青迎撿起和她一起掉落在地上的布娃娃,踏著輕快的步伐回到自己房間。 她的房間就在許青辭的房間旁邊,在這里可以更清晰地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響。 許青迎趴在冰冷墻壁上,聚精會神地傾聽一陣又一陣“悅耳”的聲音。 她記得她應該是在笑,她像擰起毛巾一般擰起自己的臉,這樣的笑讓她鼻子發酸,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她應該是笑出的眼淚吧。許青迎想。 她笑到發抖,笑到憋不住聲音,卻還是身體冰涼?;蛟S是因為地毯太涼了吧。許青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