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長裙女人表情冷了下來,頗有些咄咄逼人地道:不敢上臺,該不會是你的獎項里有什么水分吧? 白溪的動作停住了,他睜開眼,歪頭看向女人,突然開口,我不喜歡別人質疑我的愛好。 他對藝術,從來都是認真又熱愛的,不管是繪畫還是鋼琴,都曾經是他某一段時間的精神支柱。白溪不認為它們是他的飯碗,而是另一種靈魂深處的存在。 所以被人惡意侮辱的時候,就令人分外不舒服。 長裙女人嚇了一跳,但很快又鎮定下來,繼續道:你一和趙少在一起就得了獎嘖,說不定我真的猜對了呢。 白溪起身,順手端起了旁邊的香檳,走到了長裙女人面前,歪頭笑道:你知不知道,沒有證據的隨意揣測,很沒有道德? 怎么,我說的不是事實啊! 青年高抬起手,冰冷的酒液不急不緩地流出,從發絲上流下,將潔白的長裙弄得臟兮兮的。 他看著被酒液花了妝容的長裙女人,眉眼一彎,帶著幾分狡黠道:你看,報應來了。 你,你 白溪嘆氣,看著周圍一圈臉色不好的幾人,他們神色不善地圍上來,看上去估計是想教訓一頓,然后直接把人扔出去。 白溪可不想落到那個境地,所以他眉眼一彎,將酒杯放到一旁,好了走吧,不是要彈鋼琴嗎? 那幾個人一愣,圍過來的腳步頓住了,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跟上他的節奏。 白溪并沒有搭理他們,而是輕哼著不成曲調的歌詞,率先走了出去。 身后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對視一眼,決定還是按照最初的計劃來。 宴會的侍者速度自然是一流的,三角鋼琴準備的很快,還被人特意安置在了大廳中央,保證所有人都能看見,并且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 不過多時,白溪便坐上了宴會中心的三角鋼琴旁,看著黑白兩色的琴鍵,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依舊許久沒有碰過鋼琴了。 宴會的賓客已經得知了這就是要表演的趙家大少的男朋友,紛紛圍了過來,不動聲色地看好戲。 果然,一向性格古板的趙老爺子連出現都沒有出現,趙霆軒也不見蹤影,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看熱鬧,同情地看著場中的青年。 白溪并不在意這些目光,手中輕撫了遍熟悉的黑白琴鍵,就毫不猶豫地開始彈起來。 果然,在這等著他呢。 不過幾息,白溪就發現了不對,這鋼琴顯然被人動了手腳,有好幾個琴鍵都發不出聲音。 圍觀的賓客忍不住都蹙起眉,原本同情的眼神都變成了不屑。因為良好的家世,他們或多或少都懂些藝術,輕而易舉便能夠聽出來這曲子的斷斷續續。 白溪突然感到倦怠,他或許應該聯系侍應生換一架鋼琴,這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很容易就可以得到滿足,然而他卻提不起力氣。 看著依舊在場中隨意按鍵的青年,賓客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他們看出來不是技巧的原因,卻不由得更為白溪的敷衍感到憤怒。 因為前者是白溪一個人的問題,而后者則是對他們的挑釁。 趙霆軒站在角落里,輕輕抿了口酒,得意地看著化為眾矢之的青年,估量著自己出場的時間。 他已經計劃好了,在白溪最為孤立無援的時候出現,去充當這個救世主,甚至為了青年,不惜冒著把一切暴露在家人面前的風險。 趙霆軒當然不敢讓趙老爺子知道這一切,所以他打了一個小小的時間差。趙老爺子年紀大了,年紀大了就容易累,這個時候,老人家應該已經回家休息了。 他本來應該去宣布這個消息,趙霆軒卻悄悄隱瞞下來,以此來營造他為了白溪和家人鬧翻的假象。至于老爺子那邊,他已經打點好了,這里發生的一切不會傳到爺爺耳中。 就算有那么一天,那也應該是很久之后了,到時候他早就把白溪甩在污泥里,還怕和爺爺解釋嗎? 而做著一切,就是為了讓白溪知道,他有多愛他。 趙霆軒比任何人都知道,白溪有多在意愛這個字。 在最初追到他的一個月,白溪最常問的一個問題,就是你愛我嗎?哪怕任誰都能看出趙霆軒回答的敷衍,青年還是笑得一臉開心。甚至在一次他開玩笑說跳到水里證明自己的愛意時,毫不猶豫地跳進泳池。 趙霆軒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漸漸不再偽裝成一副癡情的樣子,開始放肆起來。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再一次把不聽話的寵物馴服,重新變成原來拿個為愛言聽計從的樣子。 只需要細細謀劃,做到這一切并不難。 趙霆軒從來不擔心白溪會逃出自己的掌控,因為他已握住那條軟肋,只需輕輕施加力氣,便能讓他痛不欲生,乖乖回到自己的懷抱。 畢竟白溪做了那么多,不還是因為愛他嗎? 趙霆軒滿意地想著,看著場中央賓客的議論紛紛,準備再晚一會兒出場。 第040章 病嬌替身和白月光跑了(十) 與此同時, 宴會的二樓,眉目清雋的男人站在走廊上,手上還纏著那串白玉珠,蹙眉看著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