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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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吐得可真是昏天黑地。 車速緩緩減弱,明允謹沒抬頭,他沒有力氣,身體下意識地嘔吐只能吐出一些酸水來,他還沒來得及吃晚飯,午飯吃的那些早就吐了個干凈。 砰 身側一聲輕響,軟皮座椅上多出了個東西。 明允謹無力地瞥了眼,發現是半包開了封口的紙巾。放在往常這種紙巾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明允謹的身邊,明家對他的照顧細致周到事無巨細,他用的都是消毒殺菌過的絹絲手帕,一次性的,用完就丟。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還強求什么呢? 明允謹一連扯了十數張紙巾,先是擦嘴巴然后就是擦臉和手,手上和臉上的粘膩仿佛揮之不去,他艱難地抬起頭。一扭頭,看見的場景差點讓他又趴到窗邊狂吐。 駕駛位上的黑皮雌蟲此刻撈起上半身的衣服,在他腹部右側偏上的位置有一處血rou模糊的傷口,那是雄保會專用的流散彈才會造成的傷口。 雌蟲咬著衣角,刺啦一聲撕下長長的布條,毫不憐惜地繞著自己的傷口捆了兩圈隨后收緊,鮮血滲透布條滴滴答答流下來,黑皮雌蟲只是皺了皺眉頭,手指利索地打了一個死結,像是在纏緊一塊豬rou。 車里有定位,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你。 低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更啞了。 明允謹沒敢回頭看,倒不是害怕殺人滅口,主要是他暈血。 黑皮雌蟲拿起了副駕上裝錢的手箱子,啪嗒一聲打開鎖扣,將里頭的幾捆錢分成好幾筆分別塞進了褲子口袋和鞋底。 車門喀的一聲被打開,一股難聞的酸臭味涌入車廂內,明允謹下意識皺眉。抬眼,眼前街道的破敗和骯臟觸目驚心,這一刻《悲慘世界》中的街道成了活生生的現實。 明允謹的手指按上了車門的把手,砰地一聲駕駛位的車門被關上,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臂將車門抵住。被抵住的車門無法打開,明允謹按著車把手的手指微動,耳畔響起的聲音帶著警告:別下車,這里很危險。 車門的玻璃窗緩緩上升,車窗的隔音效果很好,窗外的黑皮雌蟲似乎還說了什么,明允謹沒有聽清,但是他記住了對方的口型。 對不起。 明允謹按在車門上的手指停頓,他瞥了眼手腕上的鉆石手表。 他還有問題沒有問。 明允謹打開了車門,軟面居家拖鞋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土地的溫度,混著冰冷粗糲的沙。 失血過多導致視線昏花,但他腳下的步伐依舊堅定,他腹部帶傷渾身是血,可渾身的氣勢卻讓蟲不敢小瞧。 他沒有絲毫地停頓近了巷子里倒數第三家屋子,一進門撲面而來一股混雜的味道,哭鬧聲和呻|吟此起彼伏。饒過鋪在地上的床位,來到隔間的里屋,有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忙活著什么,他背后是一排排雜七雜八叫不出名字的藥水。 這里是一家診所,來這里的大多是蟲五花八門,有低級雌蟲有無用賤民還有逃犯罪奴等等,在這里看病不用醫??ㄒ膊挥蒙矸葑C或是居住證,不問身份拿錢辦事就是鐵打的規矩。 高大的身影打落一片陰影,正在忙碌的身影抬起頭,身上的白大褂堪比夜市廚師身前的圍裙,烏七八糟地花了一大塊還有幾處油膩膩不知是什么痕跡,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瞇著眼睛打量面前的黑皮雌蟲,兩秒后發出一聲冷笑:是你啊。 你弟弟的床位費都欠了三天了,我還以為你跑了! 我沒跑,我不會跑。 眼前這個看著像是屠夫的雌蟲叫安塔蘭,是個貨真價實的醫生。 沙啞的聲音磨著耳朵,安塔蘭隨意往身上擦了擦手,摳了摳耳朵,就聽著對方慢半拍地補了后半句:我弟弟還在這里,他還在等我。 安塔蘭聞言看了他一眼,視線掃過他身上的狼狽,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你弟弟的手術可不是幾百一千就能治,這么著,你這是跑去賣器官了?你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奴隸,哪個正規醫院肯收你的器官? 我弟弟呢? 安塔蘭聞言細瘦的眼睛驟然一瞇,他指了指掛在頭頂上偌大的一塊牌匾道:看清楚了,我這里看病概不賒賬,一手交錢一手看病這是規矩!我可不做慈善! 砰 兩疊星幣落在雜亂的桌臺上,瞇著眼睛的安塔蘭瞬間睜大了眼睛,他一把抓起兩疊紙幣往鼻子下一送,猛地吸了一口氣。下一秒,他臉上享受的神情陡然一變,目光陰沉地朝著黑皮雌蟲忽然開口道:小子,你竟然敢騙我! ? 黑皮雌蟲臉上的疑惑并不像是裝出來的,安塔蘭冷哼一聲重重地把那兩疊星幣往地上一丟:小子,你被騙了,這錢是假的! 什么? 回答慢半拍地響起,黑皮雌蟲跪在地上伸手朝那兩疊宛如廢紙一般被丟在地上的星幣探去,布滿傷痕的手指一張張撿起地上散落的星幣:這些錢是假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這些呢?這些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