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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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似乎成為了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 溫漓不想死。 被充當鏡子的破舊的金屬碎片上模糊地映出了溫漓的面容,眉骨柔和,嘴唇飽滿,墨色的頭發半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有一雙小鹿一般的杏眼,是非常容易心軟的長相。 他的皮膚非常白,眼尾的弧度漂亮,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弄出水來。這是張非常漂亮的臉蛋,但是這張臉在垃圾星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在弱rou強食的垃圾星,漂亮算得上一種罪孽。 瘦小的雌蟲在垃圾星上可是活不了多久的,若是樣貌出色更是完蛋。 溫漓的處境更加糟糕,因為他并不是雌蟲。 金屬鏡面里,溫漓側身,長時間未剪的頭發已經有些長軟軟地貼在后頸,鏡面之中清晰地映出他那光潔的后脖頸。 沒有一絲蟲紋。 只要是雌蟲就會有有蟲紋和腺體,而溫漓沒有。 在這個奇異的世界中,沒有腺體和蟲紋的只有雄蟲。 溫漓不認為自己是雄蟲,他覺得自己是人。 可是 低頭,刺痛的手臂上被強烈光線灼傷的肌膚正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溫漓抿緊了唇畔。 他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還算不算人了。 第002章 炙熱的陽光烘烤著金屬,整個房間之中升了好幾個度。 像是不知疲倦的烘干機,將本就稀少的水分全部蒸發。 雖然勉強能遮風擋雨,但是由于金屬的熱傳遞效果實在太好,這個房子里的溫度晝夜相差極大,白天熱的要命,晚上卻常常凍得睡不著覺。 現在正是太陽高掛在頭頂的時候,此時是最熱的,就算有屋檐的遮蔽此刻房間的溫度也熱的讓人止不住冒汗,難以想象要是直接在這種溫度下暴曬皮膚會發生怎樣慘烈的變化。 此刻這個金屬廢棄物組成的房間的主人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這張斷了腿的椅子被撿回來修補過后成為了房間中一件重要的新家具。 溫漓放下卷起的衣袖遮擋住正在愈合的傷口,不斷傳來的刺痛讓他微微皺著眉,對著光亮的金屬殘片溫漓撩開過長的頭發,緩緩黑布一點點纏上白皙光滑的后頸。 來到這個奇異的世界一百五十余天,溫漓依舊無法接受自己不是人的猜測,像是掩耳盜鈴,把那快速愈合的傷口遮掩的同時也將這一問題再度回避。 這個世界的大多數蟲的后頸之上都有著花紋,沒有花紋的則是珍惜的雄蟲。 物以稀為貴,那是和平時代的事情。 這是他在垃圾星學會的第一件事,想要保護自己必須低調行事,他絕對不能暴露自己是雄蟲的秘密。 這是一個用性命買來的教訓。 那是他睜開眼的第一天,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鼻腔口齒都像是被糊上了爛泥腥臭惡心,周圍很黑,有很多東西壓著他讓他的四肢都無法動彈,他費力掙扎出一只手臂,仿佛是在淤泥里打滾的泥鰍,狼狽的要命。 一個尖利的聲音刺痛了他的耳膜,強迫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雄蟲,你們竟敢對我放肆! 我要叫雄保會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溫漓費力的瞇著眼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一個略矮的身影被團團圍住滿臉怒氣地大聲喊叫,他面前站了幾個人高馬大的身影,因為背著光溫漓并不能很好地看清他們的臉,尚未等溫漓求救的呼聲出口,下一刻那個被圍著的身影就被壓倒。 為首的那個男人像是拎小雞仔一樣將那白胖青年扯過來,粗魯地撩起他脖頸之后的頭發,看見那光滑的后頸之后露出一個含著血腥和惡意的笑容:竟然是一只雄蟲,真是撿到寶了! 帶著怒氣的呵斥變成驚恐的尖叫。 后來變成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 那青年的慘叫聲一直在溫漓的耳邊回蕩,從嘶聲尖叫到有氣無力最后沒了聲息。 那些污言穢語和疼痛的喘息和呻|吟像是邪惡的魔咒一般將溫漓緊緊纏繞,讓他忍不住發抖。 他不知道折磨持續了多久,他只知道到了最后他聽到一聲嗤笑:死了?真沒用。 那個被折磨死了的青年像是被垃圾一樣被丟下來,不偏不倚地落在溫漓的身側,他看見了青年的慘狀,看見他那雙死不瞑目的綠色眼珠,瞪得那樣大仿佛下一刻就要滾落出來。 血腥味伴隨著膻味和臭味混合爭先恐后地鉆入溫漓的鼻孔,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他抬起頭,在微弱的燈光下他看見了其中一個男人的脖頸上幾道鮮紅繁復的紋路,像是一只吐著信子染血的蛇。 那些花紋像是鬼魂,在溫漓無數個夢魘之中閃現。 直到很久之后,在他確認那些男人不會再回來之后溫漓才顫抖地爬起來。 這一刻他終于發現自己身處何地。 那是一處萬人坑,他躺在死人堆里。 溫漓閉了閉眼,忍住嘔吐的欲|望,強迫自己不再去回想。 那扶著桌子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入口帶著澀味,壓下了強烈的嘔吐欲。 那只慘死的雄蟲叫做加利,住在帝星的他突發奇想跑去其他星球旅游,沒想到突發情況落到了垃圾星上被強取豪奪折磨致死,他是一只c級雄蟲。因為他斷聯時最后的坐標定位并非垃圾星所以聯邦帝都的官員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