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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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倔著不肯道歉,瞪著面前同一副嘴臉的父女。 清南勝感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他剛才在屋子里就憋了一肚子氣,這下更是氣血上涌。 他上前兩步指著菱歌的鼻子,壓低聲音道:如果你不道歉,家法處置。 菱歌聽見這四個字,臉色發白。 她小時候一旦不聽話,父親就會拿家法嚇唬她,但從未對她動刑。 因為家法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孩兒。 可是現在,菱歌知道父親沒在嚇唬她。 如若她不道歉,被家法折磨到半身不遂,也很有可能。 菱歌受不了這苦,她只能低頭。 在清以柔輕蔑的目光下,菱歌深吸一口氣,慢慢說道:對不起jiejie 你說什么?聲音太小我沒聽清。清以柔不依不饒道。 菱歌咬了咬唇,含著屈辱和恨意,提高了點音量:我說,對不起,我的好jiejie。 大概說了三遍后,清以柔才滿意地點點頭。 菱歌看著清南勝和清以柔離開的背影,默默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 菱歌從小就沒接觸過什么刀槍棍棒,只會一些做飯和手工活兒。 既然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已經是最底層,并且她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所以她逃離清家的唯一辦法,就是嫁人,嫁到洛水鎮之外。 問題是,菱歌還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直到那次冼家主到洛水鎮與清南勝談事。 今日大部分小廝都在廳堂里嗎忙活,就連菱歌的侍女也被以人手不夠的理由拉過去幫忙了。 菱歌只能自己來到小溪邊打水,順便還要把手絹洗了。 她以前從未干過這種活兒,現在竟然也在慢慢習慣。 畢竟她沒有了后盾,再高貴的頭顱都會為了生存而低下。 菱歌心里委屈,但也別無他法。 呦,這不是清家大小姐嗎?怎么親自來打水啊? 菱歌剛在小溪邊蹲下,就聽見身后傳來調笑的聲音。 清以良抱著手臂,慢悠悠地走過來,臉上帶著譏諷說道:你的侍女呢?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菱歌手上動作一頓,卻忍了下去,沒打算理他。 清以良見她這種好欺負的性子更加來勁兒了,悄悄站到菱歌身后。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壞,作惡會讓他有種滿足感。 菱歌看見小溪倒映出一張不懷好意的臉,嚇得手一抖,手絹差點被水流沖走。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被清以良毫不憐惜地一腳踹進水里。 菱歌跌坐到流淌的小溪里,石子磕得她很痛,好好的衣裳也被打濕大半。 不過幸好水不深。 她手里緊緊攥著手絹,撐著上半身,狼狽不堪。 清以良像是見到了什么好玩兒的事情,大笑起來。 菱歌臉上染上一絲羞恥,她面頰泛紅,想自己爬起來,不料地上太滑,又重重地跌了下去。 石子有些很尖銳,她被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眸中聚起生理性的淚水。 她能聽到清以良笑得更大聲了。 菱歌默默低下頭,任憑對方的嘲笑落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發現這個笑聲戛然而止。 再次抬眸,是一位陌生的俊俏公子,他把清以良以同樣的方式一腳踹倒在地,嘴里說道:欺負一個女孩兒,像什么樣。 冼桓松那一腳踹得重,清以良捂著胸口直喊疼,好不容易直起身想看看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家伙,結果冼桓松又是一腳踩在他胸口。 清以良本身是個半吊子,來到清家后光顧著享樂,功法是一點都沒學。 所以他也只能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叫著。 冼桓松冷哼一聲,收回腳,轉頭看向愣在原地的菱歌,他瞬間僵住了。 她的臉 她的臉好像宋知倦 冼桓松一步一頓地緩慢挪到菱歌身前,震驚地盯著對方的臉,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確實跟宋知倦有七八分相似,但冼桓松知道,這不是他。 可是很像真的很像 冼桓松貪婪地想著能多看幾眼也好。 他實在是太想他了。 菱歌沒有發現冼桓松奇怪的眼神,而是艱難地站起身,行禮道:多謝公子。 嬌柔的聲音一下子讓冼桓松回過神來,他眨了眨眼,難免有些失望。 冼桓松在心里挖苦了自己兩句,收好情緒,紳士地脫下外袍為菱歌披上。 菱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冼桓松不多逗留,朝她點點頭就離開了。 清以良還在那邊扭著身子試圖爬起來,而菱歌的心思早已飛到了不知道哪里。 后來菱歌才知道,今日救她那位是滌霜城冼家的少主冼桓松。 從那天起,冼桓松隔三差五就會往清家跑。 雖然清南勝好臉面,沒有讓自己的丑事曝光,但一些有權勢的人還是聽到了點風聲。 大家心照不宣,只是私下里當玩笑話說說。 冼桓松從父親那里知道了菱歌目前的處境,原本他不應該管的,可一想到她那張極像宋知倦的臉,冼桓松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