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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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地縛靈嗎?!怎會這般難纏???”一弟子被那鬼影咬住了胳膊,嚇得嗓音都變了調,手上的劍光一閃,削掉了那鬼影的腦袋,首位分離,但那顆頭顱還是死死地攀咬著他。 趙彧將我護在懷里,手中利刃劍刃寒光一閃,好幾個頭顱便被拋向了空中。 陰風灌在我的臉上,我打開了我的第叁只眼睛。 然后我看到了那些鬼影體內盤旋著的,一只又一只血紅色的蠕蟲。 “不對……”我嗓子發著抖:“這不是地縛靈?!?/br> 趙彧目光下移,我能夠感覺到他被白布束縛著的雙眼在盯著我。 “我們進了旁人養蠱的蠱籠里……” 天為爐,地為火,十萬人牲為祭,自身血rou為引。 西沙村當年被邪祟滅了村,本就是適合邪祟泛濫的土壤。 鬼影越聚越多,如同蟻群般攢動著。 哪怕過去那么多年,西沙村村民的長相在我的心中早已模糊,我也是知道村里是沒有這么多人的,既沒有這么多活著的人,死后又為什么會出現這么多的鬼? 我眼皮一跳,猝然轉頭,心下大駭,腰間利刃出鞘,我功力不濟,只能凝起稀薄的靈氣朝一旁狠狠地擲出一劍。 那劍直直地插入了一名玉真宗弟子的心口,鮮血飛濺。 “許師弟!”另一名玉真宗弟子回過頭,臉頰上就被溫熱的血濺了一臉。 玉真宗弟子丹田被鎖,周身靈氣很難調動,竟能被我給一劍斃命。 這可能是我的劍,第一次沾上人命。 “你做什么!”那名弟子斬下同他糾纏的鬼影后,便快步一掌朝我打來,趙彧徒手接下了他一掌,竟將他震出了幾十米遠。 那弟子捂住胸口,嘔出一口血來。 此時新的鬼影纏上了他,他連忙抬劍去擋。 “莫讓那鬼影給咬了!” 我用了一張擴音符出聲提醒。 那被我一劍穿心的弟子,臉上染上了駭人的灰白,猩紅的脈絡從他的脖頸蔓延上了臉頰。 那血紅色的蠕蟲,順著他被咬破的手臂往他丹田里面鉆,那嘴下正隱隱長出了獠牙。 剛才這弟子的劍,可不是對著鬼影的。 擴音符傳聲的范圍是方圓五里,我靈力不濟,所以愛往身上添些亂七八糟的符紙,以免掐訣時靈力不夠用陷入窘境。 我現在有些慶幸自己的這么個習慣。 可哪怕我提醒的再怎么及時,一些玉真宗弟子還是不幸地被咬了,被那鬼影咬住的弟子雙目開始變得赤紅,露出隱隱的獠牙。 玉真宗的這些小輩,平日里最多就是帶著法器下山去除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邪祟,哪里見過這樣大的陣仗? 萬幸玉玲瓏作為合體期真人的親孫女,身上總是會帶著些旁人沒有的寶貝的,眼見那鬼影的數量變多,身旁原本是并肩作戰的同門也逐漸變成那理智全失的鬼影。 她拆下自己頭上的銀飾拋向空中,只見那銀鈴變大,將眾人罩住,她厲聲喊了一句:“鎮!” 言出法隨,那些個飛速移動著的鬼影被定格在了原地,蒼白扭曲的面容上,那眼球里鑲嵌著紅色的復眼還在左右地轉動著,但四肢卻動彈不得。 這法器怕是也極其消耗靈氣,本來這窮山惡水,修士丹田的靈氣就被封了十之七八,不然好歹是大宗門出來的弟子,哪怕殺不死這些個鬼影,憑借這自身神通,也不至于被這鬼影咬中。 那銀鈴發出的響聲震耳欲聾,如同那在我腦子里面不斷敲響的喪鐘,她雙腳踩著地,足底已經微微凹陷到了泥里。 趙彧想拉著我跑。 我推開環著我的手,撿起了一快地上的石子跑向了空中。 那石子上流動的銀紋讓我更確定了一件事。 我們此時正處于一個聚煞的陣法中,凝神觀察片刻,那從村門往里行走百米,都處于這該死的陣法中,開啟陣法的條件是活人的尖叫。 那一聲慘叫絕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走那邊?!蔽抑赶蛄藮|南方,那一出是那密密麻麻的符文未曾蔓延到的地方。 許是剛才我用擴音符嚎了一嗓子的功勞,風長櫻未曾懷疑我,二話不說便拉著為了維持銀鈴七竅已經開始流血的玉玲瓏往東南方向跑。 那銀鈴在沒有靈氣做支撐的情況下狠狠地從空中砸了下來,縮小變成了一個隱隱帶著裂紋的銀色發飾。 —— 離了那村口聚煞的陣法,那玉真宗幸存的叁瓜倆棗便同我與趙彧走得近了些,有兩人相互攙扶著,玉玲瓏被風長櫻攙在懷里。 此時的她滿臉都是血,竟看不出平日里張揚跋扈的模樣,沿著這村里的小徑走了許久都不曾走到盡頭,甚至這空氣中開始逐漸起霧,那雪白的霧能將人眼前的一切遮蔽。 我開著天眼,并與那趙彧走的近,才能看清他的臉。 此時若是有什么臟東西混進來,怕是誰也分辨不出身旁跟著的到底是人是鬼。 “怎么起了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