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再見面時,宴馨喬已經成為一個以萬物為樂的掌控者。 二重世界將徐曉然送到公共實訓中心的樓底,芙夏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外面嘩啦嘩啦的雨,濺起泥點。 無視迎面而來的二人。 徐曉然主動打招呼:芙夏,你好呀。 芙夏:不好。 二重世界的任務只是把徐曉然送到,不準備和衍生物有太多交集,正欲轉身,腰間忽然一痛。 她在腐爛,腰上的血浸沒紅裙,不露痕跡。 正如徐曉然所言,應驗了。 死去的獵人開槍,帶走了賈稔。 除了隱狼與狼美人外的最后一只狼。 她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傷口如火燒般疼痛難忍,芙夏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向她投來一瞥。 隨后轉了回去。 沒有人會同情她,可憐她。 她以為自己是二重世界的掌控者,最終卻成為了她手中衍生物的玩物。 二重世界匆忙轉身,奔入雨中。 消失不見。 頂樓。 聞映潮關上教室的門,抹去窗玻璃上的水漬。自進入天黑,他的意識網就沒再收回去過,桌面中央的蠟燭悠悠晃動,火光搖曳。 都來了,聞映潮說,算上你我,沒離開過這里的芙夏。 還有四個人,從不同的方向,從雨里來。 徐曉然和二重世界。 沈墨書和宴馨喬。 不算上二重世界,一共六個人,只剩下六個人。 正如第三晚的結局。 今天是第三夜,聞映潮說,我們初來乍到的時候,也的確是第一天。 第二夜在我們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結束了。 顧云疆把身份牌翻到背面,上面的圖案破爛不堪。 狼人畫著月亮,神牌畫著太陽。 我的猜測,聞映潮掃了一眼,狼人游戲以日出日落為一輪循環,而我的自爆,導致第二日提前結束,日落之時,第三晚到來了。 他頓了頓:徐曉然來了,她的意識與宴馨喬同源。 說到這里,聞映潮就想起在天元廣場時,自己與徐曉然的短暫碰面。 女孩裝作怯懦,裝作被國王詛咒控制的模樣,她那時在想什么呢? 或許真心實意,進入了角色當中,認真演繹著這個角色。 直到褪去枷鎖。 因為聞映潮沒從她的意識里察覺到任何端倪。 宴馨喬之所以讓徐殊扮演自己的身份,大抵也是為了防止他看出徐曉然只是她的衍生物之一。 包括另一個扮演徐殊的衍生物。 在聞映潮見到她時,意識經由芙夏之手,已經被人偶的能力者抽空。 宴馨喬不是給他做意識再生的人,她沒那個能力,但她能經手顧默晚的意識囚牢。 顧默晚在她的世界里死去。 所以,她一定和那個人有關聯。 天元廣場的事不是芙夏為了報復顧云疆而生的計謀。 而是冥淵蓄謀已久,引誘他入局。 再次迎接他們的主,迎接新生的月蝕。 墓碑之鎖。 聞映潮再次詢問顧云疆:我把鑰匙給了你,就不會攔你,你確定在二重世界里開冥淵之門嗎? 二重世界不可能給自己留下我不配合就無解的答案,她肯定留了一道后門,還有別的辦法。 顧云疆正在擺弄桌上的身份牌。 他頭也不抬:確定。 墓碑之鎖不能再拖,冥淵之門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快離開二重世界的方法。 顧云疆把每張牌都復原到原本的位置。 你知道冥淵之門在哪?聞映潮問。 一滴晶瑩的蠟淚沿著燭身緩緩滑落,凝固在底盤。 顧云疆嗤笑他:明知故問。 游戲里早就給了他們多次提示。 在第三晚會死去四個人,鐘聲敲起之時,狼人與預言家行動。 第三夜的結尾,有門被風吹動的聲響。 和鐘聲的位置如出一轍。 天亮了。 門從頭到尾,一直存在。就算你不主動構造冥淵之門,宴馨喬也會這樣做。 顧云疆說:被啟明贏麻了。 聞映潮不這么覺得:他真的在贏嗎? 他一樣是命運的奴隸。 話音剛落,時鐘的指針指向十點,最后一回鐘聲敲響。有雨聲為佐,依然余音不絕, 傳出機械的嘎吱嘎吱響。 聞映潮聽見了數個不同的腳步音,從四面八方,往頂樓來。 捕捉到意識的動靜。 顧云疆吹熄蠟燭,拆開裝冥淵之鑰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