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或許用四五個這樣的木偶做裝飾品,擺得散一些,他還會覺得可愛。 但這么多小人擠擠地排在上邊,反倒會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兩個柜子里都是類似的木偶。 最后一個柜子是空的,柜壁上貼了三張卡片。 聞映潮掃了兩眼,忽然頓住了。 卡片是長生殿通用的占卜牌,圖案神秘,注解晦澀難懂。 顧云疆當時在意識囚牢中,也給他抽過一次牌。 抽出的正是這三張,牌面與位置一模一樣。 美其名曰昭示聞映潮接下來的命運。 怎么了?顧云疆在他邊上蹲下,你臉色不太好,我給你的藥很有用,燒應該退了吧? 他還想用自己的手背去貼聞映潮的額頭。 聞映潮沒有避開。 這下顧云疆反倒不知所措了。 他原本是想挑一下聞映潮,看他那蹙眉,抗拒,對自己不耐煩的表現。 現在顧云疆的手僵在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確實挺有用的,聞映潮涼涼開口,顧云疆,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說。 顧云疆最終沒有貼上去,他把手收回來,語氣懶洋洋的,假裝自己毫不在乎。 你還記得兩個月前,你在意識囚牢給我抽的那三張牌嗎?你說我要倒霉了。 聞映潮說:我要知道它們的牌面解析,具體的。 顧云疆順著聞映潮的視線看向那三張牌,表情微動。 我亂講的,他說,當時看見里面有道具,就隨手拿來用用,想坑下你。 我哪里會占卜師的東西。這套牌是她自創的,至今沒人能挖掘出牌面真正的含義。 聞映潮: 不意外,顧云疆什么都干得出來。 我記下了,聞映潮說,這筆賬以后再和你算。 顧云疆移開目光,轉移話題道: 柜子里這堆木偶還挺瘆人。 看上去都是手工做的,流水線生產不出這么百變的風格。 動作倒挺眼熟嘖,背后扎了針呢。 占卜師多大了,還玩扎小人游戲。 顧云疆捏起角落的一個小木偶,被擱置太久,沾滿了灰,粗糙的刻痕烙在木偶的后背上,摸上去像是個名字。 顧云疆辨認了一會兒,無奈道:我就知道。 這背后刻著的字是他,還被扎了七八針。 不就是端了她的長生殿,這么小心眼。我被扔進大逃殺里都沒干過這么缺德的事兒。 顧云疆說:這倆柜子的木偶,不會都是被她記過仇的受害者替身吧? 誰知道呢。聞映潮說。 反正他沒看見自己的木偶。 顧云疆的指尖在輕輕一掃,整整兩個柜子的木偶便憑空消失。 被裝進容納當中。 看見聞映潮怪異的眼神,他解釋道:我代為沒收了,這些帶迷信性質的東西往往是重點調查對象。 顧云疆沒撒謊。 發現可疑物品,要先送往檢測中心鑒定危險性,再根據危險性選擇要移交的部門。 聞映潮張了張口。 正當此時,顧云疆的終端叮鈴鈴地響起來電。 顧云疆咳了一聲:稍等,我接個電話,你把之前提到的那個相框拿上。 聞映潮的話拐了個彎:行。 這個點給顧云疆來電,聞映潮思索片刻,感覺會是陳朝霧。 他沒有猜錯。 顧云疆站在門口,電話那頭的說話聲隱隱約約。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 聞映潮問他:怎么了? 顧云疆臉色難看:朝霧來消息了。 他們今天去的是徐殊家。 在天花板的夾縫里,找到了一封沾滿灰塵的遺書。 遺書上,附有國王詛咒。 第38章 占卜(5) 分部那邊,臨時召我們過去,說要針對本次事件,開個重要會議。 回去的時候,外面滴答滴答地落著小雨。 聞映潮支著頭,顧云疆罕見地保持著安靜,誰都沒有說話。一路飛快地行駛著,不出半小時便抵達了南橋市的天網分部。 陳朝霧和拜維已經提前到了,在門口等著他們。 出門沒有帶傘,顧云疆把外套扔給聞映潮:頂上,避雨。 聞映潮扔回去:就這么小段路。要罩你自己用。 顧云疆說:你發燒了。 早退了。 話是這樣說,聞映潮再次被顧云疆的外套撲臉時,便沒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