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天星把顧默晚的發現講了。 有兩種痕跡? 對,沈天星說著,給自己倒了杯水,除了這些,還有一點東西,他后面說有些在意,就出去了。那時候傀儡已經開始無差別攻擊人,他是主體,也不能幸免。 你就這么放他走?聞映潮蹙眉。 沈天星說:他是一段記憶,不會死。 聞映潮本能地感到不舒服,又找不出什么理由來反駁沈天星,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好了,你別生氣嘛,人不是沒事?沈天星賠了個笑臉,他也確實發現了點東西。 我之前去瞅了一眼現場,那模樣嗯就算是布偶,也慘不忍睹。 沈天星從桌洞里找出紙筆,給他畫。 布偶的頭倒在這里,沈天星飛快地畫了一個樓梯口,雖然線條簡單,但很容易就能看懂,身體的碎片也在這個位置,棉絮灑在樓梯上。 這樣排布,你不覺得奇怪嗎? 沈天星勾了兩筆:從這層樓向下,樓梯的第二階棉絮最少,甚至在中間形成了大片的空洞。而頭部在向上的樓梯上,隔了三層。 聞映潮說:確實。 兇手的時間不多,它沒辦法處理得太干凈,棉絮就是證明。其他的部位無論怎么滾,都沒辦法分散到這個位置,除非是皮球,彈來彈去的。 可那是軟趴趴的棉花。 后來顧哥第二次出去,回來后他說,地上這些不全是棉絮,還摻雜了一些奇怪的粉末,白色的,混在一起,不仔細看很難辨清。 但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沈天星又在紙上畫了幾筆,火柴人被吊著的動作,與人偶極為相似。 他嘗試過和這些同學交流,想找出一兩個目擊者,但是他們的傀儡化已經十分嚴重了,沒辦法交流。 沈天星抹了把臉:老師老師也不見了,我是沒想到,設計這個游戲的人直接把他們抹掉了。按理來說,老師應該是傀儡化最遲的人,也是知道最多的人。 懂了,顧云疆這是要把他往死路里逼。 就這么多了。沈天星停筆,你能想到什么? 聞映潮站起身。 我明白了,我要自己去看看。 沈天星一驚,忙拽住他:你出去?你不要命了? 刺啦刺啦 就在這時,刺耳的摩擦聲從黑板那邊傳來。 聞映潮親眼看到黑板的角落里,某種看不見的東西一刀一刀,在上面刻字。 誰是兇手呢? 這聲音聽著并不好受。 與此同時,教室緊接著門口砰地幾下,響起激烈的撞門聲! 門板震顫,一下接著一下! 又來了。沈天星暗罵一句,快步上前將門抵住。緊跟著砰,砰,砰的重響,顫得人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還好他是人偶。 你不許去。 顧默晚被吵醒了。 他聽到了兩人最后的對話,在劇烈的撞門聲里,扶著額角站起來。 顧默晚的模樣依舊疲憊,可目光清明。 你會死。他說。 你現在也不見得有多安全。聞映潮說,你不是也一個人往外跑過?要找到真相活下去,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間教室里,而且 他慢慢看向窗外,透過磨砂玻璃,過道上人影幢幢。 咚! 沈天星摔在地上,門板震動得厲害。 然后,在黑板的刻字聲停止時,歸于沉寂。 我真服了,你們就不能來幫個忙。你一言我一語的嘶,那幫東西撞得真狠。 聞映潮說:這門再被這么折騰下去,撐不了多久。 所以呢?你想怎么出去。外面守著的傀儡越來越多了。顧默晚說,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只要開門,他們就會沖進來。 不走門。 聞映潮推開教室另一側的窗戶,冷風捎著雨點撲面而來,嘩啦嘩啦的雨音更加清晰,瞬間打濕了他的衣襟。 你這是? 顧默晚被聞映潮的大膽震驚到了,他難以置信道:你又不是蜘蛛俠,外面在下大雨,墻壁很濕,扒不住的。 這里是四樓。 那就在這里等著人偶破門而入?聞映潮輕聲反問,得自己找好后路。 顧默晚當然知道這點。 他承認聞映潮說得沒錯。 現場其實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了,傀儡也變得跟沒有思維一樣,問不出話來。顧默晚說,剩下的沈天星應該都和你講過,還要找什么? 我有一個猜想,但是不能確定。聞映潮說,你有沒有觀察過墻壁? 顧默晚搖頭:太黑了,而且來不及。 我一直在想,從下課到人偶們驚慌地跑回來那段時間非常非常短,真的沒有任何人偶看到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