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夜色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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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另一個人說:“是啊,而?且鐘晚姐和梁董感情?那么好,這異地兩個多月了?,殺青之后肯定著急見面,哪有心思跟我們聚會?!?/br> 鐘晚沒否認她們的打趣,揮了?揮手:“真要走了?,下次有空再聚?!?/br> - 莊伊禾畢業之后,梁序之投錢給她在澳城開了?畫廊,位置很好,雖然沒多賺錢,但一場場展覽辦下來?,利潤也很可觀。 按照慣例,他們圣誕節都是在澳城一起過。 鐘晚到澳城的別墅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她跟梁序之一邁進門,莊伊禾就小?跑著過來?,看著鐘晚笑說:“從小?到大都沒怎么見過我哥心急,機場到這的車程就半小?時,他這都等不了?,非要跟著林叔一起去接?!?/br> 梁序之看她一眼,語氣無波無瀾的:“這有什么可特意說的。我去接你嫂子不是應該的?” 莊伊禾撇撇嘴,不滿地嘀咕:“我上學的時候從國?外放假回來?你都沒親自去接過?!?/br> 梁序之未作聲,把身上的黑色大衣和圍巾脫下來?,掛在旁邊的衣帽架上。 莊伊禾拉著鐘晚的說,解釋:“嫂子,我不是吃你醋的意思,就是想譴責一下我哥這種區別對待的行為!” 鐘晚笑著捏捏她的手,“再有下次,我跟他一起去接你?!?/br> 又是一年平安夜,澳城這套房子里只比去年多了?一個人,但卻熱鬧許多。 梁序之跟鐘晚去樓上臥室洗了?澡,換好家居服,再下樓時,莊伊禾和陳媽已經忙活著把準備一天的晚餐端上桌。 許久未見,陳媽還是那樣。 明知他們就四個人,還做了?整整一桌飯菜,怕是再添八個人都吃不完的分量。 從三?年前開始,他們的平安夜就多了?新的“傳統”項目——熱紅酒。 莊伊禾白天就去超市買好了?五大瓶便?宜紅酒,一支支用?開瓶器啟開,倒進透明的鍋里。 聽到腳步,她轉身,笑著對鐘晚招收:“嫂子你快來?跟我一起?!?/br> 鐘晚毫不猶豫就拋棄梁序之,奔向莊伊禾。 兩人在流理?臺前準備水果和項鏈,陳媽還在忙著給火雞擺盤,梁序之成了?在場唯一無事可做的閑人,坐在餐桌前,雙腿自然交疊,看著兩個女孩搗鼓菜板上那幾顆橙子。 莊伊禾一邊把鐘晚切好的橙子扔進鍋里,一邊壓低聲音笑著說:“嫂子,你都不知道?,去年我哥非要用?他酒柜里存的那些紅酒煮這個,最后煮出來?全倒了??!?/br> “當時我都沒好意思說他,難喝的要命,有股白人夏天穿拖鞋的臭腳味?!?/br> “……” 梁序之掃她一眼,涼颼颼出聲:“我能聽到?!?/br> 莊伊禾笑:“知道?你能聽到?!?/br> “我只會當面說人壞話,再譴責一下你浪費了?好幾瓶那么貴的紅酒的行為?!?/br> 鐘晚也故意嘖聲感嘆:“小?時候就學過,資本家會把牛奶倒進大海里,原來?是真的,甚至會倒紅酒?!?/br> 梁序之盯她一眼:“你怎么跟伊禾站一邊了??!?/br> 莊伊禾笑著搭上鐘晚的肩膀:“我們本來?就是一邊的!” 這一頓平安夜晚餐吃得非常熱鬧,滿屋里嘰嘰喳喳都是兩個女孩的聲音,梁序之興致也明顯不錯,連鐘晚硬塞過來?的甜品都吃了?兩塊。 今晚的熱紅酒煮得非?!罢凇?,比三?年前的味道?更好,煮開之后,整個餐廳和廚房都彌漫著馥郁的香氣。 鐘晚酒量不好,很自覺地只喝了?一小?杯,剩下的全都被梁序之和莊伊禾兄妹承包。 一鍋紅酒都見底時,零點的鐘聲也敲響。 鐘晚記得在她很小?的時候,盧文茵還在,她每年平安夜都會在床頭掛一只干凈的襪子,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能看到襪子里被裝上糖果或者小?禮物。 有一年她還問過盧文茵,那些禮物到底是不是圣誕老?人送的,為什么班里別的同學說他們都沒收到過。 盧文茵會笑瞇瞇地跟她說,因?為圣誕老?人太忙了?,只給最喜歡的小?朋友送禮物。 再往后,盧文茵離開深城,她也再也沒收到過任何禮物,沒過過圣誕節。 …… 晚餐過后,陳媽回餐廳收拾整理?,梁序之跟鐘晚一起上樓回屋。 兩人站在窗邊,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天,安靜片刻,鐘晚先開口:“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圣誕老?人嗎?” 梁序之很快回答:“不信?!?/br> 鐘晚抿抿唇,“好吧,我確實也過了?相?信圣誕老?人的年齡了??!?/br> 梁序之輕摟住她的腰,偏頭看她:“你可以相?信?!?/br> 鐘晚瞇起眼:“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把你當成圣誕老?人?” 梁序之笑了?下,未置可否。 鐘晚也轉過身,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也擁住他:“其實也不需要什么圣誕老?人了?,就像現在這樣一直過下去,就很好?!?/br> “有點困了??!彼蛄?個哈欠,“睡嗎?” 梁序之指尖劃過她的發絲,嗓音溫和:“等等,還有件事?!?/br> 大概是陳媽或莊伊禾提前布置過他們住的這間臥室,空氣中有淡淡的果木香味,側邊的櫥柜上有個新的燭臺,蠟燭頂端有小?燈泡,做得像真的燭火一樣,在昏暗的房間中火光微微搖曳。 遠處的天邊,云層緩慢散開,一輪皎潔的月亮浮出來?,透出冷白的幽光。 鐘晚垂了?下眼,看到旁邊茶幾上擺好了?一盤平安果,應該也是特意挑選過,每顆都圓滾滾紅彤彤的。 梁序之轉身,走去床頭,拉開一扇抽屜。 鐘晚視線隨著他移動,看見他手里的那枚精致的小?方盒子,倏地笑起來?。 她原本以為他們已經跳過了?求婚這個流程。 梁序之的家人她見過、身邊的人也改口、關系也早都公開…… 鐘晚看見他走到她面前,打開手里那只小?盒子,將?一枚鑲嵌碩大鉆石的戒指取出來?。 她低頭,看見盒子里還有另外一枚戒指,跟他現在手指上戴著的那枚很像,內圈刻了?她的名字,看直徑也是她戴的尺寸。 梁序之看著她,緩緩出聲,嗓音繾綣,帶著些許笑意:“…鐘晚,愿意嫁給我嗎?” 雖然一切都塵埃落定,鐘晚看到眼前的場景,心跳還是加快,腦袋也有一瞬的空白。 梁序之就站在一盞燈旁,暖黃的燈光映得他面容十分柔和,籠著毛絨絨一層光暈,像是童話場景,或者文藝愛情?片中的鏡頭。 “愿…”鐘晚朝他伸出手,還是沒忍住,笑著說:“也太正經了?!” “好吧,愿意?!?/br> 梁序之笑著把那枚戒指套在她手指上,取出另一枚,低聲說:“覺得不方便?以后也可以戴這個,都是出自同一個設計師,趕工做出來?也費了?些時間,所以不得已拖到現在?!?/br> 鐘晚把整個盒子接過來?,踮起腳,浸潤著月光,抬頭吻他。 不知過了?多久,她短暫離開,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那個…我也還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br> 梁序之看到她突然認真的眼神,微瞇了?下眼:“嗯,你說?!?/br> 鐘晚最終還是回避開他的視線,低頭盯著兩人貼在一起的衣擺,慢吞吞地、極小?聲地開口:“我…愛你的呀?!?/br> 梁序之也確實沒想到她‘一直沒說的事’是這件,停頓半秒,而?后輕笑出聲。 鐘晚看他一眼,聲音更小?了?,“算了?算了?,早知道?還是不說了?,反正不說你也知道?…” 說著,就要轉身往浴室跑。 梁序之及時拉住她的胳膊,眸光閃動,語氣比她剛才更加認真,在她耳邊一字字說:“我也愛你,很愛你?!?/br> 鐘晚攥了?攥拳,呼吸仿佛都凝滯住,抬手攀上他的肩膀。 平安夜,清冷的月光下,唇齒間清甜的紅酒香味…… 他們再次擁吻在一處。 - 其間梁序之睜開眼,看到窗外月光落下的清暉,深灰的樹影被映在窗沿,疎疎密密。 他自始至終都認為,他手中握著太多籌碼,唯獨沒有能夠換取她愛意的。 無論是最初遇見的那天,還是現在,他能給她的,只有瘦落的街道?、絕望的日落、荒郊的月亮、一個久久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以及他的寂寞、蒼涼、黑暗,早在她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 也曾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她。 亦或是,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今生何其有幸,她全然接受,甚至愿意愛他。 兩個靈魂,從來?不會偶然相?遇。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