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夜色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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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梁序之在集團的會議安排實在太滿,鐘晚忙著頒獎禮的事,他們也有好幾日沒?見?面?。 許久,對面?將電話掛斷。 鐘晚心想他應該還在開?會,果然,過?不多久,接到林叔回?的電話。 “梁先生會還沒?開?完,不過?他一早就讓我訂過?餐廳了,我把地址發?您司機,您先過?去?” 鐘晚:“餐廳?” 林叔笑:“是啊,這不是要慶祝您拿的第一個獎嗎,梁先生記著這事的?!?/br> 鐘晚扯扯唇角,片刻后道?:“好,那我先過?去吧?!?/br> 他們也算是不謀而合,即便原因不同。 先前梁序之知道?電影節這回?事,提議說能幫她買個影后,而且《朱粉壁畫》的票房擺在那,電影節也有萬泰的贊助,別人不會說什么。 但鐘晚還是非常堅定地拒絕了。 今年港島不止《朱粉壁畫》一部好電影,評獎這種事,還是公平公正得好,更何況是評影后。 鐘晚也沒?想在這行繼續干,所以這份名譽她也不太需要。 最終《朱粉壁畫》拿了個最佳影片獎,她也拿到一個最佳新人演員,也算是意料之外的雙喜臨門了。 晚上在餐廳,鐘晚等了很久,才?聽到門外有動靜。 侍應生將包間的門拉開?,她抬眼,看到梁序之一身全黑的西裝,穿著很商務,眉眼冷峻,緩步進來。 他平聲說:“等很久了吧?!?/br> “臨時有點?事耽擱?!?/br> 鐘晚站起身過?去,淡笑道?:“還好,反正頒獎之后我也沒?事了,在哪閑著都是閑著?!?/br> 梁序之抬手摸了下她的頭,神色微有些疲憊,“英國的項目出了點?問題,我明天要過?去一趟?!?/br> 鐘晚被他攬著肩膀坐在包間側面?的沙發?上,她默了下,試探著問:“去多久?” 梁序之從金屬煙盒中取出一支煙,“砰”地一聲點?燃。 “說不好。至少一周?!?/br> 鐘晚靠在沙發?背上,想了想,彎彎唇說:“也好?!?/br> “那明天我去機場送送你?” 梁序之用遠離她的那只手拿著煙,輕撣撣煙灰,笑了下說:“有什么可送的,原先出差也沒?見?你送我?!?/br> 鐘晚看他幾秒,怕被發?現什么端倪,移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那就不送了吧,我估計也起不來?!?/br> 青灰色的煙霧自他指尖裊裊升起,彌散在空氣中。 茶幾上幾枝洋桔梗開?得正好,花瓣層層疊疊的,她伸手去戳,落下來兩片窄長的粉色。 一支煙燃盡,梁序之將它碾滅在透明的煙灰缸中,看向她,隨意的語氣問:“帶你一起?” 鐘晚笑:“算了,你過?去不是忙工作的,我還是別不打擾了。再說,我最近也有點?累?!?/br> 梁序之站起身,沒?說什么。 他此行日程安排確實緊,忙完返回?港島還有事,抽不出空帶她去哪里玩。 再說,來日方長,等冬天再去一趟也不遲。 侍應生安靜地上完菜就退出去,再次剩下他們兩個人,桌上有瓶上好的紅酒。 一般他們吃飯時,都只有梁序之偶爾飲酒,鐘晚那點?小?酒量,從來都是喝茶或者飲料的。 今晚她破天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梁序之掃一眼,眉梢微抬,“這么好興致?” 鐘晚掩飾著某種情緒,只說:“這不是拿獎了嗎…我就抿一口,肯定醉不了?!?/br> 梁序之笑笑,隨她去。 吃了兩口菜,鐘晚還真的像模像樣跟他碰了個杯,鄭重?其事地想要說些什么祝酒詞的樣子,最后開?口就剩下幾個字:“…那個,謝謝你?!?/br> 梁序之也沒?問她謝什么,舉起高腳杯跟她碰了一下,空氣中發?出清脆的一聲響,猩紅的酒液在杯中晃動。 左右就是謝《朱粉壁畫》的女一號資源。 鐘晚只抿了一口。 這久違的味道?,讓她想到前年冬天圣誕節,在澳城煮的熱紅酒。 還記得那天晚上,她喝醉酒,倒在梁序之懷里讓他給她讀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那本?詩集她還說要帶走來著,現在怕是沒?機會了。 留在那里也好。 梁序之今晚也的確忙,一頓飯的時間,林叔隔不多久就敲門進來,匯報誰誰誰又在找他,英國那邊的項目情況進展怎么樣。 鐘晚也不好耽誤他太久,等兩人差不多都擱了筷子,就站起身,“你去忙吧,我讓司機送我回?去就行?!?/br> “嗯?!?/br> 梁序之也起身,同她說,今晚他不回?太平山了,也許會通宵在集團開?視頻會,明天一早就飛去英國,讓她不用等。 外面?又在下雨,鐘晚跟他并肩走到餐廳門口,林叔和司機分別給他們撐起兩把傘。 雨滴打在黑色的傘面?上,發?出催促般的“滴答”聲,像是壞掉的鐘表,三根指針都在轉動,一聲緊接著一聲。 天色也是一片陰沉的漆黑。 梁序之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抬手整理?領帶。 保鏢剛替他拉開?車門,鐘晚就叫住他,從傘下離開?,淋著雨跑過?去。 梁序之回?身,看向她:“怎么了?” 鐘晚咬了下唇,站在他的傘下,扯出一絲笑,很輕聲地說:“想抱一下?!?/br> 梁序之盯她兩秒,似是有些詫異她突然間這副依依惜別的樣子,但好像還真是發?自內心。 他笑了下。 鐘晚張開?胳膊,將自己裹進他懷里。 只感受到冰冷硬質的西裝布料,隔著一層,他的體溫都不太真實,一如他們存續兩年的這段關系,帶著些虛妄的溫情。 梁序之抬手,將她的頭發?挽去耳后,“好了,回?去吧?!?/br> 鐘晚這才?松開?手。 司機也跟過?來了,她轉回?身,朝自己要乘的那輛車走去。 上車時候,鐘晚深呼吸,對司機說:“去萬泰酒店?!?/br> - 鐘晚回?到那間熟悉的酒店房間,一切開?始的地方。 她折好紙箱,開?始往里一件一件收東西。 無論如何,都到了要結束的時候,離別比她設想中要更平靜,也要更圓滿。 這注定不是屬于她的生活,縱使再有不舍,她終歸也是要離開?港島的。 等梁序之這趟出差回?來,他也會想起,他們最初約定的兩年期限已經到了。 鐘晚也抱著些文藝的浪漫主義情懷,希望在最后這段時間,給彼此多留下些美好的記憶。 等數十年后回?憶起,也不至于有什么后悔。 人生路漫漫,告別是必須習得的一道?難題。 而鐘晚更習慣的方式似乎就是無聲無息。 有留戀,但沒?有遺憾。 …… 第41章 chapter 41 搬家對鐘晚來講是個大工程, 當時來港島時,幾乎把?全部家?當都帶過來了,加上這兩年添置的, 雜七雜八全都在這間酒店。 好在她最近沒有其他事忙,專注整理?行李,兩天不到的時間,就全部打包好了。 鐘晚原以為收拾東西會是件傷感的事,畢竟大學畢業搬離宿舍、高中畢業從魏阿姨家?搬去學校, 過程中無不帶著些許悵惘的心?緒。 沒想到,這兩天倒是少有那樣類似的感受。 若真?要找個詞來形容她的心?情, 似乎只有“空”能概括一二。 隨著酒店一點點被她清空, 恢復剛搬進?來時簡潔、統一的布置,她的心?也仿佛一點點空下去, 塵埃落定般的空。 鐘晚聯系了她當初從內地?寄行李過來時的那家?物流公司, 加錢讓師傅上門取貨。 師傅一上樓,看到滿地?堆著的巨大紙箱, 人都驚了好一會兒:“…這么多, 我一天估計搬不完,車也裝不下。先搬個兩三箱, 明天我叫年輕人過來幫忙,一趟給你帶走?!?/br> “好?!辩娡碚f?:“也沒那么著急?!?/br> 她在萬泰影業簽的合約也是兩年,昨日就到期了,大概只有公司法務想起這事, 讓阿白問她的意思, 或是梁序之的意思, 如果她還掛在萬泰名下,需要再續個合同。 鐘晚只跟阿白答復說?, 不續了。 阿白還得?通過秦助理?征詢梁序之的意見,但秦助理?也跟著去了英國出差,大抵那邊的工作真?的很棘手,暫時還管不上鐘晚續約與?否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幾天都沒收到秦助理?回復的信息。 鐘晚在港島似乎沒有太多需要告別的人,拍戲時認識的幾個導演和演員,交情也跟戲似的,散戲后就自然而然淡下來。 思來想去,她還是給紀為南打了通電話,問他這幾天是否有空,請她吃頓飯。 紀為南百忙之中還是抽出時間,隔天中午就跟她約在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高檔茶餐廳。 落座之后,紀為南問:“是發生?什么事,需要幫忙嗎?” 鐘晚淡笑道:“沒有。紀叔叔,我過兩天準備回內地?了,請您吃頓飯?!?/br> 紀為南也沒反應過來,喝了口茶,問:“去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