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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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自己的小聯盟里不至于有因新仇舊怨撕破臉的危機,季卷就更加放心,安排好下一季的工作后,帶上柄依舊中空的新劍,重上河間府,不日便抵達“連云寨”外,虎尾溪前。 與建城宏偉的毀諾城不同,連云寨自然如名,連綿山頭的都是些皮革帳篷,在外扎營、其內進出的,均是些打扮粗獷,似兵似匪的豪放糙漢,遠上十里就能聽見其間叫嚷笑鬧之聲。 季卷在溪邊系馬,料想此行時日必然不短,便托了附近人家替她照料馬匹,自己正要單人提劍上山,卻見從她來的官道上,另一匹瘦馬正慢騰騰向此行來,馬上負著東倒西歪的藍杉文士,如果不是她及時上前扶上一扶,險些便要摔落馬背。 藍杉文士嘴唇干裂,一副羈旅已久的落魄樣,借季卷遞來的水囊狠狠痛飲兩口,才稍稍緩過氣來,向她行禮:“多謝這位義……姑娘?!?/br> 他抬眼,白玉似的眉目里閃過一絲驚艷,最后那聲“姑娘”,便立即喚得溫柔又繾綣了。 這眼神實在太不遮掩了點。季卷很久沒有被人以這種眼神打量過,如觀金銀,如觀花鳥,像喜愛某件沒有意志的美麗死物,因而流露出些許勢在必得。 季卷臉上笑得天真不諳世事:“叫我季卷就好?!?/br> 藍杉文士微怔,繼而同樣笑開,笑容里甚至流露出幾分羞澀,真似情竇初開的文弱書生般拱手道:“季卷姑娘。在下顧惜朝?!?/br> 他踏前一步,神色里帶著親近,極無城府地問:“季卷姑娘難道也要上這惡人群聚的連云寨?” 季卷對這人反而高看一眼。她的名字在和蘇夢枕鬧起緋聞后迅速傳遍武林內外,但凡江湖流經之處,必然聽說過她苦戀金風細雨樓樓主不成之事。在這種名聲之下,知道她的身份后,還能毫無窒礙地繼續表達好感的男人,要么當真是個情癡,要么…… 要么聽到她的名姓后,更覺有利可圖。圖誰的利?青田幫?金風細雨樓?還是毀諾城? 季卷佯裝訝然:“為何說是惡人群聚?我聽人說,連云寨寨主戚少商,是位劫富濟貧的大英雄呢?!?/br> 顧惜朝眉間聚起幾分陰霾,緩慢搖了搖頭:“或許知人知面不知心?!彼趾闷娴溃骸凹揪砉媚飦泶耸菫榱耸裁??” “這個戚少商,雖然名聲不錯,但我聽說他曾經狠狠地傷了息大娘的心!”季卷憤憤不平道,甚至象征性地鼓起臉頰扮可愛,同時竭力忍住捧腹大笑的欲望:“我這回是偷偷出來,要給息大娘討回公道的!” 這話倒不算完全假話。在她北上連云寨前,先提前去毀諾城找了息大娘,不過她與息紅淚主要談及的話題與戚少商全然無關,而是傅宗書正隨使團往河間府接近的消息。 傅宗書并非能拼盡一切只為的人,因此他恐怕從未想過留在京中,對一言定他生死的趙佶做些什么。但如果導致他落入此境的敵人就在路邊,隨便就能踢一腳,他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對于他和殘余的手下而言,毀諾城就是這樣一個可以隨便發泄怒火的地方。最不巧的是,如果他真的要投奔遼國,毀諾城又在他的必經之路上。 季卷向她提出了個意見,向連云寨透露傅宗書蹤跡,引導這兩方互相爭斗起來,由此轉移傅宗書對毀諾城的怒火,而她也能趁機向連云寨伸出援手,收攏這支民間抗遼勢力。 但息紅淚聽了她的建議,卻搖頭道:“有件事你不知道,我也始終瞞著城中很多姐妹。江湖都說我恨戚少商——我也的確恨他。但是我不能坐視他真的陷入危難。而且,如果誰真的傷了他,我反而還要救他,要替他復仇?!?/br> 季卷瞠目結舌。她驚呆,并且覺得自己不能平白被她的愛情理念傷害,于是故意拍一拍息紅淚的肩,老氣橫秋道:“動心是人生中最美妙不過的一件事,若是失了它,人生況味只會黯然失色?!?/br> 息紅淚用生了細紋依舊風情萬種的鳳眼瞪她。 “不過,你說如果有人傷了他,你會去救他,”季卷把息紅淚的原話奉還之后,頓覺神清氣爽,開開心心地問:“那么——反過來呢?” 總之,她與息紅淚商定了另一套方案,并許諾息紅淚,不至于讓連云寨受到傷害,也能讓連云寨接受與青田幫結盟一事之后,息紅淚立即拍板接受,并且表露出比雷卷還要高漲十倍的興奮。 而季卷也因此從毀諾城中走出,真的扮出副要替好友討個說法的姿態,不受阻攔地直上連云寨而來。 在來連云寨的路上收到諸般照顧的季卷暗暗在心中思忖:從這些寨中人對她的放行來看,江湖中傳言的“戚少商并未對息紅淚忘情”倒不像作假。 只是,能同時分給幾個人、十幾個人的感情,也能算愛情嗎?季卷骨子里不是能接受三妻四妾思想的人,對于“只是同時愛上了你們兩個”的詭辯向來嗤之以鼻。 這些心思被她掩得很深。尤其她現在扮演的還是個受了情傷后立即投奔息大娘,又因一時相交,就沖動要上連云寨討說法的純真少女。 于是顧惜朝被她義憤的眼神逗笑,以袖掩唇,笑瞇瞇道:“在下恰也要上山拜訪戚寨主,季卷姑娘如不嫌棄,不若同行?” 季卷眨巴著眼,高興點頭道:“自然是好的——顧公子也是連云寨中人嗎?看起來比他們要好看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