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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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卷:“……” 季卷:“我該清楚什么?” 流言的興起果然是從季冷開始。他當日襲殺蘇夢枕,兩人各自脫口一句,雖然蘇夢枕立即反應過來,將季冷的出手粉飾為因貨物損失而發怒,但比起這么正經的理由,流言所傳的版本顯然更被嚼舌根的武林人欣賞。 這一版流言是說,青田幫父女最早上京獻寶之時,青田幫少幫主、季冷的寶貝女兒便已對金風細雨樓這個咳嗽的、瘦削的、病出難看面色的少樓主一見傾心(江湖人愛看美人配英雄,紛紛說蘇夢枕雖則病出鬼氣,但憑他這一年里做的大事,的確配得上一位美人的垂青),因而即使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蘇公子親自帶人劫了季家的貨船,季冷也看在未來姑爺的面子上,打算息事寧人。 然而雷損與蘇夢枕為貨船大打出手,言談間竟透露,蘇夢枕早已與雷損那嬌貴的獨生女,京城有名的端莊小姐雷純訂立了婚約,季冷的未來姑爺瞬間成了別人家姑爺,令他替女兒不值,又恨蘇夢枕故意隱瞞,盛怒之下,方才出手,與蘇夢枕鬧翻。 然而這流言到此還沒有算完。在蘇夢枕第二次劫了青田幫上京的貨船,而季冷安居不動,并未追究時,流言已演變成了“季家少主癡戀蘇樓主,無怨無悔促成全”。 季卷深呼吸。她必須得深呼吸,才能克制住立即、馬上、當場拋下正事去福建興師問罪的沖動,并且不斷在已成定局的流言中尋找有利于自己的角度。 她想了半天,然后放棄了。 蘇夢枕也在聽楊無邪匯報關于流言的事。 當日河道附近,除去那些平民,攏共只有三方勢力,而這桃色流言,就這樣突兀地、迅速地不脛而走,他必須確定這之后是否藏有雷損與狄飛驚的險惡算計。 于是楊無邪發動所有渠道,對流言加以追溯,而追溯的結果令他嘆息世間事永遠意外。 他此時正在向蘇夢枕匯報:“當日商賈中,有一位年輕漁女,與‘驚濤書生’吳其榮相識,兩人調情間,漁女將驚險經歷盡數道來。吳其容恰巧在季少幫主入京時與她在茶館有一面之緣,聽聞季幫主的反應,自行補充出一個完整故事,又擅自想替少幫主鳴不平,因而在煙花柳巷間多加傳播?!?/br> 他頓住不說。一件事一旦傳播至那些風塵人中,便絕無可能成為辛秘。他自己便長于此地,也多虧如此,才令他最終追溯到吳其榮這根源頭。 蘇夢枕臉色鐵青,簡直像在數種混合的內傷之外,又額外多出一種毒來。他一雙寒目中點著鬼火,森森道:“意外?” 楊無邪苦笑:“現在看,的確是意外一場?!?/br> 蘇夢枕斷然道:“我從不信什么意外?!?/br> 楊無邪會意:“這謠言風起無因,決不至于傳播得如此迅速??峙略诓蹲降搅餮灾?,六分半堂在傳播一事上,暗地出了些力?!?/br> 蘇夢枕忽而前胸一佝,劇烈地咳嗽起來。他一面咳,一面痛苦地揪住前襟,艱難在咳嗽之中擠出幾個字:“雷損慌了!” 楊無邪慌忙遞上水,令蘇夢枕吃下一顆藥,略微平復這陣嗆咳,拭去唇角血絲。 蘇夢枕月前在那場閃擊六分半堂分堂中受的內傷還未好全,此番聽到這些胡扯的流言,一時惱恨婚約,同時又慚愧牽連季卷,情緒沖擊之下,內傷再度復發。楊無邪想勸他先放一放俗務,但蘇夢枕的性格絕不愿意拖延,因此只得心火內燒著,等蘇夢枕重新開口:“金風細雨樓此時氣盛,他必要拿婚約提點,叫天下皆知我與他將成一家,也叫我寢食難安!” 他的眼中放出寒芒,周身殺意從未這樣盛過,森然道:“將兩人婚事,牽連進第三人,便是堵死了我即刻解除婚約的路。我只要還想維護季卷名譽,就絕不可在此風口浪尖提出退婚?!?/br> 楊無邪張張口,默認了蘇夢枕的判斷。如今季卷與蘇夢枕,在流言之中還只是無望的單相思,若此時蘇夢枕提出退婚,那便立馬成了“郎有情,妾有意”,季卷若是來日再選旁人,就再難摘掉“水性楊花”的標簽了。 “無邪。樓子內,今日起絕不可再傳此事?!碧K夢枕道。他越在逆境,便越發迸出無匹的生命力,就像月前身著縞素,連破兩堂,叫鮮血染成一身紅衣時那般,病瘦的臉上透出艷烈已絕的光彩:“至于六分半堂——他要拖著婚約,那我便在成事以前,與他完成決戰!” 決戰之后,無論誰勝誰負,誰生誰死,這締結于過去的荒唐婚約,便絕無可能繼續! 蘇夢枕已做出了對流言的應對。應對的方式就是無應對。清風拂山崗。 季卷做出的應對與他一模一樣。她甚至更甚一步,連杜絕幫內繼續流傳的命令都沒下,頂著一路八卦的目光,施施然闖入“小雷門”地界,求見雷卷。 第28章 再次入京 雷卷并不歡迎她。當然,任哪個病人數九寒冬,被迫從暖融融臥房出來見客,都不會很高興的。 “小雷門”上下一應,因此會客室內,雷家“實屬巧合”四位高手,以及包括雷卷在內的雷家五虎將,臉色都是暗沉沉的,隨時可能要出手的樣子。 這么多人中,唯一還能笑得出來的只有季卷。季卷笑得甜蜜,笑得肆無忌憚,笑到沈邊兒忍不住粗聲問:“喂!你怎么笑得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