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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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目張膽的威脅,出自于統領天下幫派的六分半堂,季卷看到時卻更加想笑。一個野心家,已經攀到了他能攀到的最高,接下來的每一步,就只能是退步了。 因此她在雷損的臉上也看到一絲強撐的強大。 一絲守江山的支拙感! 季卷把自己的話說完:“不如我們趕在醉酒之前,談一談雷總堂主的正事?!?/br> 雷損沒有笑。一個已經見過無數風浪的人是不會輕易露出笑容的。他面無表情地睨她和季冷,點頭:“我只談兩件事。其后兩位自便?!?/br> “第一件事:季幫主今后對外生意,必須與六分半堂來做?!?/br> 這是狄飛驚提出來的底線。福建路遠在天邊,六分半堂的探子尚未滲透進去,探聽到青田幫內部消息,但對于六分半堂來說,知與不知,其實并不重要。 季卷悚然變色。她面色變了幾變,問:“全部?” “自然是全部?!崩讚p反問:“不與六分半堂做,你還能與誰做?” “青田幫此次上京,的確有些生意想與諸位做,”季卷迅速冷靜下來,道:“只是雷總堂主一張口,就要承辦我們所有生意,是否有些太不講道理?” “六分半堂如今位列天下幫派之首,這就是道理?!?/br> 季卷氣笑:“若雷總堂主如此蠻橫,大不了青田幫自此故步自封,治內產出,不出福建路一步!” “你不會?!崩讚p兩手交叉,施施然道:“你若滿足于此,又何必上京獻寶?” 他的嘴角溢出一絲冷笑:“聽聞今日季幫主向官家夸口,未來每年都要向京進貢千斛珠。老夫很是好奇,這千斛珠難道都是天地所饋,而非人力所為?” 在季卷身側,季冷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雷損這句話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海中蚌珠的產量自古都有定數,而其中殘、缺、著色不均者為多,像季家父女這樣,上京中隨手一揮便是一箱絕品珍珠,除非真如他們所宣揚那樣,是有高人顯形,天地來賀,余贈眾人,否則便只有可能是青田幫掌握了某種方法,來控制珍珠的品質。 再往下想一層,若已能控制珍珠品質,那么呈獻給官家的那枚,在蜃殼上凝結成道人形狀的珍珠,又是否全然是自然所為? 雷損這一言,已將“欺君之罪”,隱隱扣在了青田幫頭上。 季卷微笑。心中越緊張,她反而越愛微笑。她笑著打岔:“雷總堂主說得有趣。要湊足這千斛珠,我們幫內弟兄,每年死于潛水者無數,才尋出一套最為高效的采珠之法,這正是人定勝天的道理?!?/br> “不過這采珠的活,青田幫擅長,賣珠的事,卻還得托付六分半堂。以青田幫的產量,將來大江南北,軒裳華胄間佩飾的珠寶,九成出于此。雷總堂主的生意做遍天下,這一門大生意與六分半堂合作,青田幫絕不會虧損,是不?” 雷損依舊不笑。得到季卷的服軟,對他來說只是理應的事情,而在他的地位,已不可能為一樁小小的生意高興。所以他迅速地提出了下一個要求:“第二件事,青田幫何時并入我六分半堂!” 第9章 講道理 今夜令人震驚的事實在太多,以至于聽到這句話,季卷的表情都沒有絲毫波動。她只是深深、深深地注視著雷損,須臾偏開目光,確認似地問:“什么?” 與她對上視線的雷媚掩唇嬌笑:“meimei,并入六分半堂有什么不好?只需將所得一切,分三分半給六分半堂,青田幫若遇上任何禍難,六分半堂必定付出六分半的力量支助。如此一來,你我將為一家,你也能卸下擔子,與我一樣,多花些心思在他處?!彼f著,千嬌百媚、含羞帶怯地窺一眼雷損,神態竟完全是小女兒在看情郎。 季卷也笑道:“我對給四十歲的人做情婦沒有興趣。只有一無所有的人,才會寄希望于愛情?!?/br> 雷媚的笑容里碎開一個口子。這位上一任“六分半堂”堂主的獨生愛女,在雷損殺父篡位后不帶猶豫地歸順做了雷損情婦的年輕女人沉默了一會,再開口,聲音變得越發甜膩:“那是meimei過得太順遂。若meimei將來遇到什么波折,從少幫主變成一文不名的廢物,才會知道,連乞求一個有情人的垂憐,對你而言,都會是高不可攀的奢望?!?/br> 席間立即傳來一聲應和的嗤笑。季卷聞聲望去,與一道露有邪色的目光撞個正著。那目光全無遮掩,他打量她,就像在打量怡紅院的頭牌,只在考慮自己什么時候能出得起錢、買得下她。 她腦中立即翻出此人的信息:六分半堂五堂主雷滾,擅使流星錘,好美色,好狎幼。 雷滾同樣在看她。場中攏共只有兩個女人,恰是芙蓉雙姝,各有千秋,但一個已是雷損的女人,他能動心思的只有這個鄉野村姑。他甚至在思索,相較于十三四歲的小孩,季卷已經有些“老”了,但是她的身量比起京畿一帶的女人要短小些許,將她當做幼童,似乎勉強也行。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跟在雷媚的話后面接道:“季少幫主放心,我若能在煙柳地見你,定會好好憐惜?!?/br> 他們的話已說得出格,全因他們聽出季卷無意答應雷損的第二個要求,也同時看見雷損緩緩地收回了自己完好的手,欣賞似地研究起自己只剩兩根手指的左手。 所有人都知道,雷損只要說出下一句話,這紅燭暖宴便立即要變作修羅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