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提議太突兀，關以遼的傷感戛然而止，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你在說什么啊?！彼龁?。

    齊嘉沒回答。臥室外的掛鐘嘎噠嘎噠地響。

    關以遼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齊嘉好像有自己的世界。從囚禁，到針孔，甚至到現在。她都讀不懂。

    她討厭這種隔閡。

    “你為什么這么說?！彼⒅R嘉的眼睛，語氣幾乎是逼問了。

    齊嘉深潭一樣的眼睛在這股氣勢下顫動了一下。

    “我可以答應你?！彼斐鍪?，拇指在齊嘉臉上刮蹭著，“但你要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齊嘉的眼神是一片裂開的沼澤，一邊滲出將她打濕的思緒，一邊隱含著將她吞沒的野性。

    但關以遼八風不動，她和這團濕地僵持著。

    齊嘉拿她毫無辦法。

    “mama……”他憂悒地哀求，環抱著她的手臂像沼生植物的根系，“我們zuoai好不好，我們現在就zuoai……”

    關以遼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然后牽著他，放在膝蓋靠上一些的位置。

    “好孩子，我沒有怪你?！彼瓜卵?，像一位真正的母親那樣慈悲，然后輕撫著他的面龐，“你回答我，然后想做什么都可以?！?/br>
    齊嘉感覺自己瘋了。

    至于因為什么瘋的，他也不清楚；他不能發泄，于是大腦像是被燒壞了那樣模糊不清。他只是覺得好渴，需要一點津液或是體液。

    “因為我很yin蕩?！彼f。

    關以遼的手僵了一下。

    “因為我很賤，我是……”齊嘉目光有些發直，這樣的話他從未說出口過?？申P以遼要一個事實，事實就是這樣。

    “我是賤狗?！彼齑皆诙?，“我腦子里只有這些東西。沒有您我不能活?！庇涀【W站不丟失：lamei wu.

    手指沿著他面部的輪廓，一直摸到了頭頂。

    頭發忽然被揪住了。齊嘉感受到疼痛從頭皮侵入大腦，整個上半身都在發麻。

    “舔吧?！彼犚婈P以遼說。

    關以遼眉眼低垂，看齊嘉迫不及待地跪在她兩腿中央。他針孔斑駁的結實手臂攀附纏繞在自己的大腿上，關以遼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以身飼蛇。

    可她又是甘愿的。年輕的rou體美貌的面孔，危險神秘的過去以及永不枯竭的泉眼一樣滔滔汩汩的情愛，她還有什么不情愿呢。齊嘉的解釋很牽強，可又像引燃煙花的火苗，她甚至能感覺看到的事物都被濾了一層鮮艷的顏色。她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剛步入戀愛關系的身體沒辦法停下催產素和多巴胺的分泌，談個戀愛而已，不用太認真，齊嘉沒什么特別的。

    ……但怎么可能。

    他吻上自己下體的那一刻，關以遼就知道不可能一樣。

    她之前談的戀愛都規規矩矩，好聚好散，沒有這么沉重的熱情，更沒有這樣過火的歡好方式。于是當yinchun被溫暖濕潤的嘴唇包裹住，她感到自己的下體要像夏天室外的油脂那樣融化了。房間里很安靜，室外那盞掛鐘指針行走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聞。剛才忘記關門了。

    但不重要，但點聲音很快就被另一層聲潮淹沒了。

    她竟然聽見齊嘉吮吸自己下體、唇齒間發出的水的嘖嘖聲。很熱，很癢，等她稍微低頭，看到了齊嘉毛茸茸的腦袋和漂亮的背肌。

    她很少、很少感到羞澀，但在這一刻，羞恥感和快感一起沖上了她的大腦。

    然而這只是開始。齊嘉是沒什么技巧的類型，他的動作完全出于本能。關以遼有段時間沒有做過了，她不好說齊嘉和玩具哪個吮吸的力度更大，但自己的身體一定是感知力變強了。她能明確感受到舌頭在小yinchun的外側還有陰蒂上舔舐，舔得她沒有察覺到自己其實在微微發抖。yinchun好像是張開了，好像是有熱液從里面流出來，但比起快感的刺激，那點感受就像小溪匯入江海一般無知無覺。

    她也當然知道，很多時候僅靠外力很難達到高潮;自慰的時候夾緊腿可以讓刺激性更大，但當她習慣性把兩腿合攏的時候，卻只能感受到骨rou的相撞。齊嘉好像被鞭子策打的馬，動作更加激烈了，他的唇齒往關以遼的身體里撞，先是咬在了yinchun上，在那里吸了幾下，似乎是感受到沒有足夠的水分，又去啃咬陰蒂。牙齒又尖銳又生硬，快感很快從關以遼的下體向周圍蔓延。她不想叫停，不想毀氣氛，但又隱隱覺得不安?？幸Ш喼笔亲鞅椎氖址?，快感很快在牙齒和舌頭的搬弄下迭夠了層數。關以遼閉上眼睛，感受高潮的蒞臨。

    這其實是一次很舒適的體驗，舌頭畢竟是溫柔的。關以遼叫的聲音比較輕，她不確定齊嘉有沒有聽見，但對方卻是還沒有松口的意思。高潮延續的時間比她自慰要長很多，她一直被拋在風口，直到思緒落回了實處，才感受到下體其實有一點燙、有一點麻。

    “齊嘉?！彼p輕叫了一聲。

    胯下的人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沒在意。

    大腿內側抽筋的感覺挺痛，關以遼只能伸手去抓他的頭發。抓的第一下沒扯住，第二下才把他的頭發抓起來。齊嘉從眼睛到鼻尖再到嘴唇都泛著水光。眼眶處可能是眼淚，但鼻子和嘴巴上是什么，關以遼比誰都清楚。

    “夠了?！彼悬c嚴肅地講。

    齊嘉送開掰著她大腿的手，蹭著她爬上床，然后環抱著她，一起重重躺在床鋪上。

    關以遼聽見自己高潮后加快的心跳，還有齊嘉粗重的喘息。

    等大腿的痛感稍微緩解一點，她才送開抓著齊嘉頭發的手，在他的頭頂安撫性地撫摸了兩下：“把頭發留長吧，下次好抓?！?/br>
    齊嘉很驚喜地抬頭：“還有下次？”

    關以遼支吾了一下，說：“看你表現?！?/br>
    “那我表現不算差吧?！彼匦绿苫仃P以遼的身旁，“你剛才都笑了?！?/br>
    “我笑了嗎？”關以遼摸自己的臉。

    “笑了，我看見了?！?/br>
    關以遼不知道他是不是誆自己，但這也沒什么好追究的。

    她想去把下半身再沖洗一下，但齊嘉的胳膊重重壓在她身上；剛高潮過的身體比較困倦，想想還是過會兒再去。關以遼手摸到床頭柜抽了張濕巾，然后就那樣躺在床上給齊嘉擦臉。

    剛開始的時候，她只擦他的下半張臉，于是齊嘉眼睛睜得很大，盯著她看。而后關以遼把濕巾一折，報復似得在他臉上亂抹了一通。抹完之后她笑了，齊嘉也笑，然后很鄭重地宣布：“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br>
    “亂說?！?/br>
    “我沒有亂說?！?/br>
    他湊近了點，又在關以遼的臉上親，但沒剛才那么急了，是一個個很珍重的吻。他每有一個吻落下來，關以遼的心就軟一分。她想，自己從來都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她的心其實是糯米，被幾個吻就能錘成甜甜的糍粑。

    “你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她突然問。

    齊嘉有點不明所以。

    “就是，呃，想要什么東西，我送你?！彼茈y解釋，只是性格使然，當和愛人和朋友在一起感覺特別幸福的時候，會想送對方禮物，當作是對方讓自己幸福的回禮。

    誰知道齊嘉的臉一下子垮下來，特別委屈：“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當男模啊?！?/br>
    關以遼哭笑不得，在他臉上輕輕扇了一下：“一個禮物嫖你那么多次？你當我是周扒皮啊?？傊胍裁凑f就是了，我也不一定送呢?！?/br>
    挨了她一巴掌，齊嘉好像才安下心。他把頭抵在關以遼的肩頭，過了會兒，又用那種很輕很柔的聲音說：“你之前說一定要把過去的事情查干凈，還算數嗎?！?/br>
    關以遼說：“怎么這樣問?！?/br>
    齊嘉動也不動，她只能通過體溫來感知他。

    “不算數了，好不好？”

    關以遼胳膊動了動，但齊嘉沒有松手的意思，

    窗外萬籟俱寂。

    她嘆氣：“嗯，不算數了?！?/br>
    “你去客房，那里有一套睡衣可以給你換上?！标P以遼推了推齊嘉的腦袋，“我再洗一下?！?/br>
    齊嘉應了。等他出了房門，關以遼拿手機，先是給學醫的姜萊把齊嘉高中和現在的照片發過去，問她一個人的臉到底能不能做到在青春期的時候，過了四年卻一點變化也沒有；又給檔案局的朋友留信息，說自己明天還是要去一趟。

    發完之后，她才去了浴室。開了花灑才發現腿面上剛才被齊嘉掰過的地方，紅印還沒有消下去。挺神奇的。關以遼想。齊嘉竟然也會在她身上蓋印章。

    等簡單沖洗后，齊嘉也換好衣服過來了。已經十二點多，關以遼就想拉燈睡覺。他們兩個擦肩而過的時候齊嘉問，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學校。

    “哦不，你自己去吧，我有點別的事要辦?！?/br>
    “你要去哪兒？”

    “檔案局，找以前的朋友吃個飯?！?/br>
    “那是順路的，我送你?！?/br>
    “順路，但不順時間，我下午才去?！彼α艘幌?，熄滅了屋內的主燈，“晚安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