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臨畢業了給他來這一套,叫他如何不郁悶! 黃思宇跟著他干這么久,他當然是支持黃思宇的,因為還沒離校,他一直在黃思宇的團隊里充當智囊團,因為有了他的支持,兩大團體倒是也競爭的非常熱鬧。 新的學生會主席要在九月份開學之前確定,六月份宣傳就開始搞起來了。他們學校熱衷于培養學生這方面的權利意識,宣傳搞的非常熱鬧。下周就是選舉日,一人一票,寧頌也領了他的選舉票。 他將選舉票放到口袋里,準備下班,濮喻忽然跟上來。 寧頌很意外,因為濮喻躲他躲的很兇,除了正常上課時間,其他時間從來不跟他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他推了下鼻梁上過于大的眼鏡,問濮喻:“有事?” 沒事濮喻應該不會主動找他。 濮喻說:“有?!?/br> 他看向寧頌,說:“選舉票填我的名字,我要收藏?!?/br> 寧頌愣了一下,心跳陡然快起來,他覺得現在的濮喻看起來有點強勢和成熟,他頭發理的很短,露著銳長的眉毛。 寧頌“哦”了一聲:“本來就要選你?!?/br> 濮喻問了一句很古怪的話:“你眼鏡不合適?” “嗯?” 濮喻說:“鼻子都壓紅了?!?/br> 寧頌就笑了一下,說:“眼鏡有點沉?!?/br> 他眼鏡配的很大,鏡框很厚,戴起來其實沒有那么方便。 他這樣一笑,濮喻仿佛被刺到了一樣,飛速地收了眼神,走了。 他長高了,濮喻也長高了不少,兩條大長腿,走快了他還是跟不上。 他看著濮喻走遠。 周末學校外頭都是車,他一出校門就看到了盛焱和黎青元,盛焱雖然染回了黑頭發,但是穿衣風格依舊很鮮明,墨藍色的t恤,在黑白灰為主的男生里獨樹一幟。 他在校門口叫車不好叫,一般都會走個一公里,在旁邊的路口打車。 盛夏的夕陽金黃,寧頌背著包,走出人群以后,他就將眼鏡摘掉了,揉了揉發紅的鼻梁,摸到兩個小小的凹陷。 黎青元在人群里喊:“阿焱,走了?!?/br> 盛焱提著包站在夕陽里,蹙眉看著瘦高的寧頌,還有坐到車里一直沒走,如今坐車緩緩跟在寧頌身后的濮喻。 濮喻換了一輛很不起眼的奧迪。 濮喻要競選學生會會長,盛焱也知道這件事。 寧頌沒有和濮喻在一起,他當然知道其中有自己的原因,但他沒有大方到去跟寧頌說,你們在一起吧,不用顧及我。 不過他開始經常暗戳戳拿自己和濮喻比,想他輸在哪里。 最后他得出一個很令他沮喪的結論,他想,他應該也沒有輸給濮喻太多,只不過他和濮喻截然不同兩個類型,而寧頌更喜歡濮喻那個類型而已。 而這是他無法改變的。 聽說偉大的愛都是看著對方幸福就好,自己怎么樣不重要。 他想他可能還是不夠無私,因為他看見還是很氣。 他沉著臉上車,有點嫉妒也有點羨慕說:“黏人精一點都沒變?!?/br> 濮喻坐在車里,囑咐新司機開慢點,一直到看到寧頌上了車,這才讓司機跟上去。 最近聽說秦異從國外回來了,他不放心。 看著寧頌是去他家的方向,濮喻心情愉悅了很多。 濮喻當然沒有死心。 對他來說,眼下的處境其實比之前還要好,以前要時刻擔心沈令思,擔心盛焱,他能接受寧頌不喜歡自己,不和自己在一起,但是如果寧頌被別人搶走了,他能嫉妒死。 現在好了,他很放心。 因為他知道寧頌肯定不會背著他跟別人談戀愛了,寧頌這樣的人,他算是摸透了,他心軟的很,他肯定對自己很愧疚。 其實這件事上寧頌一點錯都沒有,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濮喻卑鄙地想要他留著這份愧疚,因為他覺得寧頌其實比以前更關心他。 他也不急,反正就最后一年多了,高中畢業以后,盛焱也不知道會去哪兒,反正是不可能再在一個學校了。至于他,他有天生優勢,寧頌爸媽都在他們家,跑不了。 他特意讓司機在家附近繞了一圈,等他回到家,寧頌正在陪濮英在院子里踢球。 他從院子里穿過去,很享受寧頌注視他的目光。 等他上了樓,站在落地窗前往院子里看。如今是盛夏天氣了,濮家大宅的庭院里綠樹蔥郁,繁花似錦,連傍晚的風都帶著盛夏的香氣。寧頌沒戴眼鏡,掐著腰笑著看濮英,在沉沉的暮色里漂亮的近乎艷麗。 濮喻的情書有了新素材。 他桌子上有粉色的藍色的不同的信封,還有花色完全不同的信紙。 他盤腿坐下來,開始寫新的。 他想他已經這么懂事了,這樣做也是可以原諒的吧。他總要給他過于濃烈的愛欲找一個發泄出口。 誰叫寧頌不看這些情書。 他的情書其實寫的很文雅,像日記本,也像匯報,今天他又做了什么事,看到什么的時候想到了他之類的,偶爾做夢夢到他,也會告訴他,但即便做的夢很過分,他寫在情書里的時候,也會很克制。因為會幻想早晚有一天會被寧頌看到,他不想表露的太油膩,還是多少會克制美化一點自己的感情。 當然偶爾也會很委屈,不甘心,會說,“寫這么多情書你也比不上一張獨家唱片吧,畢竟唱的比說的好聽”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