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上帝送給少爺們的一份,不知是恩賜還是懲戒的禮物。 上東男子公學的宿舍樓總共四棟。 上東男子公學宿舍條件在整個上東州都屬于比較好的了,男子學校大部分條件都還是比較艱苦樸素的,奉行驕奢出yin逸,清苦多圣賢的原則,像四大公學之一的圣恩,到現在都還是集體宿舍上下鋪呢,嚴格的軍事化管理風格。 上東公學的宿舍是根據銘牌顏色來分的,而銘牌是根據綜合積分來劃分的……當然了,那幾個財閥少爺除外,人家是貴族中的貴族,自然統統都住最好的宿舍。 四棟宿舍樓里,一號樓住的人最少,一號樓是五星級標準,安保嚴格,有宿舍管家和保潔阿姨,是所有人都在努力往那兒爬的地方,目前一棟樓只住了十八個人……一號樓就只有這么多名額,這也意味著每個等級的人數都是固定的,有人上去就有人下來,因此等級競爭就更加殘酷,學校以此來鞭策所有人學習之路不可懈怠。 人數第二少的就是條件最差的四號樓了,有八十多個人。 當然了,大部分同學都住條件居中的二號樓和三號樓,三人間,三室一廳的格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臥室,又共享同一個生活 target=_blank>空間,也就是都有自己的室友。 他就聽他閨蜜講過誰誰誰搬到二號樓以后,幾個追求者為了和他做室友差點打起來的故事,追求者們孔雀開屏,無所不用其極,拼命提高自己積分啦,動用自己的資源關系啦,努力討好心上人啦,上演了一出暗流洶涌的修羅場大戲。最精彩的是,這一切都是暗戳戳進行的,被爭搶的那個人毫不知情,因此這些爭奪刀光劍影又不見血,主打就是一個讓人土撥鼠尖叫! 聽他閨蜜講這些的時候意興闌珊,如今身在其中,他還真好奇這些故事的主人公都是誰。 四棟宿舍樓彼此之間的距離很遠,尤其是一號樓,隔著天橋,在教師居住區了,那邊挨著海,應該是無敵海景。 他朝天橋對面看了一眼,遠遠看到了一號樓,黑灰色花崗巖外表,紅白金的磨砂玻璃窗,隔著白荊木花枝隱約能看到宿舍樓前碩大的噴泉。 “友情提醒你,”周律見他在朝一號樓看,就冷冷地說,“你沒事最好不要到天橋那邊去,對你沒什么好處?!?/br> 他懂。 如果他和他們一樣也是黑色銘牌,自然可以跟他們打一下交道,但他如今這個情況,確實不應該去招惹那些頂級闊少。 他住的四號宿舍樓看起來有年頭了,紅磚樓,墻壁都斑駁了,下面的白荊木香花都快蔓延到四樓來了,可能是為了激勵這個條件最差等級最低的宿舍樓的同學進步,連獨立的衛浴都沒有。 周律領他進去,房間不大,也有點亂。 “好久沒人住了,頂樓有雜物間,清潔工具都在里頭,你自己收拾一下吧,你們班今天上午只有一節音樂課,你可以等上課的時候再過去?!?/br> “謝謝學長?!?/br> 對方點了一下頭,他大概是有很嚴重的潔癖,人在門口站著都沒進來,開門的時候袖口蹭到了灰塵,所以他一直在拿手絹擦。 這年頭隨身帶手絹的男生他還是頭一次見。 他覺得對方這傲慢又精致的模樣,很像那個花孔雀。 花孔雀交代完就趕緊走掉了,不一會樓下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都安排好了……一個下港灣來的特招生,有什么好不滿意的,會長,你什么時候回來……” 寧頌翻了個白眼,將背包放下,打開窗戶透了個氣,他將桌子和床上的報紙收了,然后出來往頂樓雜物間去。 正是上課時間,整個宿舍樓都靜悄悄的,他爬上頂樓,出來就看到一個閣樓樣式的小房間,外頭堆了一堆廢棄的桌子和板凳,一只貓趴在上面。 然后他就聽見了細微的聲響。 一開始他以為是那只臥著的白貓在叫春,它趴在春光里,窗口的風帶著若有似無的甜香,昭示著萬物復蘇萌動。 上東州的春天來的格外早。 但等他走到雜物間門口的時候,就發現并不只是那只貓在叫。 在那只貓甜膩的叫聲后面,還有青澀諂媚的男聲,像春日拂過花蕊的風,透著顫巍巍的香膩。 然后他就透過半開的門,看到散落的酒瓶和一個跪在煙霧里的少年。 剪裁得體的校褲包裹著形狀挺翹的臀,下凹出漂亮的腰線,他仰著頭,含著酒瓶咕咚咕咚吞咽。 大概也是察覺了外頭的腳步聲,他扭過頭來,眼睛潮紅,伸著紅艷艷的舌尖,像一顆被含了一半吐出來的草莓糖。 “看什么呢?”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臉,“這么不專心,還想討猷哥歡心?” 緊接著便是一陣不懷好意地哄笑聲。 隨即有人推開了雜物間的門,他看到里頭烏煙瘴氣里好幾個男生,像暗影里的豺狼。 嚇得他趕緊轉身。 一個封閉式管理的男校,一堆處在還不懂如何控制自己荷爾蒙的富少爺,嚴格又壓抑的等級制度,滋養出一個躁動壓抑的男校,體面又華麗的校園里,其實藏著一堆不正常的瘋子。 今天誰把誰壁咚了,明天誰把誰強吻了,哪個小可憐又淪為惡少們的玩物了,哪個美人受又被尾隨了,這個攻超級能忍那個攻超級變態,這個學霸脫了衣服腹肌竟然能當搓衣板,那個浪子居然是個小處男,今天圖書館貼貼你快看,明天男生宿舍羞恥play 做到雙眼失焦你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