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什么？”眾人十分好奇，有人等不及便直接追問。

    老者道：“是因為我們三人都被家中的老牛染上過牛痘?！?/br>
    他家中有一頭老牛，老牛都是他和老父還有兒子伺候的，老牛出過幾次牛痘，牛痘傳染人，他們均被傳染上過。這接種牛痘不就是讓人染上牛痘嗎？可見他們在三十年前能活下來，就是因為他們被老牛傳染上過牛痘。

    “所以，這接種牛痘真的能預防天花？”

    “怕是真的能?！?/br>
    “誰知道這老頭是不是在胡說八道?！?/br>
    “他應該沒有胡說，三十年前長平縣確實爆發過天花，死了不少人?！崩险哒f起因天花而死的妻女時，流露出來的悲傷之色，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管能不能，我反正是不會接種那么惡心的東西的?！?/br>
    “我也不會?！?/br>
    “我也……”

    第204章 屎都吃過，還嫌牛痘腌臜

    卯時將至，這天還是青色的，文武百官便穿著朝服聚在了南宮門外。

    大臣們皆在議論著前日皇上下的那詔書。

    戶部侍郎沖戶部尚書道：“尚書大人，您說說這病牛身上的牛痘怎么能接種到人身上去呢？這也太荒謬了?！?/br>
    凌晨的溫度有些低，容尚書將手揣進了袖中，沉聲道：“確實荒謬?！?/br>
    這接種牛痘預防天花之法，還是害得他女兒被降位份，被禁足的冷落月說出來的，那就更荒謬了。

    兵部尚書秦謙擰著眉道：“皇上應該與我等商議之后，再下發詔書的，若是百姓接種牛痘出了事兒，怕是會激起民怨?！?/br>
    工部侍郎說：“皇上肯定也是被冷氏那個妖女給迷惑了，才會如此草率的下發了詔書?！?/br>
    禮部的王侍郎和張肅對視一眼，皆皺起了眉，他們當皇上是傻子嗎？會因被人迷惑，就輕信接種牛痘便可預防天花，還有，這廢后娘娘怎么又成妖女了？

    “我聽說，自從冷氏如了龍翔殿，皇上就未曾踏入后宮了，可見皇上以被此妖女迷惑?！?/br>
    這男人一旦開了葷，那里是能憋的住的，自從冷氏如了龍翔殿皇上未曾踏入后宮，顯然是冷氏這妖女勾著他呢！

    “我也聽說了，皇上還為了那妖女，降了蘭嬪娘娘的位份，禁了蘭嬪娘娘的足?！?/br>
    “如今那妖女還說出什么接種牛痘能預防天花，莫非是想要禍國？”

    越說越荒謬了，張肅忍不住開口道：“諸位大人，皇上不入后宮，那是因為國事繁忙，皇上也并非重欲之人，這與冷氏又何關系？她怎么就成迷惑皇上的妖女了？若是她真能迷惑皇上，為何不讓皇上復了她的后位？”

    娘娘沒出冷宮前，皇上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過后宮好嗎？真的是啥鍋都能往娘娘身上甩。這些大臣，將娘娘說成迷惑皇上的妖女，無非就是怕娘娘會動搖宮中某些人的地位。

    “張大人言之有理?！蓖跏汤傻?，“諸位大人可別忘了，宮中的天花能夠那么快結束，還未死一人，可都是因為冷氏獻了良策和良方?！?/br>
    禮部尚書秦聞空聞言也出聲道：“皇上絕非草率之人，更不會被人迷惑。這詔書是本官和陸院使一同擬的。太醫院也是找了人驗證的，接種牛痘確實能預防天花?！?/br>
    聽陸院使說，他和林御醫全家的人都已經接種了牛痘。

    這陸院是聽林御醫在皇上面前說，他全家都接種了牛痘，回到家后，也給自己和全家人接種了牛痘，家中的下人也都接種了。

    “嘎吱——”

    宮門開了，工部侍郎和戶部侍郎本還想再掰扯掰扯，見宮門開了，便將嘴閉上了，排著隊入了宮。

    大臣們站金鑾殿排隊站好后，一身選擇九爪金龍龍袍的鳳城寒，便從右側通往偏殿的門里走出，走到龍椅前，彎腰坐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睗M朝文武齊聲高呼跪地。

    冷落月站在殿外，用手搓了搓手臂，又打了一個哈欠。她從來沒有起這么早過，今日鳳城寒是什么時候起來的，她便是什么時候起來的。也是跟著他的龍攆，一同到這金鑾殿的。

    與她一樣侯在殿外的林御醫見此，和藹地道：“這早上寒氣重，你該多穿些的?！?/br>
    “啊哈……”冷落月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眨了眨被水霧蒙住的眼睛，“沒想到，平日里都是這么穿的，就這么穿了?！?/br>
    里頭有大臣在講什么陳州山匪橫行的事兒，冷落月歪著頭朝殿內看了一眼，問林御醫：“咱們還得等多久呀？”

    陸院使說：“估摸著得等個把時辰吧！快結束了才會說論功行賞咱們的事兒?！?/br>
    這么久，冷落月皺了皺鼻子，王公公也真是的，要等這么久，還讓她和皇上一起來，等快結束再通知她來不行嗎？

    困死了！冷落月又打了一個哈欠。

    “若是等會進去了，你要打哈欠可得忍著，免得別人瞧見了說你殿前失儀?！标懺菏固嵝训?。

    冷落月點了點頭，說：“謝陸院使提醒?！?/br>
    半個時辰后，殿內安靜下來。陸院使和林御醫還有許御醫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太醫官服，等著皇上傳他們進去。

    “諸位愛卿可還有本要奏？”鳳城寒掃視了一眼下面站著的文武百官。

    不少大臣你都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是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