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也挺羨慕你的,”連珩有樣學樣,“有這么愛你的我?!?/br> 余景一口牛奶把自己給嗆到了。 連珩扯了兩張紙巾過去:“至于嗎?” 余景捂著嘴一通好咳:“少說酸話?!?/br> “明天我得出差,也沒人說給你聽了?!?/br> “多久?” “半個多月?不清楚,得看順不順利?!?/br> 考慮到連珩的工作性質,余景點了點頭,并沒有多問。 - 隔天,他帶著余安去看了房子。 余安雖然愿意跟著余景,但在看房子的途中雞蛋里挑骨頭,兩人轉了一圈愣是沒一間滿意的。 后來余景看出來這小子純是沒事找事,干脆直接忽略掉他的意見,定下來意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 搬家之前,他把連珩家從里到外都給打掃了一遍。 地要掃,窗要擦,床單被褥也全部清洗晾干。 整理進衣柜時,為了避免尷尬,余景還提前問了連珩有哪些地方不能打開。 連珩回了個“隨便翻”,也挺在意料之內的。 于是余景疊了床單放進衣柜,卻意外發現在衣柜的最角落里放著一個稍顯破舊的紙箱。 深黃色的瓦楞紙看起來有些年頭,和周圍擺放整齊的收納盒放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余景以為是什么快遞忘了拆,隨手就把紙盒給拿了出來。 紙盒的口是開著的,里面裝著擺放整齊的一疊信封。 用手捏了一下,每個都有厚度。 短暫糾結片刻,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 畢竟連珩那一個“隨便翻”還挺無所謂,于是余景拿起最前面的一封,信封上的日期竟然是昨天的。 沒有收件人,也沒有寄件人。 不像是一封要寄出去的信。 他拍了張照片發給連珩,問這是什么。 很快,那邊直接飛來一個語音電話。 “放回去——!” 第55章 對于連珩的隱私,這樣打來語音嚴令禁止,余景也就不會繼續探究。 他是挺好奇的,但最起碼還有點道德。 按著愿望放了回去,猜想大概是寫給自己的情書?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余景自己都覺得臊得不行。 如果日期沒那么近,還能猜猜是不是青春期時期那些非主流往事,但信是昨天寫的,連珩能寫給誰? 按著余景對連珩人品的理解,覺得對方也做不出來說喜歡自己又給別人寫信這種缺德事。 而且加上連珩那過于應激的反應,他甚至隱約都能猜到寫了些什么。 既然沒準備好好回應對方的感情,就沒什么必要再去一探究竟。 - 打掃好連珩家里,余景又帶著余安搬進了新家。 草草定下幾個地方準備出去玩一陣子,中介那邊突然打來電話,告訴余景有一個客戶愿意花兩倍的價錢買下他的房子。 余景先是吃了一驚,覺得這個世界上錢多人傻的少爺應該沒這么常見。 但隨后一想,能干出這種事的也的確有一個人選。 那人也的確就是祁炎。 余景按著原價把房子賣給了對方,中介手續費還按照兩倍來走。 既然祁炎還想留著,那就給他留著吧,他左右是不介意這房子具體的歸宿。 房子過戶需要一系列手續,兩人之后又見了一面。 余景趁機把股份的事和祁炎商量了一下,按照最高價拋售,祁炎全都接手了過來。 這個過程里,余景無論下決定,還是走流程,速度都快得讓人驚訝。 快刀斬亂麻一般,過去那些零零碎碎的瑣事就這樣隨著一封封白紙黑字的合同,在簽下姓名的那一刻徹底落下帷幕。 擱了筆,祁炎還在盯著桌面發呆,余景也不想逗留,把剩下的一切交給律師。 他走出高樓,滿身輕松。 抬眸瞥了眼萬里無云的晴空,被陽光刺得瞳孔一痛。 祁炎追上來,說要送他一程。 余景拒絕了,他不愿意再與這人同路。 “你就這么介意嗎?”祁炎問,“把關于我的一切都剔除的干干凈凈,阿景,你越這樣,就越忘不了我?!?/br> 祁炎說得篤定,余景也沒否認。 他點了點頭,無比真誠:“是,忘不了,可那又怎么樣呢?” 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 他忘不了祁炎,但不耽誤他遠離他,再也不見。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見都見不到了,那點感情還有什么意義呢? “祁炎,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容易,以后規規矩矩做人,少沾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把自己的未來和前途賠進去,不值當?!?/br> 用法律來約束一個人的行為,是最低的期望,也是最大的失望。 他轉身離開,聽見身后的祁炎問道:“阿景,你恨我嗎?” 余景不知道。 如果祁炎為了菜楚楚的孩子跟他分手,轉身去和一個女人組建家庭,他應該是恨的。 可祁炎沒有。 他在渴望已久的家庭和余景中,選擇了后者。 余景寧愿去恨祁炎。 單一的愛與恨都容易發泄,也容易遺忘。 總好過現在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糾葛。 他想恨,卻恨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