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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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頌和喻晉文聽著,心頭一陣酸澀。 牧州握著顧芳的手,道:“我對不起你阿芳,早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我就不去招惹你了,要把你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了。我身無長物,能留給你的東西實在不多,也就那幾幅畫了,你要是喜歡就留著,要是不喜歡就讓阿晉把它們賣掉。不都說么,畫家死后作品就值錢了?!?/br> “沒什么對不起的,我在這個年紀還能夠遇到愛情,已經是錦上添花的意外之喜了。你留給我的愛,足夠支撐我的后半生了?!?/br> 顧芳俯下身子,輕輕親吻他的嘴唇。 牧州看向自己的徒弟和徒弟媳婦,眼睛里盡是慈愛的光,他伸出手,喻晉文與他握住,聽老師道:“小時候我一眼相中了你,瞧出你是個有慧根有天賦的孩子,然過慧易夭,勢必得有個同樣厲害的壓壓你才行,你是個有福氣的,遇到了小頌,這小丫頭,是個厲害的?!?/br> “牧老師,您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呢?” “自然是夸你?!?/br> 牧州笑了下,他讓南頌的手撈過來,和喻晉文的交疊在一起,給他們祝福,“人生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啊,總要有個貼心的人在身邊,這路走的不一定順暢,但一定踏實。你們還年輕,將來面臨的事情許許多多,不論如何,都要互相扶持著走下去。兩個人在一起,信任、包容,都是最重要的。過日子就像織布,縱使一地雞毛,縫縫補補的,也就過去了。要珍惜彼此之間的緣分,知道不?” 南頌和喻晉文將這一番話盡數聽在耳里,牢牢記在心里,齊齊點頭,“知道了老師。我們會的?!?/br> “嗯,都是好孩子?!蹦林菝嗣鲿x文的后腦勺,讓他附耳過來,他像是沒了力氣,貼在他的耳朵又說了幾句話,喻晉文瞳孔微縮,抬頭看著老師,見牧州對他點了點頭,他才抿了抿唇,也點了點頭。 交代完了所有后事,牧州像是終于放下了所有的重擔,可以安安心心地去了,他躺倒在病床上,卻始終不肯睜眼,粗重地喘~息著。 幾人都知道,他在等待什么。 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即近。 眾人紛紛朝門口望去,便見賀深和舒櫻出現在了門口,舒櫻全身包裹得嚴實,她本來沒想跑,可進了醫院的門,就由不得自己了。 她也怕,會趕不上這最后一面。 到了門口,舒櫻緩緩將頭上的圍巾接下來,露出了臉。 牧州看到她,瞳孔睜開,掙扎著就要起身,可這次卻怎么也起不來了,喻晉文想要扶老師起身,舒櫻卻道:“躺著吧?!?/br> 南頌給舒櫻讓出位子,讓她走近些。 舒櫻卻沒有靠近,只是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靜靜地端詳著躺在病床上的、蒼老的男人,她的親生父親。 印象中,母親只跟她提過一次,是她自己問的。 從小她就在左鄰右舍的嘴巴里得知自己并非是郭家女,“那么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他為什么不來接我們,要把我們留在這里?” 母親只是溫柔又哀傷地看著她,描摹著她的眼睛,告訴她,她的親生父親是個外鄉人,模樣英俊,才華橫溢,會畫畫,且畫得很好。 舒櫻小時候挨了打,受了委屈,也會在心里想象著她的親生父親有一天會從天而降,救她脫離苦海,離開小鎮,過上好日子。 可無論她怎么想,他都不曾出現過,直到母親死,他都沒有出現。 后來舒櫻就把他忘了,因為她知道,沒有人會來救她,她只能自己救自己,哪怕后來有了錢有了一定的資源,她也沒想過去找親爹。 小時候想要而不得,長大了就不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了。 她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親爹了,沒想到他又出現了。 “小舒……”牧州虛弱地喚出她的名字。 舒櫻一臉淡漠地望著他,“你又要離開我了,是嗎?” 牧州枯黃的臉淌下淚,他粗喘著,“我對不起……對不起阿水,對不起你……” 阿水。 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叫過這個名字了。 舒櫻想起母親,她那短命而可憐的母親,眼睛里才有了波瀾。 她看著牧州朝她伸出的手,以及那悲慟的、掙扎的臉龐,終于走了過去,卻沒有握他的手,而是站在床邊,沒什么情緒地道: “我媽她,從來沒說過你一句不是。她沒有怪過你。她說,你給了她一生從未有過的歡愉和幸福,她感謝你,也……不后悔?!?/br> 牧州輕輕合上了眼眸,一行清淚順著眼瞼滑下,伸著的手“啪嗒”垂了下去,嘴唇翕動了兩下,不知最終喊的是“阿水”還是“閨女”。 第879章 傅彧自動降了輩分 牧州終究還是走了。 他沒有等到親生閨女親口喊出的一聲“父親”,卻等到了年少姑娘的一句“不后悔”,也可以瞑目,無憾地去了。 喪事還是喻晉文這個當學生的給辦的,并沒有大張旗鼓,悄悄給辦了,畢竟牧州在‘某些人’的眼里,已經是埋入黃土的人了。 沒必要再折騰一次。 顧芳將舒櫻帶到自己的住處,給她看牧州生前留下的畫。 他的畫大多被畫廊和畫室收走了,或許別的畫家是死后才有的名,但牧州決計不是,他是好幾個國際知名畫廊和畫室的簽約畫家,一幅作品價值連城,作偽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不然也不會被肖恩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