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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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紀律委員,嚴格地做出批評,“南小姐,你如果酒量不好,可以選擇不喝、或者少倒一點。雖然不是你家的酒,但也不能這么浪費吧?” 一番指責的話語鏗鏘有力地說完,全場陷入了一片靜默之中。 看著卓萱,像是看著一個地外生物。 這女人是怎么混進來的? 卓萱堂而皇之地站在那里,完美地詮釋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句話,空氣凝固成了一團漿糊。 南頌輕輕一哂,根本就懶得解釋。 其實也不需要解釋,因為緊接著,喻晉文將南頌眼前的冰桶,也就是吐酒器轉到了自己面前,也將杯中剩下的那一點點酒倒了進去。 “啪”,他的舉動,像是無形中打了卓萱的臉。 而后,吐酒器一個一個地轉過去,客人們的動作如出一轍,有的吐酒,有的倒酒,好像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一個個的行動,就好像是隔空在“啪啪啪啪”地打卓萱的臉,她懵了片刻,臉色登時燒得通紅。 卓月的臉上也掛不住了,回頭低斥一聲,“你給我坐下!” 卓萱剛落座,就聽見卓月問。 “你不是跟我說你去過不少品酒會嗎?怎么連這點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卓萱這才知道,原本酒瓶有個控制噴嘴,可以限制倒出的酒在一盎司以內,但有時候品酒師也會控制不住地倒多,這種時候人們通常是喝一點,再倒一點。 本來嘛,品酒會就是讓人品嘗酒的聚會,而不是讓你去牛飲的,一個專業的品酒者,不會把所有的酒都喝到肚中,又不是來買醉的。 見她一臉懵懂的傻樣,卓月心中又氣又恨,氣自己被她騙了,恨自己怎么沒問清楚就帶她來了,否則臨時抱佛腳也要教她一些基本禮儀啊。 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貽笑大方。 卓萱在品酒會上一系列舉動丟盡了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以尿遁之名想去洗手間躲一躲,又不小心撞到了侍者。 她那一身雪白的衣裙,頓時灑上酒液,污了大半。 “啊,我的裙子,要死啊你!” 卓萱氣得大喊,很是心疼自己花一個月的工資買來充場面的裙子。 侍者被罵,也很委屈,“小姐,是你沖上來撞到我的,而且你不知道參加酒會最好不要穿白裙子嗎?你但凡穿一身紅的,也不至于這么慘……” 眼看卓萱還要跟侍者吵,卓月頭都疼了,唯恐她再丟人現眼,趕緊把她拽去了洗手間。 南頌看戲看得索然無味,原本愉悅的心情也被一些無腦的作精搞煩了,將訂購的紅酒結了賬單,給了一個地址,就和季云走了。 喻晉文看著南頌離去,那抹鮮紅的背影,薄唇微抿。 傅彧就湊過來,道:“今天南頌和卓萱的穿著,讓我想起了一本書,《紅玫瑰與白玫瑰》。那本書有一則經典語錄,你知道嗎?” 喻晉文懶得搭理他。 傅彧自顧朗誦,“也許每一個男人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br> 緩緩念完,他偏頭問喻晉文,“怎么樣,有沒有一絲共鳴?” 喻晉文涼涼地斜睨他一眼。 “你到底想說什么?” 傅彧微微一笑,“我想說,不管是紅玫瑰還是白玫瑰,總而言之,都是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說白了,還是犯賤?!?/br> “……” 沒有人回應他,忽然之間,旁邊橫插過一道醇厚的聲音,“動總比不動要好,年紀輕輕的,要是心如死灰,可怎么得了?” 沈流書無聲無息地走過來,溫和又深邃的一雙眉眼定定地望向兒子,輕啟薄唇。 “阿晉,我們聊聊?!?/br> 第207章 妻子,還是原配好 酒會展廳往下走一層,就有家茶室。 沈流書點了壺普洱,具有解酒的功效,侍者將茶在杯中斟滿,茶香飄溢,混沌的大腦似乎都變得清醒了許多。 “上了年紀,就要學會保養身體了,多喝茶,少喝酒?!?/br> 沈流書聲音醇厚清潤,輕抿了口茶,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上位者的從容優雅。 若不是那一雙粗糙的布滿繭子的手掌,渾身上下已經看不出一點出身農村的痕跡,他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將自己身上的鄉村土氣刮得干干凈凈。 現在的90后00后,再提起“沈流書”三個字,已經不再是70、80后嘴巴里那個“喻家的上門女婿”了,而是大名鼎鼎、風流倜儻的“沈臺長”。 喻晉文坐在他對面,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坐了大半天了,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父子倆面對面坐著,仔細瞧來,除了那張近乎寡情的薄唇,喻晉文的五官不像父親,尤其是眉眼,更像母親喻鳳嬌。 那樣的凌厲,不說話的時候,都給人一種壓迫感。 這也是沈流書不常約兒子見面的原因,因為他總能從喻晉文的眼睛里,看到前妻喻鳳嬌的影子。 他喉結微微滾動,饒似不經意地問,“你母親,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庇鲿x文終于開口,情緒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