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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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握住龍佩,小心地收好。 梨花酒又倒一杯,孟云客手一傾,酒洋洋灑灑,倒在地上。 “成之,等明年梨花開,我和裴昭大哥一起接你回家?!?/br> 夜深到濃時,蟬鳴聲一聲連著一聲。 謝相思第一百零三次飛身上房頂,踮著腳眺望回懷王府必經的那一條路。 屋檐上懸著燈,路上只有三三兩兩行色匆匆的趕路人,并沒有要回來的他。 眼看著快到子時,謝相思沒再回去,屈腿坐在房頂上。穹頂之下,星光璀璨。 她四下亂看著,看到旁邊那條幽靜的小巷,就是在那兒,她第一次看到裴緩。 “那天皇歷上說,諸事不宜?!敝x相思閉上眼,搖了搖頭道,“根本就不準,看來連鬼神都害怕裴緩?!?/br> 這幾日謝相思把之前裴緩珍藏著的話本子都翻了出來,惡補了一下關于男女情愛的知識。話本子的種類太多且雜,她學得有點兒亂。 不過不管是什么類型的話本子,當女主在深夜里等待男主,苦苦地熬著每一刻時,都證明了一件事。 女主心里有了男主。 這種等待,是擔心,是惦記,是牽掛,是想念。 就好像……裴緩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就無時無刻不在說,他好想她。 她一直在想著裴緩,探著自己的脈搏,數著數,比平時的快了許多。 再睜開眼,前面大路熟悉的馬車赫然出現。桑明扶著裴緩下車,看樣子裴緩像是喝了不少的酒,他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桑明喊來守門的幾個侍衛,那幾個侍衛匆匆跑回來,往謝相思住的院子里去,又匆匆地跑出去,扯著嗓子喊人。 “謝護衛呢,怎么不見了?誰看到謝護衛了,王爺在找她!” “剛才我還看見了,這么一眨眼怎么不見了?!?/br> 謝相思模仿著看到的裴緩的口型,一張一合。 ——相思呢? 相思在房頂呢!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苦巴巴地在房頂上守著他回來,那多丟人呀! 謝相思捂著臉要從房頂上飛下去,外面剛才還迷迷糊糊的裴緩一下抬起頭,將她要逃未逃的身影逮了個正著。 謝相思的腿尷尬地頓在半空中,有時候心有靈犀,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裴緩伸手,打了個響指,這時幾道黑影從墻內墻外躥出去,落到裴緩身邊。裴緩說了句什么,幾人架著裴緩,飛上房頂。謝相思眼一花,身邊就多了個笑吟吟看著她的裴緩。 謝相思:“如今這時候,你在這上面坐著不就和活靶子一樣?還是趕緊下去吧!” 裴緩喝了酒,呼吸間都是梨花的香氣:“懷王的命如今可不值錢了。你那幫師兄弟,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晚,可能是屬于裴緩,最安全的一夜?!?/br> 他說得雖然有理,可謝相思還是沒全放下心,左手按在刀把上,耳朵抻長,不放過任何細微的動靜。 裴緩在她耳畔嘟囔道:“要是有酒就好了?!?/br> 謝相思立時冷聲道:“都喝了這么多了還喝什么?!” 裴緩失笑,故意地嘆了一口氣:“不過是想喝些酒罷了,夫人是不是家風太嚴了些?” 謝相思的臉被雨后的風吹得紅了又紅,卻沒像尋常害羞的姑娘家啐一聲“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誰是你夫人”,而是低下頭,看了一會兒瓦片上的紋路,又抬起頭看他,認真地道:“解憂幫的人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就算我賺夠了錢從解憂幫贖身離開,也沒有戶籍,沒有戶籍就不能像尋常百姓一樣能和你成婚?!?/br> 裴緩的表情先是有些愣,隨即眼底的裂痕逐漸擴大,冰封的河解凍化開,水潺潺流過暖春和烈夏。 “若是不能成婚,那你怎么辦?” 謝相思想了想,說:“解憂幫沒教過這個,不過我在話本子里都看過,若是喜歡,但是不能在一起共度白首,要么就放手,成全對方,這個是傷痛類的話本。要么就不擇手段,把對方搶到自己身邊,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這個是霸道王爺類的話本子……” 謝相思上下掃了一眼裴緩,分析道:“王爺自然是比較符合后者,不過和王爺比我沒錢沒勢,估計也搶不來。那,我應該會天天守在王爺的房梁上,裝鬼嚇人,保證別的女人誰也不敢靠近王爺?!?/br> “哈哈哈!”裴緩朗聲大笑,笑得暢快無比,這些日子里心中的隱痛壓抑,似是都在這一刻被一掃而空。 謝相思不滿地嘟囔:“我又沒有說笑話……” 她的尾音被碾碎在梨花酒的醇香氣味間。 他勾著那細腰,將她擁抱,兩顆心,第一次靠得這么近。 謝相思的睫毛顫了顫,眼睛睜得圓圓的。 裴緩微微離開,微涼的手捻著她濕潤的唇,氣息不穩道:“我教你,親你的時候,要閉上眼睛?!?/br> 梨花酒,醉人魂。 謝相思閉上眼,眼前一片漆黑,可心里,卻有一彎明月高懸。 他的吻,不像他的人,格外細致溫柔,一點一點奪走她的空氣,待她有些氣悶時又緩緩后退,引她依依不舍,自己湊上去。 他在引誘她。 謝相思在解憂幫學的第一課,就是拒絕一切誘惑,培養定力,人會漸漸變得冷漠而麻木。 可在裴緩身邊,她做不到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