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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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一下體溫,你躲什么??!”他吼道。 她縮了縮脖子:“我以為你要打我?!?/br> “你要不是病號,我真想打你?!?/br> “你敢!” “是誰跟我說的?說不用我去找他,說自己能解決?” “你就這么解決的,是吧?連小命都不要了,真行!真厲害!”丁峻明喋喋不休地挖苦她,又拉著臉問,“真就這么喜歡他?” 沈冰清突然垂下頭,沉默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想喜歡了?!彼吐曊f,聲音輕得像在喃喃自語,“喜歡一個人,太累了?!?/br> “怎么不進去?”許澄光在一旁問他,“你不是特意來看她的嗎?” “不進了?!?/br> “你進去陪她吧,我回去了?!?/br> “你自己能行嗎?”許澄光問。 他淡淡道:“沒事?!?/br> 謝澤陽轉身往自己的病房走,中途被護士喊到辦公室補填了一下個人信息。等他回到病房門口時,看見沈冰清正穿著病號服獨自坐在門外走廊的座椅上。 視線相對的瞬間,她從座椅上起身,走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咳……” “好巧啊,謝澤陽,在這兒遇見你?!?/br> “我聽說你做實驗把手給劃傷了,還暈血昏倒了。不是我說你,做事得專心,既然知道自己暈血,還不小心一點……” 她擋在門口,臉色蒼白得不行,額上還滲著薄汗,嘴唇也毫無血色。 不好好在房間休息,還有心思來取笑他。 心里又是一陣煩亂,他伸手拉起她:“回病房?!?/br> “你干嘛!我受傷了,你還用這么大力氣扯我!” 他立刻松開了手,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好幾道明顯的青紫,心里的煩亂瞬間達到了極點。 “所以呢?”他停下腳步,冷著聲音問她。 她一怔:“所以什么?” “所以你這些傷都是怎么來的?” “我……和你有關系嗎?” “早戀,打架,進醫院,你爸給你轉學,答應你來借讀,就是為了讓你來干這些事的,是嗎?” “沈冰清,人要是自甘墮落就沒救了,誰都救不了你?!?/br> 她沉默了一會兒,沖他喊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用你救!” “誰愛管你?”他說。 他推開病房門往里走,感覺到身后有一個東西砸到了自己的背上,軟綿綿的,力道很重,砸在身上卻并不疼。 走廊座椅上的抱枕隨著她的動作掉落在了地上。 他回頭看她,注意到她正氣鼓鼓地瞪著自己,眼圈微微泛紅,看著像要哭了。 他轉過頭,眼睫止不住地顫抖。 明明背上不疼,哪里都不疼,心臟卻是疼的,像被無形的利刃狠狠剜刺,疼到他胸腔震顫,快要無法呼吸。 他想起了自己在實驗室聽到她受傷被送去醫院時的感受。 一顆心就這樣送出去,掛在一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的身上,任由她處置。 這就是喜歡嗎? 初中班主任說,沈冰清沒心沒肺,對人對事永遠三分鐘熱度,干什么都沒長勁兒。 單藝迪說,她沒有一次站在你這邊過。 她可以處處維護丁峻明,也可以為了吳皓打架住院。 在她的心里,丁峻明,許澄光,江萌,吳皓,太多人都比他更重要。 所以當初,她在他打針的時候捂住他的眼睛能代表什么? 在他生日那天對他說生日快樂,唱歌給他聽,送給他生日禮物能代表什么? 在蠟燭燃燒時許下心愿,說自己的愿望是希望他全部的愿望都可以實現,又能代表什么? 他早就已經不是她的班長,也不是她的同桌了。 失去了這兩個身份的他,在她眼里又是什么?一個可以簡單寒暄,但擦肩過后馬上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老同學嗎?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漸漸握緊,又最終無力松開,再回過頭時,走廊里空蕩一片,身后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第20章 雪天 “北京下雪了?!?/br> “我背她去醫院,她發現我的腿受傷了,一直在哭,哭得很兇?!?/br> “她好像很擔心我?!?/br> ——謝澤陽的日記 夜里回到家,他站在門廳換鞋,注意到置物架上掛著一條米白色的羊絨圍巾,樣式有些眼熟。 很像……沈冰清戴的那條。 他心跳倏地一漏,聽見mama從房間里開了口。 “圍巾是清清送給我的?!?/br> “我晚上去市醫院對面擺攤了,想賣點兒返季的鞋。清清剛好從醫院里出來,小臉煞白的,嘴唇也干得快沒血色了。她不告訴我生了什么病,還張羅著要幫我一起賣,說想讓我早點回家?!?/br> mama說著咳了起來:“聽見我咳嗽,又看我穿得少,非要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給我?!?/br> “我讓她來家里吃個晚飯,她說不來了?!?/br> “嗯?!敝x澤陽去廚房接了杯溫水,遞給mama說,“以后您晚上別去擺攤了,跟我說一聲,我去?!?/br> “你去什么去,在家好好學習!我是晚上沒什么事兒做,在家閑著也是閑著……”mama說道,“不過你別說,清清這小姑娘啊……真的特別好?!?/br> 沉默片刻后,他低低“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