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他幽暗的眼底yuhuo翻涌,伸手敲了敲一旁的屏風給了提示,在小姑娘驚叫出聲之前,拿過一旁的拭巾將人裹住抱了出來。 宋妧香肩裸露,光潔的手臂攀住男人的脖頸,受了驚嚇的身體還有些發顫。 她一時分不清是哪個哥哥,只能糊弄著來。 “哥哥,你怎么進來也不出聲,嚇了我一跳!”嬌聲嬌氣的埋怨,更似撒嬌。 謝煊埋頭親在她的后頸處,嗅著濃郁的體香,他沉聲問:“你喚的哪個哥哥?” 宋妧思索了一瞬,押賭注一般,隨便說了一個名字:“阿煊哥哥?!?/br> “好姑娘,好乖,這回又猜對了?!敝x煊被哄得甚為喜悅,撩開拭巾,摩挲著她的脊背,最后掌心托住翹臀。 綿軟豐盈,他沒忍住,揉了兩下。 “阿妧有沒有想我?” 他托著臀把人抱到一旁的躺椅上,拿過新的巾帕,坐到一旁給她擦拭。 宋妧整個人被拭巾裹住,感受著發頂輕柔的動作,她連連點頭,“哥哥,我很想你?!?/br> 謝煊把她抱到腿上,坐到靠近炭盆的位置,給她烘發。 這小姑娘浴后一身的熱汗,現在還不能出去,正好這期間可以把半濕的發絲整理好。 “你爹的事,阿妧想怎么處理?” 提起這人,宋妧就煩,她皺著眉頭,面色憤然,話音里滿是氣怒: “他為什么總是看不到事情的真相,聽不進去別人的解釋,固執己見,不講道理,特別討厭!” “他作為父親真的合格嗎?我jiejie對他謙恭知禮,從十歲開始,每一年都會繡些鞋襪送給他敬孝,他都看不到嗎?他怎么能逼自己的女兒去死,怎么能不問緣由就拿孝道壓人?!?/br> “他這個人平日的作風也挑不出錯,但那些想法和所作所為就是很奇怪,哥哥,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謝煊放下手中的巾帕,摸著她半干的發絲,他唇邊浮起一絲淡薄的清冷笑意。 “阿妧,就當下來說,從平頭百姓到高官權貴,男人們多是自私自利,甚至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妄自尊大?!?/br> “他們從潛意識里就認為,男人應該凌駕于女人之上,他們每個人都明白女人的弱勢之處,光明磊落的男子即便心底藏著鄙夷不屑但是被良心或者君子的枷鎖桎梏住,他們亦會責有所歸,善待妻女?!?/br> “而宋正德,他無能不自知,愚蠢不自認,他自覺出身不凡,見識遠卓,如此自負,他必然是一個執而不化,孤行己見的人?!?/br> “他想要做那目下無塵的謙謙君子,但他既不自謙又非君子,仕途平平沒甚才能,因此他急需要一些外在的美名來證明自己?!?/br> “他為何不退婚,為何逼你jiejie出家,為何不分青紅皂白責罵與你,都不過是他私心自用,唯利是圖罷了?!?/br> 謝煊說到此處,他不偏不倚的補充:“他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他的所作所為令人不齒?!?/br> “阿妧,這樣一個復雜的人,你想讓他死嗎?” 宋妧聽完后,似懂非懂,她嘆了口氣,小聲說: “我無法原諒他做過的那些事,口口聲聲拿無嗣的由頭羞辱我娘,字字句句拿守信的虛榮打壓我jiejie,他真的很過分?!?/br> 她抬頭無奈道:“他不是我一個人的父親,我jiejie的想法也很重要,我現在說不出答案?!?/br> 謝煊見她明事理,欣慰笑笑,柔聲逗她:“他如果死了,你就要守孝,如此我們的婚期遙遙無望,那怎么行?!?/br> 提到婚期,宋妧先是羞澀的笑了,旋即她想到顧氏,面上又掛滿了愁緒。 “我娘今日很生氣,哥哥,我還能回宮讀書嗎?” 謝煊親她的唇,沒有回答這句話,反而柔聲問起別的:“阿妧,你娘罵你的時候,你哭了沒有?” 宋妧點頭,笑的甜軟,“我娘看到我哭,驚了好一會,她也哭了,然后她就不舍得罵我,讓我回院子里思過?!?/br> 謝煊眸色漆黑深沉,定定的凝著她,認真問:“阿妧,你以前為何不哭?” 第104章 靠山 宋妧微微一怔,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唇邊的笑意收斂幾分,慢吞吞的開口。 “因為哭的話別人不喜歡,我會看到很多厭惡厭煩的眼神,還會被罰挨打關禁閉,所以不能哭,哭了沒有好處全是壞處?!?/br> 她說完,長長的眼睫垂下來,掩住了目中黯淡的情緒。 前世的事她其實記不太清,但那些一晃而過的嫌惡神情,排隊取飯時所遭遇的不公,犯了錯時從高處揚下來的手掌,還有黑漆漆的畫室里傳來的哭喊聲。 這些短暫的畫面,她六歲以后就再也沒有夢到過。 謝煊本不想過問的太仔細,聽到這個答案,他心里刀割似得疼。 這小姑娘所說的自然不是寺廟里,而是一個他與謝行之都不知道的地方。 唐萍的先知,說起來不就是窺破了所謂的前世而已。 他對于自己的過往,是真的不在意,但此時聽到這些話,他突然很想知道阿妧的故事。 有人苛待了她,他自然不能放過這些人。 謝煊有了打算,心里就有了謀劃,眼下不必再提這些事,無法解決,只會徒增傷懷。 他憐惜的去親她的臉頰,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朵,他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