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在李大??磥?,哪個陛下都很令人生畏,但晚上出現的陛下更為可怕。 “你個狗奴才又在臆想什么?” 李大福戰戰兢兢回話:“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謝行之冷聲吩咐: “去找一身白色的里衣,以后別讓朕看見這種黃燦燦的顏色,又不是女人,穿紅著綠,矯揉造作,惡心?!?/br> 李大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帝王御服大都是黃色,即便不是黃色,那衣飾上的祥云圖騰和龍紋刺繡也都得是金絲銀線。 這是規制,這是皇權地位的象征.... “蠢奴才,你還不快去!”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準備?!崩畲蟾樀昧r回了神,連滾帶爬的出去安排。 僅片刻,雪白雪白的里衣,款式最低調的玄色龍袍,不帶任何夸張紋飾的皂靴,一一到位。 謝行之面色有些陰郁,掃了兩眼,勉強滿意。 他揮退了服侍的太監,自己動手穿衣,隨后便去了御書房。 等看到了御桌上的折子,他再次怒氣上涌。 第33章 煩躁 謝行之冷笑,他把手里的奏折扔到一旁,施施然的坐到龍椅上。 謝煊可真個惹人嫌的偽君子,竟私自篡改他的旨意。 誅九族的改為誅三族,凌遲的改為腰斬,砍頭的改為白綾。 雖說謝煊改過后那些人的死相看起來確實是比較好看,但他最厭惡有人和他對著干。 謝行之越想越煩躁。 這世上為什么要有他們這種古怪的病癥,兩個強勢的男人共用一個身體,且還要各退一步共同擁有一個女人。 簡直是荒謬。 陰沉沉的坐了半天,他又去摩挲著右手指的刀傷,心里嗤笑。 偽君子就是愛琢磨瞎講究,又是藥膏又是紗布,就他矜貴。 謝行之嫌棄的把纏繞在指尖的布條扒拉下來,看了眼時辰,他扔下一桌子的公務,起身就往殿外走。 他要去找妧妧。 剛走出殿門,就又被事情攔住。 今日夜間上值的還是那個性子有些直白呆愣的凌風。 陛下登基之后,也為他們封賞了官職,凌云是外廷御林軍統領,而他是內廷禁衛軍的統領。 他行禮后回稟:“陛下,謝信的下落找到了?!?/br> 謝行之真的很煩。 謝信是廢帝謝懷和鄭貴妃的愛子,受寵不說還差點撿了謝煊的太子之位。 他沒把這個廢物點心放在眼里,但他極為厭惡這樣一個傻子在他面前上躥下跳。 上回就讓這人跑了,害他白白忙活。 這次他要親自斬下此人的頭顱,省的這蠢貨總是跳出來惹人嫌。 “帶路,朕要親自去一趟?!?/br> ---- 謝信長得和廢帝謝懷非常像,五官秀氣文質彬彬,他之前確實很受寵。 短短幾日,他不僅與太子之位擦肩而過,且還落得現在這番下場,他心里痛恨交加,對謝煊恨之入骨。 此時他藏匿在一座青樓的后院里。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人,怒斥:“你說什么!讓本皇子好自為之?讓你主子來見我!” “他上次把我從茶樓提前救走,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如今他想半途而廢,做夢!” “他難不成是怕了那個膽敢造反不孝不悌的謝煊,這才打了退堂鼓,是不是!” 眼見他發瘋,黑衣男人沉穩應付。 “二皇子別鬧了,宮里恐怕已經查到了你的蹤跡,趁著時間還來得及,你趕緊離開,明日盡快出城,如果想活命就不要再回來了?!?/br> 謝信受不住這樣的落差,他不想做喪家之犬。 他要翻身,他想殺了謝煊,他要做皇帝。 他母妃鄭氏教導過他,只要有一絲生機,就必須要抓住。 “讓你主子來見我,我手里有無數金銀財寶,都被我藏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只要他見我,我就把這些交出來?!?/br> 黑衣人眼風微動,顯然是心動了。 他頓了片刻,松了口:“我現在回去稟告主子,你現在去地窖里藏好,沒有收到暗號,不要出來?!?/br> 然而謝信沒有等到好消息,反而等到了謝行之。 他藏在地窖里,先是聽到馬蹄聲在前院停下,后又聽到女人的尖叫聲。 他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很有一種死到臨頭的絕望感。 他該怎么辦.... 謝行之站在大堂鄙夷的看著烏泱泱的人群,甚至有幾個男人連褲子都沒穿就被人從被窩里提了出來。 他掃了一眼,很是瞧不上。 普通男人就是登不上臺面,就那么一丁點,短小不精悍,微乎其微大可忽略不計,那處長得如此潦草,還有臉出來尋歡作樂,當真是不知所謂。 他冷聲吩咐:“去查查這背后的東家是誰?這里面有官職的都抓到外面去?!?/br> 說完,他又一腳踹開侍衛搬來的椅子,嫌棄的不得了,臟的要死。 他語氣幽幽:“朕身為一國之君,大半夜的還在為國為民的cao勞,他們倒是瀟灑,褲子一脫可勁狂浪?!?/br> “一個個的平日里裝腔作勢滿口之乎者也,此時再看,不過是些狐群狗黨,全都拖出去先打再說,給朕好好殺一殺這不正之風?!?/br> 凌風行禮后便去安排,陛下沒說打多少,那就要一直打,他要看著才行,省的鬧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