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隨后,又是一通詭辯:“既然來找我,那你就是我的人,你這般仰慕我又前來尋我,我必不會辜負你?!?/br> 他毫無預兆的俯下身,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曖昧縈繞。 他緊緊盯著眼前人,幽冷的視線落在她無措的面容上,他逼問: “之前我從來沒有過問,我現在來問你?!?/br> “你的名諱叫什么?何時及笄?是京城哪個府邸的閨秀?”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明日的宮宴,你可會去?” 宮宴?他怎么會知道? 宋妧魂都嚇丟了。 她當然會去,但是...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察覺到意識開始消散。 她要離開了。 謝行之沒有等到答案,心中的怒火無處宣泄。 這個女人碰又不能碰,抓又抓不住。 他只能趁著人消失之前留下了最重要的幾句話: “你記住,如果遇到一個叫謝煊的男人,你離他遠一點?!?/br> “謝煊不是我,我是謝行之?!?/br> “乖乖等我去找你,如果你認錯了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眼前朦朧的身影如幻影般轉瞬飄逝。 謝行之本能的伸手,這一觸,如風過無痕,無跡可尋。 剎那間,滿室蕭條,檀香幽幽,孤寂彌漫。 這間密室僅有一盞昏暗的油燈,床榻桌椅一件也無。 此處不過是一座無用的牢籠,妄圖禁錮他罷了。 謝行之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眼前的佛經像和鎖魂符,漸紅的眼底幽光漫延。 一個瘋魔之人,豈是區區修佛禪道所能感化。 即便能,他也不允。 沒有人能夠控制他,佛祖不行,謝煊也不行。 他提劍轉身欲離去,卻在一瞬間,無法抑制的疼痛席卷而來。 尖銳的痛苦遍布整個頭顱,謝行之面色慘白,唇畔卻露出笑容,那笑聲寒涼刺骨。 陰冷的嗓音在暗室里響起,似自言自語,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謝煊,你又想掌控我?!?/br> 一室寂靜,他的腦海里瞬間有人回應,那道聲音清冽悅耳,十分沉穩。 「我沒有,謝行之,明日還有要事,你莫要再胡鬧,此時已過子時,夜色已深,你該歇息了?!?/br> 「謝煊,你這個竊賊偽君子,從我的意識里滾出去!」 「謝行之,你就是我,我才是主魂,你...」 謝行之強行將腦海中的對話和意識驅除,緩了片刻,腦海中喋喋不休的聲音消失,他按著額頭席地而坐。 一體雙魂,何其怪誕。 一個體魄卻裝有兩個強勢的個體和思維,雙強才能在腦海里共話言談。 兩個靈魂都不是善茬,共存一體,誰都殺不了自己,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種病癥,無藥可醫。 過了許久,疼痛逐漸緩解,謝行之眼底的紅絲漸漸散去。 室內的燭燈即將燃盡,暗暗綽綽的幽影中,那張杳靄流玉的面容上窺不見神情。 高大的身軀隱在黑暗中,直至密室徹底被深淵般的漆黑籠罩,也久久未動。 ---- 清晨。 窗外已有曦光,宋妧掀開床幔,看著熟悉的香閨,上一刻還迷茫的思緒逐漸清晰。 昨夜發生的事,雖然離奇,但都是真的。 她也覺得自己身上‘不干凈’,否則怎么會有人再生后卻有著上一世的記憶.... 第2章 魂歸 前世太過遙遠,宋妧已經忘記了很多。 她隱約記得自己出身大富之家,但卻沒有公主命。 前世的母親發現丈夫不忠,懷著身孕鬧自殺,結果生出來一個發育遲緩的自閉癥患者。 對于一個想要挽救破碎家庭的女人來說,女兒、癡傻、患病,每一條都是死局。 不僅沒有價值且還是拖累。 所以自記事起她就住在一座特殊療養院里,和各種精神類疾病患者共同生活學習。 十六歲時,她突然歸家,那一日也是她的死期。 據說為了報復變心的丈夫,母親要自殺,怕她活著會吃苦,特意接她回來,想要帶她一起死。 這是官方說法。 因為最后死的只有她自己。 她死的時候智力還只有六七歲水平,她無法反抗。 但意識消散之前她卻聽到了奇怪又好笑的話: “你瘋了嗎?接她回來干什么?非得死在家里,晦氣!” “我沒想真的讓她死!你心里只有那個私生子!我只是想讓你回來看看我!你說她會不會變成厲鬼來找我!” “你又發什么瘋!好好做你的闊太太,少拿這些破事來煩我!” “我是她媽,我不欠她的!對對對,做法事,鎖她的魂,鎮住她....” 所以,她這一輩子是干嘛來了? 她和這些陌生人究竟是誰的腦子有??? 她被鎖了魂,還能有下輩子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好像有了答案。 一朝分娩,她出生在一個陌生的朝代,這次有很多人疼她,唯一不妙的地方就是-- 她還是傻。 上一世自閉智力不足,這一世六歲以前就是一片空白。 遍尋名醫不可治,最后,華業寺的廣濟大師給了解惑。 她的三魂七魄有那兩魂還在飄,六歲遇到有緣人可歸靈魂,至于生魂何時歸,還需另外一個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