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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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初他坐在父親肩膀上,因為坐不穩有些小緊張,但父親寬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腿,叫他放松就好,目光直視前方,然后就不會掉下來。 等小宴做好準備后,薄司寒小小的邁開兩步,讓薄啟宴找平衡感。 不多時,小宴眼底就亮起了光,能夠放開手腳大膽的坐在爸爸肩頭。 “那小宴,雖然天空有點落雨,但是我們是男子漢,這點雨誰怕誰是小狗!” 小孩子最經不住激。 薄啟宴立刻放下豪言壯語。 “我才不是小狗!” “好!我們小宴不是小狗,是大英雄!” 薄司寒兩只手依舊高舉著,用溫暖有力的大手,護著小宴的安全感,而他闊步在前,就像帶著小宴一起探索未知的未來。 語鹿看著他的背影,一種名叫父親如山的偉岸,直往她心里鉆。 眼眶在那一刻有了一絲灼熱,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濡濕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曾被父親高舉過頭的人,一輩子都不會低人一等。 可是薄司寒那個混蛋王八蛋卻不是來跟語鹿來共創美好幸福家庭生活幻覺的,等到走到街口停車的地方,他便請她自便。 自己先把小宴放進車里,然后自己也跟著鉆了進去。 搖下車窗,面無表情的對她點了一下頭,輕蔑又冷漠的語氣道。 “既然雨傘你用過了,就送給你吧?!?/br> 說完,便搖上車窗,讓司機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第266章 小兔崽子 他可不是那么好心送她最后一程,而是順便去接收小孩。語鹿被他戲耍一番,胸腔里升起一團邪火,氣的差點把傘都給扔了。 雨水嘩嘩落下。 語鹿靜了靜心,去能躲雨的地方給薄司寒撥電話。 打電話過去不是要罵他王八蛋。 現在兩人已經沒關系,罵他也沒用。 電話被接通。 “我什么時候可以來看小宴?”她問。 迎接她的是他冷漠、鋒利又自私嗓音。 “到時候通知你?!?/br> 到時候通知你?這個到時候是哪個時候? 他就不能給個準數? 她急了,張開口正想問,卻聽的薄司寒問她:“還有別的事嗎?沒有就掛電話了?!?/br> “我這兩天收拾一下小宴的東西,給他拿過來,還有他最喜歡的玩具?!?/br> 薄司寒沉默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薄啟宴,小宴嘴唇的顏色本來就淡,此時跟著臉色一起變得很淺。 臉上沒什么表情,既沒有表現出難過,也沒有一絲笑容,端正的坐在車上就像一個放在櫥窗里展示的洋娃娃。 也像洋娃娃一樣空洞。 “不用,不需要,”薄司寒眸色漸深,嗓音低沉:“我會給他重新買?!?/br> 語鹿眼眶濕潤,鼻尖泛酸。 只用悶悶的聲音,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知道薄司寒會照顧好他,可能會比她還會照顧他,但跟小宴分開還是覺得很難過。 與小宴的分離哪怕是短暫的也是形式上的,她還是品嘗到被稱為切膚之痛的痛楚。 與此同時,自從七年前第一次在酒店被薄司寒強暴,就此卷入莫名其妙的生活。 這一刻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解脫。 薄司寒掛掉語鹿的電話后,手里握著手機愣怔許久,腦海里翻滾不停,只覺得心緒很亂。 這一回可能真的意味著了無牽掛。 堅持那么久的事情,也許早就沒有了意義,可笑的是,支撐他堅持到現在的唯一的念頭是她可能會愛我。 他想他終于失去了她。 但很快又自嘲他本就從未得到過她的愛,何談失去? 他一生求而不得受過的那些傷,好像什么都來得及,又好像什么都無能為力,當然是不可能好的。 一瞬間像浪潮一樣撲來的茫然,仿佛瞬間是失去活下去的動力。 好在,薄司寒還有小宴。 有小宴,他的兒子在身邊,那些傷疤也能撫平一些。 想到此處,薄司寒不禁扭過頭去跟小宴說話。 然而,小宴也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薄司寒問什么,他就答什么,薄司寒問他學校生活怎么樣,小宴就說很有意思,還不錯。 兩人之間的相處突然變的特別公事公辦。 頓失剛才從心底里自然流露出的互動。 一個三歲多小孩的心思,怎么逃得過閱人無數薄司寒的眼睛。 他心里明白這小崽子心里并不順服他。 可能是因為他的mama,是薄司寒把他跟他mama分開了。 薄司寒不知道蘇語鹿是怎么跟薄啟宴解釋兩人之間的離婚的,但一個小孩子面對父母的離婚,既不發脾氣也不抱怨,即便眼底有對父親的恨意,卻依然能做到老道的跟父親做場面上的人情往來。 這份城府,哪里看得出是個念幼兒園的小孩。 對著這人小鬼大的小子,薄司寒心里哭笑不得,嘴角雖然上揚,卻還是浮起一抹苦澀。 有種手指抓沙不得勁兒的感覺。 后來薄司寒便不說話了,閉上眼睛假寐。 兩父子都有些不正常。 不過是心照不宣刻意在對方面前扮演正常的父子角色。 其實薄啟宴臉上的傷,身上掛的彩,并不是武術課上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