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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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聽嚇傻了眼。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直接從駕駛室側過頭來回望他。 直到看到薄司寒低垂的眼睫,眼神里有幾秒心如死灰。 “語鹿meimei……干得出來這種事?不不?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們這么多人盯著她呢,老板,你是不是搞錯了?!?/br> 薄司寒眼神一黯。 他也希望是搞錯了。 可是蘇語鹿沒有反駁。 況且不是薄司禮的孩子,薄司禮會自己親口承認是自己的種?還陪蘇語鹿做孕檢。 歸根究底,是他對蘇語鹿太放心,她也太懂得哄他。 故意把他灌醉,方便她跟情郎私奔,事實上,他能猜到她在跟自己虛情假意的無數個夜晚,或許也正籌謀著跟薄司禮的一次約會。 薄司寒保持著平靜安穩的神色,心臟處卻是無緣由地裂開一道口子,他必須抑制住去糾纏蘇語鹿的念頭。 太疲倦了。 這女人的心,捂不熱。 在她眼里,自己不管怎么改,都還是不可饒恕的豺狼虎豹。 既然她想要自由,他就給她自由。 從此以后,各不相欠。 蘇語鹿跟薄司禮的事,周然多少知道一些。 初乍聽到,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兩人放一塊兒,怎么看都滑稽,搭不上線啊,搭不上線。 但一調查,才知道蘇語鹿這女人深藏不露,看著小白花,花樣兒還挺多。 她跟薄司禮保持了不少于半年的頻繁聯系。 所以,薄司寒查到這條線索時,根本接受不了,氣的整個人支撐不住,心臟差點心肌梗塞。 后來他一直按兵不動,沒有直接去找蘇語鹿,也是因為他心里有心結。 蘇語鹿跟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死對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她好像把他當傻子一樣玩弄。 一想起蘇語鹿,薄司寒又痛又恨,就剛才在樓上,他真想一槍斃了她,一了百了。 她要是真的死了。 他的心也死了。 可是真到了那決定命運的剎那,他對她真的下不了手,她就像是命中注定克他一樣。 那三槍,子彈沒有穿透她的身體。 卻擊散了他的靈魂。 薄司寒這個人,當他認真去愛的時候,被愛的那人一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家伙,可當他真的決定放手時,他就絕對不會再回頭。 當初對葉珊是如此。 現在對蘇語鹿也是。 他的愛,既然她那么嫌棄。 那就把它丟到河里丟到垃圾堆里,丟到哪里都可以! 反正他以后,再也不會愛上誰了。 周然見薄司寒一直沒吱聲,扭頭看到他一副沒精神的模樣,默默地發動了汽車。 車子剛開出沒多久,他的沉冷聲線在周然腦后響起。 “以后……別在我面前提起蘇語鹿?!?/br> “就當她死了?!?/br> 周然原以為他是說說而已。 沒想到薄司寒說到做到,第一次,他以為自己將徹底失去蘇語鹿時,他讓人把星河灣里的所有東西原封不動的保留。 每當他想她的時候,哪怕她不在自己身邊,他都會去星河灣坐一坐,因為那里還有蘇語鹿的氣息。 而這一次,薄司寒從婦科醫院出來的第一天,就把蘇語鹿的所有東西全都銷毀。 所謂銷毀,就是每一件她用過的東西,還沒用的東西全部徹底焚燒,一丁點兒都不留。 第二周,他便賣掉了星河灣的公寓。 阿姨打發回了鄉下,把小薄也帶走了。 薄司寒的生活中,再也出現不了一丁點兒蘇語鹿的氣息,他才罷休。 若說從前薄司寒是除非必要的商務應酬,其他他都能推就推,只要到了下班時間,一定趕著回家見蘇語鹿。 現在,則儼然變成一個一天二十個小時都撲在工作上的工作狂。 為了節約時間,甚至長期就住在了公司里。 搞的公司里的其他人,特別是高管神經緊張,實在不行,也只能買了睡袋扔在辦公室,準備隨時陪他加班。 薄司寒一旦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事業上,就如同魚入水般得心應手。 只是現在他的心腸又冷又硬,在商場上的霹靂做派比之從前更是變本加厲。 從周然的角度來看,這一回薄司寒跟蘇語鹿劃清界限,他好像并沒有受多大的影響。 但后來周然漸漸察覺出一些端倪。 事情是有幾個晚上,周然一樣住在公司里。 接近凌晨兩點,看到薄司寒的辦公室燈還亮著,他還站在百葉窗前抽煙,抽了一支又一支。 周然眼皮實在是沉得不行,知道這些搞事業的人都精力旺盛,每天只睡四個小時也完全應付的過來。 等到早上五點多,周然尿急,爬起來上廁所。 薄司寒已經穿著運動衫跑步回來了。 周然擦了擦眼:“老板,你幾點鐘出去跑步的?” 薄司寒額頭已經開始往下滴汗,拿毛巾擦了一下臉,脾氣有點炸。 “四點?!?/br> 周然臨危不亂的把他扶?。骸澳恪悴凰X的???” 他抿了抿干涸的雙唇,他的臉蒼白,說話都有些無力。 不是不睡。 而是他根本睡不著。 那個女人就像一根拔不掉的刺一樣,扎在了心上,扎在他回憶里,他閉上眼睛,揮之不去都是那個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