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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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這兩個字說出來只是輕輕的上下嘴皮一貼一離,可對語鹿來說,就是她的整個青春,要她十年如一日的待在薄司寒圈禁的牢籠里,也許她還等不到熬出來的那一天,就先凋零。 同時覃歡讓語鹿放心,她的mama,她會聯合其他幾個姐妹代她照顧。 她們那時都不相信,薄司寒對語鹿會保持長久的耐心與新鮮感,也許等他找不到語鹿,過個一年半載,他手上又有了新鮮的玩物,把語鹿拋之腦后。 那語鹿跟mama親人重逢也不是不可能。 一切說定,計劃就按覃歡制定的那樣實施開來。 到了那一天,覃歡和姐妹團一起去看演唱會,語鹿之前就當著黃阿姨的面裝了好幾天失眠,叫黃阿姨給自己買了一瓶安眠藥,大中午準備吃安眠藥睡一覺,當著黃阿姨的面倒了兩粒,和水吞服 ——因為黃阿姨很怕她會突然想不開吞安眠藥輕生,到時候會不好跟薄先生交代,所以親眼看到她只吃了兩粒躺下在房間里睡熟,自己才去別的房間忙家務。 不多時,語鹿便聽到黃阿姨接到了物業的電話,叫她到物業中心去一趟,物業公司搞活動抽中這戶業主,有一個1999的大禮包叫她去領。 黃阿姨一聽,又驚又喜,忙問是什么東西。 物業那邊只是敷衍,你來了就知道了。 黃阿姨想到是想立刻飛過去,拿著電話左右又有些遲疑,畢竟這段時間薄先生出差,萬一有些什么意外,只怕不好交代。 但看了一眼房間里語鹿睡的十分沉,動都沒動一下。 去物業中心一個來回也就十多分鐘。 她立馬換了鞋,還是出門去了。 第170章 她還能往哪里去呢? 黃阿姨剛走,語鹿就從床上爬起來換上一身提前準備好的衣服,戴好口罩和棒球帽離開了公寓。 出了小區就直接打車前往國際機場。 所有辦理出國手續覃歡都幫語鹿打理好了,只要今天能順利搭乘上飛機,15個小時候后抵達塔科馬國際機場,自然會有人接應她。 機場大廳內人來人往,蘇語鹿手上沒有行李,連托運都不必辦理。 到處是親人送別,人們推了幾大箱子行李與她擦身而過,蘇語鹿孑然一身站在熱鬧非凡的機場內,一生中所有的孤獨與寂寞都在這一刻降臨。 這一回的逃亡比上一次還要瘋狂。 落荒而逃,這四個字說起來很容易,重新開始,這四個字比落荒而逃說起來更容易。 但很顯然,蘇語鹿自己并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在機場坐了一個多鐘頭,她神經吊在那里,既不覺得渴也不覺得餓,滴水未進,更沒吃過什么東西,靜靜等待著進安檢的時間。 等到廣播聲響起,一直坐在語鹿身旁一個商務精英似的男人,突然掏出手機接了一個電話。 然后站起來。 一個巨大的、黑暗的影子,罩了下來。 對方彬彬有禮,從未有過逾矩的舉動,甚至連她的手都不曾碰過,只是把手機捧在手心用雙手遞了過來。 語鹿望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腦袋里面空空的。 對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手指在耳邊比了一個接電話的動作,笑出雪白的牙,將手機直接舉到了她耳邊。 薄司寒嗓音還沒有響起,語鹿心便徹底死了過去,她明白了,這件事永遠不會結束。 原來她一直都不是一個幸運的人。 而她的每一次沖動,每一個魯莽決定,都終將付出代價。 “鹿鹿,這拉鋸戰讓我覺得很疲憊,但是我們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了結,不是嗎?” 聽筒里男人溫潤卻略帶疲憊的嗓音從大洋彼岸傳來,沒有生氣,沒有數落,也不問她在哪里。 對她的一切似乎早已了如指掌。 語鹿察覺到自己手在發抖,她兩只手緊緊互握,努力克制住。 眼中只剩下麻木與空洞。 薄司寒只是用極其平淡地語氣說:“但是我相信,我今晚回家的時候,你會在家里等我?!?/br> 他話音落下,那個遞來手機的人朝語鹿指了一個方向。語鹿手握手機,臉越來越白,眼神的視線也不再鎮定。 因為本該待在家里的岳靜寧竟突然出現在了視線盡頭,有兩個保鏢簇擁著,身后是一個護理人員殷勤的推著車。 語鹿這么聰明的人,這通電話,岳靜寧的突然出現,想必也猜到了七八分薄司寒在其中的作用。 直到此時,語鹿有種渾身虛脫的感覺。 手機里一直都是薄司寒在說。 “語鹿,我對你的感情,強烈到除了感情什么都不相干?!?/br> “這感情長在很高很高的樹上,我踮著腳跳起來去摘,其實我都明白,即便被摘下來它不會真正屬于我,但是我無所謂?!?/br> “請原諒我非得用這種方式把你留下來?!?/br> 語鹿一聲不吭,薄司寒這個人從前說話一向簡潔,而且有理有據的,讓人不能反駁。 不知道從什么時刻開始變的婆婆mama,啰嗦又多余。 關于他愛的表白,她聽的耳根子起繭,心里一點漣漪的都沒有,只是越發感到厭煩。 眼神空洞的掐掉了電話,臉上的表情好像在笑又有點像哭。 是真的累了。 這種曠日持久的拉鋸戰筋疲力竭的哪里是他,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