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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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箏心跳如擂鼓,握住了他的手。 氣息漸漸變得紊亂,濕熱的吻沿著她的眼睫,停在她唇間,口脂的甜膩好似催/情的香料,他從來沒有這樣不自持過,幾乎……幾乎就要弄疼了她。 衾被尚溫,幽香未散,床帳落下,眼前的場景遠比他方才想象中更靡艷。 流箏她……也遠比想象中更熱情。 雖然這懵懂的熱情更像是獵物四處亂撞,幫倒忙地到處縱火。 臨門之際,季應玄貼在她耳邊問:“誰給你出的主意,提供的方子,讓你日日熬湯藥給我喝?” 流箏無辜地眨眨眼:“怎么突然提這個?我只是想給你補氣血而已?!?/br> 季應玄目光溫柔而幽暗:“那你知道什么叫作繭自縛嗎?” 流箏:“……” 本來不知道,馬上她就知道了。 有的人一撩撥就會塌陷,根本沒必要灌什么湯藥,可憐她十多天沒能睡個好覺,這會兒又要自己來消解這多余的熱情。 喘吁吁,汗淋淋。 鬢間紫芍藥碾碎,散落滿床,季應玄銜著一枚芍藥花瓣,放在她劍骨所在的位置。 問她:“疼嗎?” 流箏嚶嚀著搖頭。 “也許這樣做,確實更好一些,”季應玄輕吻她的后頸,“從前我不愿見你勉為其難,但你肯為此花費這么多的心思,我便當你真的愿意了?!?/br> 流箏想說她愿意這件事不代表她愿意昧下他的劍骨,可是密密的吻里,根本沒有她解釋的機會,飄飄蕩蕩,晃晃悠悠,再后來,她累得徹底睡了過去。 夜色深處,明月正亮。 第61章 當真 流箏醒來的時候, 天色微微亮,身旁已不見了人。 她睜眼望著帳頂, 發呆許久,想起昨夜的事情,情不自禁地扯起衾被將整個人蒙住,漸漸面紅耳赤,呼吸綿軟。 過了一會兒,又偷偷撩帳往外瞧,見屏風后隱約有個人影。心中不由得納罕:這個時辰不睡覺,又在憋什么壞水? 于是她躡手躡腳起身,鞋子也不穿, 靜悄悄走過去,攀著屏風邊緣往外探頭。 卻見季應玄跽坐在案幾邊, 烏發披散, 遮掩著神色看不分明,他抬起右手手腕,腕間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一支業火紅蓮正攀在他腕上吸血, 顏色逐漸變成鮮艷的金赭色。 吸飽血的業火紅蓮靈力大盛,凌空兜了一個圈, 仿佛十分高興,待看見躲在屏風后的流箏, 又悚然抖了抖,受驚似的鉆進了季應玄的袖間。 季應玄也看見了她,匆忙垂下手腕, 落下的寬袖遮住了腕間的傷口。 流箏抿著嘴唇不說話,臉色微微發白。 “怎么醒得這樣早, 是渴了嗎,還是哪里不舒服?”季應玄若無其事地起身朝她走來,卻又在流箏要抓他手腕時抬手避開。 流箏瞪著他半晌,對他說:“我做噩夢了?!?/br> 季應玄說:“只是個夢,醒來就好了,你昨晚累得很,不妨再去睡會兒?!?/br> 流箏說:“你都不問問我夢見了什么嗎?” 季應玄不語,烏黑的瞳眸望著她,含著淺淺的溫柔,卻又平和堅固,仿佛無論她說什么,都不會令他心神動搖。 “我夢見你又騙我……劍骨于你并非可有可無,你所擁有的業火紅蓮的力量已經竭盡,若是沒有劍骨為你續命,你會死?!绷鞴~抓著他的袖子不讓他避開。 季應玄嘆息道:“沒有的事,不要杞人憂天?!?/br> “我杞人憂天嗎?” 流箏抓起他的右腕,被利刃劃破的皮rou外翻,雖然止住了血,卻沒有愈合的跡象。 流箏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她說:“在止善塔的時候,我和哥哥聯手也不能奈何那位蓮生真君,哥哥想與他同歸于盡,其實也沒有多少勝算,但蓮生真君突然失去了力量,這才讓哥哥得手,我一直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表哥他提醒我?!?/br> 墨問津嘴漏得像個瓢,流箏想打聽什么,三言兩語就能詐出來。 “你和蓮生真君都能cao控業火,力量同源于掣雷城中蓮花境,若你毀掉蓮花境,蓮生真君的力量當然會受影響,哥哥才能將他一起拖進伏火陣中,可是你……應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為何從來不說?” 季應玄不想提這些事,攬住她的腰,將她抵在屏風上,低下頭親吻她。 本就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的衣衫,如流水般滑落到地上,燈燭輕輕跳躍,將交織的人影映到花鳥熱鬧的屏風間。 懸空的一瞬間,流箏在他耳邊說:“我害怕?!?/br> 沒有安慰,沒有欺騙,他攥著她的動作更緊,許久,才輕聲回應她:“多幾次就習慣了?!?/br> 流箏鼻尖一酸,低頭咬在他肩上。他的謊言一次次被戳破,如今他連敷衍的欺騙都不肯了,理直氣壯地讓她憂懼,讓她不安。 溫柔的動作下,藏著一顆好狠的心。 *** 季應玄又是接連幾天不見人影。 墨問津剛受了教訓,不敢再向流箏說三道四,這回就連墨緣溪也不肯幫她,還要反過來同她算賬。 “你什么時候同蓮主暗度陳倉,來撬我的墻角,我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墨緣溪堵著流箏的路,一副氣悶的模樣,不肯放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