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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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箏說:“姜懷闊不會管這事的,他巴不得咱們都被白骨妖吃掉?!?/br> 宜楣:“可是這樣僵持下去畢竟不是辦法,天馬上要黑了,骨妖只會更難對付?!?/br> 流箏沉吟借著對峙的時機沉吟片刻,忽然對宜楣說:“我發現它好像沒有牙齒?!?/br> 宜楣不解:“???” “這白骨妖吃人,是囫圇地吞到肚子里,然后慢慢消化,”流箏聲音很低,語速飛快地對宜楣說:“等會兒你假意逃跑,我佯裝被它抓住,等它將我吞到肚子里,放松警惕的時候,你我里外合擊,一起刺穿它的后背,記住,要用全力?!?/br> 宜楣當即否決:“不行!” 且不說被白骨妖吞噬有多么危險,就算一時不死,也得斷幾根骨頭。 單說她出的餿主意,但凡宜楣把握不好力度,要么刺不穿白骨妖身上的骨頭,要么會連它肚子里的流箏一起刺傷。 宜楣想起了什么,忽然眼睛一亮:“季公子給了你恢復靈力的藥,你快試試,說不定可以祭出命劍?!?/br> 不料流箏卻一口回絕:“不必?!?/br> 她既然已決心將劍骨還給他,早晚都要重新適應沒有劍骨的生活。 說罷再不給宜楣猶豫的機會,提劍就朝白骨妖沖上去。 *** 季應玄雖然人不在北安郡,但是每天都通過紅蓮花瓣悄悄盯著流箏。 流箏比他預想中乖巧,每天起床后,先去他屋里轉一圈,看他有沒有回來,然后就坐在廊下臺階上望天等著,一等就是一整天。 等得煩躁的時候,經常撿根樹枝,在地上畫王八,王八殼上寫季應玄的名字,左看右看,滿意得不得了。 季應玄見了這一幕,先是無語,然后又頗有幾分自得。 她一定是對他晝思夜想,牽腸掛肚,否則為何不寫別人的名字,單單寫他的名字? 這樣想著,心口的氣不知不覺就消了許多。 季應玄原本打算晾她到七月十五再相見,讓她沒有機會提還劍骨的事。眼下看見她這副可憐的、想他想到茶飯不思的模樣,漸漸就有幾分心軟。 他對簾艮說:“重建蓮花境的速度要再快一些,孤要閉關幾日,你帶著夜羅剎軍隊到七部落走一趟,好好敲打他們一番,若誰敢在這時候生事,直接綁了,丟進業火里去?!?/br> 之前他親手毀掉蓮花境,雖然給了蓮生真君重創,卻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幾近灰飛煙滅,在焰海里泡了許久,終于找到了十數年前為他重塑骨rou的那枚紅蓮花瓣。 也許是他幸運,也許是因為他前世與生于業火中的魔首昭玄有些關系,總之,他恢復的速度比他想象中快許多。 如今他打算重建蓮花境,壓制住憂怖崖下、地隙最薄弱處的業火。 在閉關之前,季應玄聽說流箏要前往不悔峰給雁長徵和雁濯塵立衣冠冢,于是又撥冗回了一趟北安郡,沒有見流箏,找到了流箏的師姐宜楣,將可以解除靈力禁制的藥丸交給她,請她轉交給流箏。 若流箏恢復了靈力,有了不悔劍傍身,再上止善山,也能叫人放心些。 然而季應玄還是低估了流箏的膽量和倔強。 等他三天后從蓮花境里出來時,看到的不是流箏守在他屋門前畫王八,而是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身上纏了好幾處繃帶,左胳膊、右小腿甚至都綁了木板。 季應玄當即腦袋一炸:她怎么又受傷了?! 流箏扯著嗓子喊疼,師姐宜楣捧著一碗黑黢黢的藥走進來,一面喂她喝藥,一面數落她。 “現在知道喊疼了?都說了那白骨妖肚子雖然大,嗓門卻細,非得斷幾根骨頭才能吞下去,還有你的手,知道我要出招了,也不躲遠些……” 流箏雖然不能動彈,眉眼間卻是一臉得意:“這些都是小問題,總之,咱們贏了?!?/br> 宜楣嘆氣:“可惜還是叫它跑了,不知要禍害多少人?!?/br> 流箏說:“他的傷比我的傷重,等我好了,咱們一定把它找出來,到時候,我要把它的骨頭都拆了,一根一根丟進火里?!?/br> 宜楣塞給她一顆糖:“好好養病,再敢輕舉妄動,我可要找師娘告狀?!?/br> 流箏忙說不敢。 與白骨妖一戰,確實讓她遭了不少罪,宜楣離開后,流箏窩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又睡著了。 天正熱,喝下的藥讓她出了一身汗。 流箏恍惚間被熱醒,懶得睜眼,抬手要去碰胳膊上的繃帶,半空卻突然被人攥住。 那人掌心微涼,清風送來一縷幽香。 流箏的瞌睡被驚醒,倏然睜開眼。 天色已經黑透了,月光并不十分明亮,只朦朧照出那人臉上的輪廓,鼻梁如削,下頜如刀。 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看到分明那雙凝沉如淵的瞳眸。 “雁流箏?!?/br> 這一刻,季應玄深刻地體會到了雁濯塵的不容易。 “你可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br> 第55章 會裝 見了季應玄, 流箏的瞌睡徹底醒了,她用未受傷的臂肘撐著, 好容易坐起身來,卻被季應玄單指一推,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