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書迷正在閱讀:夭壽!夫人又幫首輔大人納妾了、勾引死對頭后我淪陷了、心動有罪論、囚身之欲:強制愛、嫁給豪門老男人,當前男友的舅媽、雙重人格瘋批暴君日日撩寵小嬌嬌、四年后,前妻帶崽歸來虐翻渣爹、清清、相思、容歸
季應玄也懶得應付他,似笑非笑道:“只要流箏肯信我,隨便別人如何揣測?!?/br> “流箏?”雁濯塵輕嗤,緩步走到屏風后,看到了尚未收拾起來的活血化瘀的藥膏。 又想起同祝錦行閑聊時,他提到的這兩人在聽危樓相伴相隨的情狀。 他語氣漸冷,對季應玄道:“我記得曾經警告過你,凡身螻蟻,不得肖想仙門明珠?!?/br> 季應玄說:“雁少宮主似乎對我有很深的成見,無論我是不是凡人,都讓你很不放心?!?/br> 雁濯塵不置可否:“你的感覺倒是敏銳?!?/br> 在北安郡見到季應玄第一眼時,就讓雁濯塵覺得很不舒服。 分明他不是妖魔,沒有劍骨,靈府空蕩,分明他溫潤清雅,謙遜有禮。雁濯塵卻直覺他披了一張假面,直覺他接近流箏時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令他又想起一些小事。 “流箏她三番兩次向我打聽如何養出太清劍骨,總想再尋得一支萬年靈參,這背后,該不會是受你唆使吧?” 季應玄掩在長睫下的目光瞬間變得幽深,平靜道:“太清劍骨是劍骨中之極品,就算我感興趣多問幾句,難道能說明我有不軌之心嗎?” 這確實不能,但足以令雁濯塵警惕。 他說:“你是北安郡人氏,今年二十有四,那你可認識北安郡曾經的張郡守,或者與他有什么親眷關系嗎?” 季應玄一笑:“我若與郡守家有親,何至于淪落成一介白身?!?/br> “這倒好解釋,”雁濯塵說,“聽聞凡界的親鄰,常有施恩反結仇,或者為爭名利而互相算計至死的事?!?/br> 這句話赤裸裸地表明,他已懷疑季應玄的身份,是否與張郡守被剖走劍骨的外甥有關系。 季應玄一時不言,不及眼底的薄笑也漸漸消失。 他不是對誰都有耐心與寬容。 他將劍骨贈與流箏,并不意味著當年的仇恨一筆勾銷,何況雁濯塵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挑釁。 他這樣一驚一乍,疑神疑鬼,已經讓流箏察覺了端倪,想起幻境中因此導致的惡果,季應玄心頭泛起一陣冷意。 他有點想對雁濯塵動手了。 兩人僵持間,流箏蹭蹭蹭跑上來,推門探進一個頭:“哥哥!姜盈羅果然說她愿悔過,告訴我冥泉水可以讓你恢復靈力,又說陳子章會來殺她,讓我留下保護她?!?/br> 雁濯塵問:“你打算如何脫身?” 流箏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把她敲暈了……” “事不宜遲,咱們走?!?/br> 雁濯塵轉身下樓去,流箏跟上,回頭朝季應玄眨眨眼,做口型叫他好好休息。 季應玄報以溫柔一笑。 *** 前往冥泉的路崎嶇坎坷,紅沙漫天,三步外只能看見一個朦朧的輪廓。 陳子章躲在路旁的裂巖后,左手握弓,右手持箭,緊緊盯著來路的方向。 他的手在輕輕顫抖。 這是一次漏洞百出的伏擊,他想報仇,卻不想與敵人同歸于盡,奈何那位神通廣大的蓮生真君實在可怕,單手抓著他的腦袋,往他的靈府里塞入一些陌生的記憶。 “現在,記起我是誰了嗎?” 蓮生真君聲音沙?。骸傲⒖倘フ已沐獕m報仇吧,倘若不能殺了他,那你就告訴他……” 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打斷了陳子章的思緒,他趴在巖縫里看,見雁濯塵一身白衣,以手遮面,正在紅風沙里艱難前行。 陳子章深吸一口氣,挽弓搭箭,朝著雁濯塵的方向瞄準。 利箭穿透層層帷幔般的沙塵,呼嘯著刺向雁濯塵,卻在距他只有一尺之距時被一道劍光挑開。 那是一道無色劍光,只有從半空被攪亂的沙霧軌跡中才能看清它的流轉。劍光將利箭斬斷成數截,擊碎陳子章面前的裂巖,化作一道弧光縛住他,飛落在雁濯塵面前。 雁濯塵身后慢慢走出一個紫衣姑娘,收了劍光,劍刃抵在他喉間。 流箏問他:“解藥在哪里?” “沒有解藥,”陳子章看向雁濯塵,將蓮生真君教他的話說出來,“十數年前,少宮主給別人下此毒時,難道不知這種阻斷靈力的毒藥是隨著時間自解的嗎?” 雁濯塵瞳孔驟然一縮,將陳子章從流箏手里搶過來,押著他向前走了幾步,確保流箏聽不清他們的對話,這才低聲喝問他:“這是誰告訴你的!” 十數年前,他交給張郡守一符阻斷靈力的藥,讓他給他外甥服用,避免在剖取劍骨時他會靈力暴動。 他曾懷疑過自己中的是同一種毒,又懷著僥幸不敢相信,如今聽陳子章說出這句話,他隱隱懸著的心終于沉了下去。 陳子章說:“是蓮主大人告訴我的,你在城中幻境里見到的那個少年,也是他派夜羅剎假扮,為的就是讓你心神不寧,好讓別人伺機給你下毒?!?/br> 流箏要上前來,雁濯塵厲聲沖她道:“你站在原地!不要過來!” “哥哥,你怎么了?”流箏的聲音充滿擔憂。 雁濯塵心中狂跳,一邊緊緊攥著陳子章的脖子,一邊對流箏說:“你退遠一些,不要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