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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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章記憶里的最后一幕,是雁濯塵抱著那只貓走遠的身影。 “雁濯塵要殺他,他卻能活下來,那救他的人,修為一定在雁濯塵之上?!?/br> 簾艮思索道:“陳章在掣雷城待了這么多年,從未聽他說起過此事?!?/br> “因為他不敢說?!?/br> 季應玄笑笑,那人救了陳章,讓他在掣雷城蟄伏了這么多年,卻為了一重幻境而暴露了自己。 事已至此,他寧可費力將陳章記憶中有關自己的部分全部抹平,也沒有選擇一刀殺了他,可見陳章活著,對他背后的人尚有用處。 眼下陳章只記得要找雁濯塵報仇,那便讓他去好了。 季應玄倒想看看,陳章背后那只藏頭縮尾的老鼠,到底是何方神圣。 *** 姜盈羅行色匆匆來到憂怖崖,卻沒有見到等她的人。 她不敢獨身走進憂怖崖的白煙中,站在崖上喊了幾聲:“子章!陳子章!” “師妹找的是哪個陳子章?” 尾隨她的人突然出聲,姜盈羅拔劍轉身,看見了負手而來的雁濯塵。 她臉色微微一白:“少宮主到這里來做什么?” 雁濯塵說:“與姜師妹一樣,都是來找陳子章的?!?/br> 姜盈羅后退一步,握緊了手中的劍。 雁濯塵看出她的企圖,輕笑道:“你大可以試試,我能殺陳子章,能不能殺了你?!?/br> 他這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令姜盈羅心中驚疑不定。 她問:“難道你已經恢復靈力了?” “我既然敢獨身跟著你出來,”姜盈羅越退,他越往前走,“你覺得呢?” 雁濯塵掌管太羲宮外務近百年,殺過的妖魔比姜盈羅踩死的螞蟻都多,連她的父親見了他也要恭讓三分,何況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他凜然威嚴、從容不迫的氣勢壓得姜盈羅膽戰心驚,直到退無可退,身后即是高崖。 雁濯塵說:“我可以在這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你,但我尚有疑惑的地方,想讓你給個解釋?!?/br> 姜盈羅努力克制著聲音里的顫意:“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憑我可以先殺你和陳子章,回到太羲宮后,還可以殺了姜懷闊。你若是老老實實回答,你我的恩怨,就止步于你我之間,或許我看你態度誠懇,覺得你是一時受人蒙蔽,也可教而不誅?!?/br> 他說著便伸手,似乎要做出召劍的動作。 “你問吧!”姜盈羅緊緊盯著他,“反正我沒做過虧心事?!?/br> 雁濯塵說:“進入掣雷城后,你我三人出則同行,陳子章是如何聯系上你,說服你將阻斷靈力的符藥下入我的茶水中的?” 姜盈羅說:“是發生在城里那場紅色沙塵暴,夜羅剎的簾首領說那是憂怖境,其實根本不是。陳子章借著沙塵的掩飾來見我,告訴我他還活著,說他當年根本不是被妖獸咬死,而是你……是你和雁流箏一起殺死了他!” 雁濯塵心中一沉,眉眼瞬間露出陰寒。 “你說,城里那場紅色沙塵不是幻境?” 姜盈羅說:“是子章為了避開你和祝錦行來見我,故意布下的迷陣?!?/br> 那他在紅沙中見到的那個孩子,那個被他剖走劍骨的孩子,也是真實存在的嗎? 雁濯塵心中瞬間變得慌亂,許久才壓下復雜的心緒。 他繼續問:“這么說,也是陳子章將我帶到憂怖崖,意圖將流箏引入憂怖境,加害于她?” “加害?”姜盈羅聽到這句極荒誕的話,眼里笑出了淚花,“雁少宮主,陳章是被你、被雁流箏養的那只妖畜迫害淪落到掣雷城的,他要報仇是天經地義,你竟然說他是加害!” 雁濯塵冷眼望著姜盈羅:“那你可知,我當年為何要殺陳子章?” 姜盈羅不知道。 當年的事,她只記得自己受了委屈,因為對方是雁宮主的女兒,父母都叫她忍下這口氣。 唯一偏愛她的小師兄陳子章見她哭得可憐,說要幫她教訓雁流箏。夜深時分,他悄悄提著劍出去,姜盈羅等了他一晚上,也未見他回來。 陳子章從此消失了。 太羲宮派人到宮外去找,在密林里找到了他的血跡,草地上還有妖獸留下的巨大腳印,因此便斷定陳子章是為妖獸所害。 姜盈羅一直將信將疑,她哭鬧著要去找陳子章的尸首,父親給了她一耳光,她才徹底安靜下來。 那天,她失去了偏愛自己的小師兄,也是第一次挨了父親的打。 她將這些賬都記在了雁流箏頭上。 “流箏從宮外救回一只雪狐,那身皮毛,正與你弄丟一只的護膝顏色相同,你往流箏要,流箏不愿給,于是你便仗著自己已修出命劍,從她手里硬搶?!?/br> 提及當年事,雁濯塵語氣漸寒。 他的meimei自幼體弱,是全家人捧在掌心里的明珠,可是在外人面前,在弱rou強食的修仙界,她卻被視為可以暗中欺凌的弱者。 “流箏寧可挨你的打也要將雪狐放走,你反倒覺得受了欺負,暗中唆使陳子章再次對她出手?!?/br> “你知道陳子章對她做了什么嗎?數九寒天,他將流箏扔進了落滿積雪的枯井,積雪一直沒到了她的下巴,要她交代出雪狐的下落才肯將她救上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