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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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應玄說:“此舉無異于凌遲?!?/br> “呃……” 墨問津咂摸出一點不對勁的滋味來。 他隔著蓮花鏡細細打量季應玄,突然問:“你這傷不會也是為那雁流箏受的吧?” 季應玄當沒聽見。 墨問津嘖嘖兩聲。 “原來是舍不得了?!彼f:“您若舍不得殺那雁大小姐,這劍骨不取也行,不過是十年的飲恨折磨,苦心籌謀,說罷也就罷了。您能活千年萬年,想必當初在地隙深淵中所受的業火焚身,也不過是一瞬的痛苦,說忘也就忘了?!?/br> 季應玄淡聲道:“你不必拿話來激我,我若真想放過她,今日便不會找你?!?/br> “那蓮主大人是什么意思?” “還有兩天就是十五,”季應玄說,“屆時我抓她到雙生臺,你來剖劍骨?!?/br> 墨問津了然:“君子遠庖廚,見其生,不忍見其死。我明白?!?/br> 聞此言,季應玄幾不可見地眉心輕蹙。 *** 流箏像一陣風卷進聽危樓來。 她說她來守著,讓江水珮扶季應玄趁夜離開,去城中找大夫看傷,江水珮嚇得后退了一步。 她方才已試過向這位季公子獻殷勤,給他端茶倒水,柔聲勸他解開他被血黏在身上的衣服,自請為他重新包扎傷口。 季公子攔住她的手腕,語氣溫和,面容卻十分冷漠。 他說:“你該明白,想救你的人不是我,是雁姑娘,我不僅不喜歡救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倒喜歡殺人?!?/br> 江水珮嚇死了,忙連聲賠罪,退到蘇茹茵的玉塑身后,再不敢惹這尊煞神。 沒想到此刻在雁姑娘面前,他卻徹底變了副模樣。 形態優美的眼角輕輕垂著,像細雨和風里一瓣搖搖欲墜的蓮花,迎風捧露;又似精利的刀劍藏進鞘中,盡掩鋒銳,唯??晒┌淹嬗谡菩牡臅i麗天工。 語氣也是輕且淺,仿佛不勝傷痛。 他說:“無妨,我已布下結界,咱們一起走?!?/br> 流箏有些不放心:“只怕聽危樓中有高人,我還是在此守著吧?!?/br> 季應玄沒說什么,作勢要去搭江水珮的手,卻又在她將要扶上來時猛一趔趄,平白摔倒在地,正壓住了胸前的傷口,疼得倒吸幾口冷氣。 流箏嚇出來一身冷汗,連忙去扶他:“季公子!你怎么樣!” 江水珮更是快要嚇哭了,邊后退邊擺手:“我不行的,我不行的,雁姑娘,還是你來扶吧!” 季應玄抓著流箏的袖子,聲音輕弱地問她:“你只管她們,不管我么?” 聞此言,流箏心里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又酸又緊。 她向四周環顧了一眼,確實有一層十分厲害的結界護在十二尊玉塑身前,心中稍定,小心將季應玄從地上扶起來,語氣里有溫柔安撫的意味:“別怕,我帶你走?!?/br> 三人離開聽危樓,此時天色將晚,城中許多醫館已經關門。 他們迎面遇上了皇太子蕭似無派出的暗衛,暗衛向流箏行禮:“殿下已為您準備好下榻之處,請閣下隨我來?!?/br> 流箏含笑還禮:“多謝你家殿下考慮周全?!?/br> 季應玄心中緩緩疑惑:殿下? 他不過一會兒沒盯著她,哪里又冒出個殿下來。 蕭似無為他們準備的落腳處十分舒適,就在郡衙附近的館驛內,房間整潔安靜,床榻溫暖舒適。 流箏先將季應玄安頓好,打來熱水給他清洗傷口,用剪刀將他左上半身的衣服全部剪碎,露出了胸前一片色澤如玉、飽滿流暢的肌rou。 流箏臉上隱隱發燙,想說些什么來打破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 她說:“你這傷口險些貫穿,又靠近心臟,普通人受了這樣的傷只怕捱不過幾日,接下來你要好好養著?!?/br> 季應玄盯著她垂下的長睫:“怎么,你還怕我死了?” “當然?!?/br> “倘若祝錦行傷成這樣,你也會這般照顧他嗎?” 此話脫口而出,季應玄才覺得有些不妥。 不過他也是好心,提點她一下那祝錦行并非良人,免得她死了也做個糊涂鬼。 流箏咬唇不答,臉上似乎燒得更厲害了。 她借著換洗帕子的空隙冷靜了片刻,低聲說道:“你這傷是為救我傷的,我當然應該照顧你?!?/br> 說罷覺得該換個話題:“不過你放心,以后我會保護你,我已經能祭出命劍了,你看到了嗎,好像比我想象中更有威力……我很喜歡?!?/br> 季應玄眼里的笑意漸漸冷淡,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當然看見了。 他說:“是啊,恭喜你有了命劍,成為太羲宮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從此便與我這個庸人不一樣了?!?/br> 流箏微微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季應玄嘴角輕輕勾起,“難道你是想說,有了命劍,可以庇護我一輩子嗎?” 他戲謔的眼神令流箏有些不舒服,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一人惱火,一人傷心,氣氛在沉默中漸漸冷寂。 季應玄說:“我累了?!?/br> “那你先休息,”流箏連忙起身,“我……我出去找找大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