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開學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非定向接觸、[綜漫] 等我臥底結束就逮捕前男友、[綜漫] 穿越成無慘,緣一上門要求結婚、[綜漫] 最強摯友組被選中魔王幼崽的監護人、[綜漫] 當最強選擇游戲人間、被渣后,她誤入大佬窩被搶瘋了
鷺島的行程最后一夜結束了。 由于姜寧返程后有別的打算和安排,所以在機場降落后二人就各自道了別。 程雨瑤目送她上車,看到她朝著自己揮手,直到車輛遠去隱成看不見的點,才自己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車。 假期只剩下半個月,回家后她磨蹭著每天收拾一點行李,就晃晃悠悠地迎來了開學。 學校離家不算太遠,約莫兩個小時的路程,開學當天爸媽便提議開車送她,方便幫她拎一段路程的行李。 車在C大校門口停穩,程雨瑤一眼便看見了撐著傘站在路邊的哥哥。 立秋過后氣溫并沒有下降的趨勢,臨近九月的天依舊有叁十多度的高溫,程雨瑤一開門下車熱浪便撲面而來。 “哥哥?!?/br> 程雨瑤喊他。 他今天穿著長袖白襯衫搭灰藍色牛仔褲,整個人高挑頎長,簡單日常的搭配清爽利落。 頭發明顯剪短了些,露出清冷的眉眼,但在烈烈陽光下也明朗了幾分。 “嗯,瑤瑤?!?/br> 程逸洋朝她點點頭,接過她身后爸媽提上的行李,簡單和父母打了兩句招呼,便側了側頭示意meimei跟著自己走。 在校門口的迎新點報道后,哥哥拎著她的行李帶她找宿舍,程雨瑤跟在他身旁,瀝青的路面被陽光照得guntang,樹蔭下也躲不過一陣陣往上烘的熱氣,遠處的建筑和草木都在熱浪里微微扭曲。 沒走兩步程雨瑤的額頭就開始冒汗,整個暑假她差不多都待在空調房里,還沒怎么體驗過高溫天氣的威力,一想到即將迎來的半個月軍訓,感覺走路腿都軟了幾分。 掏出紙胡亂擦了一把汗,再抬起眼時才忽然發現這么熱的天,哥哥穿的還是長袖襯衫。 “好熱...哥哥穿長袖不會熱嗎?” 程逸洋側了側頭聽她說話,有意再放慢了步子便于她跟上: “最近待在空調房里的時間比較長,習慣了。C大寢室有空調,你回去開上就不熱了?!?/br> “你等我很久了嗎?” “還好,不算久。爸媽發消息說快到的時候,我下來等了大概十分鐘,你們就到了?!?/br> “噢...那還好...” 程雨瑤絞盡腦汁地找著話題,明明沒見面時總感覺有一大筐話可以說,這會兒卻有些語塞, “一會兒哥哥還有事兒嗎?我的意思是你會不會比較忙...” “不忙,今明兩天都空出來了,帶你到處逛一逛,熟悉一下。對了,你軍訓的用品準備好了嗎?” “呃...說起這個,我好像確實忘記了?!?/br> 程雨瑤訕訕地摸了摸頭。 程逸洋有些無奈: “不提醒就忘了?沒關系,附近就有商場,今天帶你去逛一逛吧?!?/br> 程雨瑤忙不迭地應聲: “好呀,那我一會兒來找你?!?/br> ... ... 校門口距離女生宿舍不遠,聊了幾句話的功夫走到寢室樓下,哥哥就不能再送進去了。 程雨瑤領過鑰匙和他打了個招呼: “等會兒見哥哥?!?/br> 程逸洋點頭: “收拾完叫我?!?/br> —— 宿舍是四人間,和舍友打過了招呼,程雨瑤便緊趕慢趕地把床位收拾出來,再把帶來的東西一一布置擺放好。 下午太陽落山后氣溫下降幾度,到飯點時程逸洋給她發了消息,倆人出去吃了頓飯,順便在附近的商場逛了一圈,購置了軍訓需用品。 夜晚回去時還有時間,他帶著她熟悉了一遍教學樓的片區,再回到程雨瑤的寢室樓下時,恰好快到門禁的時間。 她和他道別,轉身時全然一副將他下一秒就拋之腦后的輕松模樣。 然而快到樓梯口時,還是忍不住回過頭。 哥哥仍然靜靜地佇立在路燈下,影子被昏暗的燈光拉長,在光暈的邊緣模糊著淡入了夜色。 她恍神間在記憶里想起了一顆樹。 那是幼年還在外婆家時,院門口長著的一顆核桃樹,春夏枝繁葉茂,秋冬枯敗蕭瑟。 在外婆也搬到城鎮來以后,老家那邊就沒有人打理了。 前兩年的清明回去祭祖拜墳,從山上下來時天色已經沉暗了下來,空曠的院里只有屋檐下亮著一盞微弱的白熾燈。 核桃樹長在院壩之中,多年失了照料已然有些凋頹之勢。 一顆被遺忘的、孤獨的樹,就好像它一直寥寂地站在這里,等候著或許不會再回來的人。 就在此時此刻,因為這場無端的聯想,哥哥會不會心有靈犀地感到落寞? 她忽然好想停下腳步,想無理由地跑回去抱一抱他,看看他的神色有沒有黯然,會不會像自己現在這樣,期待著一個突如其來、意外的擁抱。 他在她的生命里總是那么沉默,所做大于言語更多,僅僅只是他付出的無聲,就足以讓她的心發疼。 然而境遇并沒有給他們一個含義非凡的擁抱的機會,所有厚重的情真意切,都會被輕飄飄的“兄妹”二字掩去。 她明白,即使在此刻真的前去擁抱他,對彼此而言也無濟于事。 所以在片刻猶豫的最后,今夜里草率分離的結局還是被敲定。 程雨瑤只是朝著他揮了揮手,轉身走進了樓梯間。 直到回到寢室洗澡收拾完,她癱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寢室里便熄了燈。 睜眼看著天花板發呆,視線在黑暗中慢慢適應,一切又逐漸清晰起來。 即使已經躺在大學宿舍的床上,室友均勻的呼吸聲早已響起,她仍有一種不真切的恍惚感。 她抬起手,撥了撥白天她在床頭掛起一同帶來的瓦貓掛件。 收拾行李的時候,瓦貓被她從行李箱里放入又取出,反復幾次后還是裝了進去。 她遲遲才心有余悸地慶幸那晚哥哥買下了這只瓦貓,至少在看到它時,這段短暫的記憶還不會模糊得那么快。 離開鷺島最后一晚姜寧說的那些話,她總是反復地回想。 他愛她嗎?他對她會不會也抱有不一樣的情感?那段時間里的自然而然的相處,全然不似他的偽裝。 “你是他的meimei呀,他怎么可能對你放手不管呢?” 這句話被無數遍地反芻著,她幾乎是被他親自養大,無論她做出什么,她知道哥哥不可能對她置之不理,都會為她兜底。 可是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愿意無所不用其極地逼迫他。 她愛他,所以更想讓他幸福,而不是痛苦。 做不到放棄,也做不到強求,優柔寡斷著被這樣的愛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還有別的辦法嗎? 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哥哥、哥哥。 ... ... 輾轉反側,憂枕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