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流動囚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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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們要去看一名犯人,諾艾拉小姐?”伊瑟拉忍不住問。 “噓——難道你不想看看圣庭的魔法師長什么樣?”諾艾拉咬住嘴唇,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如果我們發現他會施展邪術蠱惑人心,我們就趕緊逃跑!” “他真的會有這么厲害?”伊瑟拉寒毛直豎。 “我聽說,使用流動囚車關押的都是重犯,這個人既然犯了邪術罪,一定會使用一些邪惡的法術,我們必須小心?!?/br>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諾艾拉小姐……” “你難道害怕了?”諾艾拉有點生氣,“是誰發誓要聽從我的命令,為我奉獻一切的?” 伊瑟拉連連擺手,“我是害怕小姐您受到傷害,我這個賤民就算被變成一灘爛泥也不吃虧?!?/br> 諾艾拉這才開心了,她拉著伊瑟拉的手跑過滿是呻吟和哀求聲的牢房,一路下到最底層。 那吱嘎吱嘎的金屬摩擦聲更加激烈了,簡直就像是用生銹的鉸鏈反復拉拽鐵閘一樣,還伴隨著沉重的重物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等到他們拐過彎,前面被火把點亮,兩人吃了一驚,只見一座巨大的原型鐵籠外站著一個男人,他正同鐵囚籠里關著的人爭吵什么。 “諾艾拉,你怎么來了?”那人轉過臉來,借著火光,伊瑟拉看清竟然是瑪隆。 “瑪隆,你如何進來這里的?”諾艾拉警惕地瞪著身穿素雅長袍的俊秀男子。 瑪隆白凈的面上浮現一絲遲疑,合上手里的圣典,摸了摸后腦勺說:“其實圖書館里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往后牢……” 囚車里的人這時發出刺耳的謾罵:“滿口謊言的偽修士!騙子!令人作嘔的假圣學!在老子面前裝什么高貴圣潔?啊呀呀——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快給我滾到茅坑里拉屎去,再在老子耳朵跟前喋喋不休,就詛咒你拉屎拉出石頭渣,屁眼炸裂、血屎橫流……” 這一番污言穢語直把大家聽得目瞪口呆。 伊瑟拉趕緊上前捂住諾艾拉的耳朵,氣急敗壞地說:“住口!你這個老囚犯,竟敢當著小姐的面講這些難聽字眼兒?” “什么難聽字眼兒?老子說的都是極動聽的詞兒,你們是沒聽過嗎?這么稀罕?” 鐵囚籠里一個皮膚棕黑、身體精瘦、頭發亂糟糟的老頭像猴子一樣亂跳亂叫,見伊瑟拉指責他,反而愈加興奮地嚷道:“小賤民,你說的那個難聽字眼兒是在說‘屎’嗎?哈哈……屎可是個好詞兒,凡人離了屎可是要活不下去的!不然你問問你那位嬌小姐,她每天吃飽了飯拉不拉屎?拉的屎臭不臭?要是哪天她拉不出屎,拉的屎是香的——哎呦喂,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諾艾拉漂亮的臉早已扭曲,即便伊瑟拉拼命捂緊了她的耳朵,她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她馬上意識到這死老頭是在借助魔力傳播自己的聲音。 還好鐵囚籠似乎有限制囚犯使用魔法的功效,老頭扯開喉嚨泄出一堆污言穢語后,鐵囚籠寒芒一閃,老頭便哎呦了一聲,吐著舌頭嘶叫:“可疼死我了!該死的克萊門特,屁本事沒有就會虐待老人!我詛咒他的情婦各個生孩子沒屁眼,統統叫屎尿憋死……” “你這個老混蛋!”瑪隆忍無可忍地痛罵一句,白皙的面孔漲成了豬肝色,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哆嗦著伸出手指,“你滿口臟話也就算了,還敢詛咒高貴的教皇陛下?你該被教廷處以極刑!我實在太天真了,竟還以為可以用這本圣書感化你這十惡不赦的罪犯……” 諾艾拉聞言震驚地望著他,“瑪隆,你……你是來感化他的?” 瑪隆揚起手中的圣典,義憤填膺地點頭,“聽說教廷的流動犯人已經輾轉了十幾個貴族的領地,每個地區的主教都曾試圖勸誡他認罪減刑,卻沒有一個成功!我想以我的虔誠和篤信宗教圣典的修為,必然可以說動他承認自己的罪孽,為教廷立下功勞!可……結果卻讓我大開眼界,天底下竟然有如此邪惡透頂的人!教皇陛下為什么要留下這種人的性命?” 伊瑟拉暗中咽了口唾沫,瑪隆也太不上道兒了,不但是個宗教狂,還天真到可笑的程度。 “瑪隆,如果母親看見你在這里為罪犯布道,一定再也不會招你去她的寢室了,你現在快點離開這里吧!”諾艾拉忍住內心的鄙視對他放緩聲調。 一提到女爵,瑪隆果然緊張了,他吞咽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圣書,又瞥了一眼像只跳蚤一樣不安分的囚徒,終于嘆了口氣走掉了。 伊瑟拉這才來得及好好打量一眼那造型奇特的鋼鐵囚車,只見囚籠像一個巨大的裝蟈蟈的圓形鐵牢,密集的鐵網將囚籠包裹得嚴嚴實實,囚籠四角由四個碩大沉重的鐵刺球拴著,不能移動分毫。 “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罪?”伊瑟拉好奇地問道。 他知道諾艾拉身為貴族小姐不方便開口同囚犯對話,為了避免他再度張口噴糞,伊瑟拉主動走過去搭話,心想反正自己從小就是陰溝里滾大的,根本也不怕他那一嘴屎尿橫流。 老囚徒似乎是罵累了,坐在囚車里斜了他一眼,咧著嘴說:“怎么?你個小賤民也來奚落一個魔法師?” “我聽說你不是魔法師了,你被教廷除名了!”伊瑟拉笑嘻嘻地說。 又是一長串屎尿。 諾艾拉早就受不了挪到遠處去了,伊瑟拉卻一點也不煩惱,左耳進右耳出,就像聽音樂一樣舒坦,等對方罵完才說:“你就算兜頭澆我一臉屎,我都無所謂,所以我勸你還是歇歇嘴吧!” 似乎是看他的確是不在乎,老囚徒略微生氣地說:“我算是領教賤民的臉皮有多厚了,行!老子這輩子也就沒見過幾個賤民,圣地那地方要是能跑進去一個,就是天下奇聞了!” “我現在不是賤民了,老爺爺,我是諾艾拉小姐的侍從。小姐她想知道你究竟犯了什么罪,要是你不嫌太無聊,就跟我說說吧?” 伊瑟拉端著天使般干凈漂亮的小臉望著他,眸光一片澄凈,沒有瑪隆的那種宗教狂熱,也沒有尋常貴族的那些精打細算。 老囚徒瞪了他一會兒,嘿嘿笑起來,“你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我犯了天大的罪,不是大罪我能被關在這里嗎?你看看這底下是什么——” 他撬動了一下囚籠底部的鐵條,只見嗖的一下平地里竄出火苗,炙烤著懸在半空中的鐵囚籠,不到十秒鐘整個鐵籠就被烤成了紅熱發光的狀態。 伊瑟拉只覺得熱浪襲來,仿佛面前是一座噴發的火山。 要是人呆在里面怕是早就給蒸發了,鐵籠也該燒化成鐵水才對,但這顯然是魔法燃起的火焰,鐵籠的形狀紋絲不動,老囚徒在里面瘋癲亂舞,赤著的雙腳像踩在火床上不停亂跳。 “哎呀,好舒服哇……好舒服——”老囚徒不怕死地叫嚷著。 伊瑟拉驚呆了,一時竟忘了逃走。 遠遠地,諾艾拉發出一聲驚叫,風一般跑出了地牢。 火焰燒了整整十分鐘才熄滅。 等到這火床之舞徹底結束,老囚徒滿身大汗地坐下來休息,似乎剛才的酷刑對他來說不過是種閑極無聊的熱身運動。 伊瑟拉充滿佩服的目光射向他,沖到鐵籠跟前說:“老爺爺,您真是個偉大的魔法師??!” “怎么,你還沒被嚇走?”老囚徒哇哇叫起來,“我怎么這么倒霉??!這個彩虹城里住的都是奇葩嗎?就不能讓老子安靜一會兒?” “老爺爺,很抱歉打擾您休息了,請您收我為徒吧!” 伊瑟拉干脆利落地單膝下跪,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雙眼迸射出渴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