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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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尖叫慢慢消失在耳邊,閉眼前宋忱還在想,終于要出去了。 真好,賭贏了。 不是賭他的命在謝時鳶那里多么值錢,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錢,才殊死一搏。 * 侯府的夜空黑沉一片,來回走動的人像密云一樣,快速且悄無聲息。 侯府一間不起眼的屋子里,謝時鳶站在床前,眼中風暴暗涌。 燭臺上的蠟燭換了幾次了,侍從們緊張忙活了一宿,床上那人的情況才終于穩定下來。 天色像河面上翻起的魚肚,照得屋子一點點亮堂起來,窗戶微微隙著,吹淡了滿屋的血腥和藥味。 宋忱閉眼躺著,脖子上纏了一圈紗布。如玉般發光的手指扣在被子上,除了微弱的呼吸起伏,沒有別的動靜。 他在一旁看了很久,宋忱的手指才輕輕動了一下,謝時鳶猛一抬頭。 等了一會兒,床上的人沒有醒。 謝時鳶眼睛輕輕閃了閃,他攥起袖子,最后什么也沒做,只是半冷著臉退出去。 謝時鳶走到外面,按著眉心吐了口氣,這幾日外面發生了很多大事,都等著他處理。容不得他在這個時候分心。 他朝書房走去。 懸日悄無聲息推移,仿佛他們被推動的一生,但又不太相似。因為日月輪轉尚且有跡可循,可謝時鳶現在半點窺不見他們的命運。 中午。 侍從來報:“大人,郎君醒了?!?/br> 謝時鳶眼皮一抖,握著書信的手不由得緊繃起來,他沉默片刻,問:“說了什么?” 侍從:“只說要見您?!?/br> 謝時鳶聽罷,面上尚算平靜,心底卻生出一股子戾氣,不知是嘲諷還是別的什么,嘴角拉著嗤了一聲。 把自己傷成這樣,就是為了見他一面? 見了又能怎么樣呢? 即便這樣想,他還是起身了:“那便如他所愿?!?/br> 宋忱雖然醒了過來,但腦袋昏昏沉沉,整個身體也沉得不是自己的一樣,連動一下都很費力。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強撐著坐起來,臉色慘白,額頭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可他不覺得疼,如果不是因為周圍有人控制著他,他甚至現在就想下床逃回家,去確認父兄是否安好。 謝時鳶到的時候,他抬眸看去,視線才堪堪與他平齊。 謝時鳶就這么站著,與宋忱相比,他的雙唇可以稱得上艷紅??沙ツ悄ㄦ?,他的眉目很淡,淡得有些冷然,雙手掩在寬大的袖口里,叫人看不清他有沒有別的舉動。 他沒有說話,再等宋忱開口。 宋忱盯著他,平日里黑白分明的瞳孔此時像漩渦一樣,問:“你把我關起來這幾日,都做了什么?” 謝時鳶只是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做了什么?” “我二哥,你把他怎么樣了?”宋忱想起那天在茶樓聽到的話,臉色難看,他逼問著,也間接回答了他的問題。 謝時鳶輕呵了一聲,諷刺道:“看來你的傷還是不夠深,才有余力關心他們的死活?!?/br> 聽著這毫不客氣的話語,宋忱心里咯噔一聲。 謝時鳶半側過身體,仿佛只是大發慈悲的告知他,對他的反應一點不感興趣:“你既然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br> “也沒什么?!敝x時鳶抬了抬袖子,“只不過是你兄長走私禁品的事情被查了出來,他逃到花戎國,陛下便在前幾日下了調令,派人前去緝拿他罷了?!?/br> 宋忱腦子嗡地一聲。 走私禁品,逃到花戎,緝拿…… 他猛抬頭,沖謝時鳶駁斥:“你陷害我二哥???” 他是想過謝時鳶會對付二哥,但沒想到他的手段這么不光彩。他不信謝時鳶不知道二哥去花戎國是為了什么,可他竟然利用二哥的情誼設套。 當初二哥同他們合作,到頭來卻被謝時鳶這樣對待! 謝時鳶冷硬道:“是又如何?” 宋忱只覺得胸腔有一股子怒氣無處宣泄,連帶著胃里也有些翻騰。他盯著謝時鳶的側容,頭一回覺得如此面目可憎。 他氣紅了眼,抄起床頭一個杯盞朝謝時鳶砸去:“怪我引狼入室,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人……” 只可惜宋忱手上無力,杯子還沒到一半就落在了地上,碎片四濺,有一塊飛到了謝時鳶腳邊。 謝時鳶輕輕一頓,低頭看了一眼,碎片在地上散著凌冽的寒光。 頭一回。 他想,頭一回發這么大的脾氣,也是頭一回把利刃對準自己。謝時鳶感覺到一絲疼痛,明明碎片沒有劃到他。 謝時鳶想冷笑,陷害又如何,當初侯府不也是被宋家陷害,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才身陷囹圄的嗎?就算這件事真是他所為,也不過是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不對。 謝時鳶眼睛突然一瞇,在雜亂無章的思緒里,發現了一處隱秘的異樣。他突然意識到宋忱好像從來沒有問過為什么。 為什么會招來這樣的災禍。 侯府落難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為什么。 明明他們和宋家無冤無仇……不過后來太后出場,他便知道了。 可是換過來就不一樣了,今生在宋忱的視角中,應該一直是他毫無理由地打壓欺負宋家的人。 謝時鳶可不覺得宋忱會簡簡單單以為他是貪圖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