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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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寢食難安,輾轉難眠,只能起床出了臥室,默默來到了地下室,打開鐵籠的門,鉆進了狹小局促的鐵籠里,躺在梁修曾躺過的地方,心里總算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她可以接受自己還沒有忘記那個作惡多端的惡魔,可她無法接受自己對無為道長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 這比喜歡那個惡魔要罪惡萬分。 突然,她摸到在枕頭下似乎放著什么東西,立即起身拿開枕頭,看見—— 一支木質的發簪下壓著一張血跡斑斑的紙。 這支發簪她很熟悉,是無為道長的。 他的長發常年會盤一個發髻在腦后,用的簪子每一根都是同這個發簪一模一樣的。 放下木簪,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紙…… 還未看清上面的內容,她就被這一封字跡凌亂的血書給驚呆了。 白紙上歪歪扭扭地用鮮血寫著一行行的字,這些字她也認識,是無為道長的字跡。 做了無為道長這么多年的徒弟,這點了解是有的,哪怕這些字和她平日里看到的不一樣,可凌亂的筆鋒里,仍然透著她無比熟悉的堅毅和瀟灑。 無為道長的毛筆字寫得特別好,他的一幅字畫在拍賣會上能拍出天價,她曾還學習研究過,不會有錯。 而最讓她詫異的,是上面的內容—— 這封信,就是寫給她的。 是無為道長寫給她的信。 內容不長,可每一個字都無比的精簡,沒有一句廢話。 他在說—— 他被關在了這里。 被關了數日。 受了重傷。 正在被惡魔吞噬。 看到這里,王以沫的手開始抖。 她完全沒有頭緒,為什么無為道長會被人關在這里?為什么從來沒有聽無為道長說起過? 什么叫做正在被惡魔吞噬? 他還說—— 以沫,小心。 后面跟的幾個感嘆號,鮮血淋漓,恐怖如斯。 然而,最最恐怖的是最后那句話。 他說—— 當你再見我時,我已不是我。 是…… “是……是……” 手中的白紙落地,王以沫抬眸盯著頭頂的燈,覺得光芒刺眼,刺得她雙眸緋紅,疼痛難忍。 而心臟,在狂跳。 她的心情很是奇怪。 她伸手捂住胸口,彎下腰瘋狂地喘息。 她在害怕? 期待? 慶幸? 或者是…… 激動? 她害怕這個恐怖的事實。 從信里的內容來看,這個罪惡的地下室內,這個腐朽的鐵籠里,鎖住過她,鎖住過梁修,還鎖住過無為道長。 而被鎖在這里的無為道長才經歷過最慘無人道的折磨,被惡魔鎖住,一天天地慢慢地吞噬。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每一次他都會趁惡魔不注意時,用自己的鮮血在白紙上寫下那一個個如泣如訴的血字。 就是為了告訴她…… 讓她小心。 惡魔已經穿上天使的外衣,來到了她的身邊,潛伏著,一直守著她。 而她竟然還在期待、慶幸。 期待這封信的內容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梁梁沒有死。 而她沒愛上無為道長,她一次次反反復復愛上的仍然是曾經讓她心動的少年。 心跳越來越快了。 她手忙腳亂地打開了鐵籠的門,連滾帶爬地出去,好不容易才站起身,跑出了地下室,在兇宅里找了一遍又一遍。 沒有看到無為道長。 她手里拿著那封血書,而血書里還夾著一張用無為道長的鮮血畫出來的符咒,信上還說了,用此符可以護她一段時日的平安。 兇宅里沒有找到無為道長,她覺得他或許去看梁修了,最近這段時間他總是待在那里的。 一路狂奔,跌跌撞撞。 快到的時候,她又停下了腳步,休息了一會兒平復心情,躡手躡腳地靠近。 她開始在腦海里幻想著接下來要如何面對的情景。 她首先要驗證這封血書是不是真的…… 不對,這已經是無為道長的筆記,不會有假。 所以她首先要問他,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 梁修真的成為了無為道長,吞噬了自己的父親,親手殺掉了無為道長…… 她要質問他么? 她要和他吵、和他鬧么? 到了這個時候,好像不想這么做了。 她的心不知在什么時候也變得無比的罪惡,她甚至都不想去追究梁修的責任,她只是想和他重逢。 這顆心在這么叫囂著。 瘋狂地想要讓她告訴他,她很想他,她很開心他沒有離開。 可是理智讓她停下了腳步。 腦子在告訴她,她不能這么放縱梁修,她要先觀察,先自行確定這封信的內容,不能讓梁修知道她找到了無為道長的血書,她要先想想要如何應對。 她看到了無為道長,他此時正蹲在地上……挖墳? 王以沫連忙躲在樹后,悄悄偷看。 沒錯,他在徒手挖墳。 那雙手就像是利爪一樣,特別鋒利,厚厚的土壤在空中拋起又落下。白色的長發和青色的長衫也搭在地上,染上了塵土。 病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