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目的地是院子深處的一棟二層小樓,樓外有整片花草菜地,還豎著郁郁蔥蔥的葡萄架,環境相當悠然愜意。 云禮跟隨程酌走進客廳,抬眼便看見位極有威嚴的老爺子。 瞧那高大筆挺的身材,若說沒當過兵都不可信。 “外公?!背套梅畔卵a品,平靜介紹說,“這是云禮,他特意給你做了月餅?!?/br> 忽被點名的云禮舉起禮物,聲音甜甜地問候:“爺爺好?!?/br> 許慕山正在練毛筆字,剛抬眼的表情是頗為嚴肅的,但看清云禮的臉后又和善不少:“這么乖的小孩啊,可別被你帶壞了?!?/br> …… 云禮完全不內向,放下月餅靠近道:“程哥哥對我特別好,給他添麻煩啦。這個月餅是無糖的,很健康,提前祝您中秋快樂?!?/br> “好、好?!痹S慕山舉著毛筆,笑意越發明顯,“哪里人???” 云禮忙自我介紹一番,而后很狗腿地表態:“爺爺我幫你磨墨吧,您的字寫得真好,這是《蜀素帖》嗎?” 許慕山詫異:“你還懂書法?” “一點點?!痹贫Y笑得超級乖巧,“您教教我好嗎?” 許慕山痛快答應。 ……果然沒有誰能架得住小可愛的攻勢。 程酌見狀樂得清閑,輕笑一聲,坐到沙發上翻起手機。 * 云禮的確很會討長輩喜歡,把許慕哄得樂樂呵呵。 而且他非常有眼力,明白祖孫倆或有話聊,快到飯點時便躲去院子里摘葡萄自得其樂。 許慕山朝窗外觀察片刻:“這孩子挺好?!?/br> 程酌已趁機把工作郵件回復完畢,抬眸應聲。 許慕山打量:“你還是頭一回帶人回來?!?/br> “不是那種關系?!背套媒忉?,“您想太多?!?/br> 許慕山對這叛逆外孫是知根知底的,十年前見證過他與親爹你死我活的絕交大戰,早已懶得多管他的性向。 只是眼見程酌年歲漸長,仍忍不住勸說:“你也該找個對象定下來了,不能生病了身邊連端個水的人都沒有?!?/br> 程酌失笑:“他還小呢?!?/br> “剛才還說我想太多?!痹S慕山嘖了聲,“少拐彎抹角的,看上就大大方方追求?!?/br> …… 程酌不想跟外公多講,很快便出了門,路過云禮囑咐道:“我去和醫生聊下,一會兒吃過飯再回家?!?/br> * 退休老干部的生活幸福似神仙,剛到十二點,保姆就擺滿了一桌清淡飯菜。 許慕山懶得等外孫,拉著云禮坐下:“我們先吃?!?/br> 云禮扶著筷子規規矩矩。 不料許慕山給他倒了一盅茅臺:“來,陪我喝兩杯?!?/br> 這輩子只喝過桃花米酒的云禮慫了,呆滯兩秒后才故作鎮定地舉杯:“爺爺,祝您身體健康,以后我還能來看您嗎?” “當然了?!痹S慕山和他碰了碰杯,爽快吩咐,“干?!?/br> 可憐的云禮硬著頭皮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瞬間逼濕了眼角,使勁忍著才沒咳出聲來。 對此表現許慕山還算滿意,竟然問:“你覺得程酌怎么樣???” “嗯?”云禮有點頭暈,茫然眨眼,“哥哥嗎?很完美呀,又帥又斯文,聰明有才華,脾氣還特別特別好,超級有耐心,菜做得也很好吃呢?!?/br> 聽到這不實言論,許慕山遲疑,半晌又疑惑:“他會做飯?” 云禮緩慢點頭。 恰好了解完老人身體狀況的程酌遲遲而歸,進門看見小臉通紅的云禮,不由震驚:“外公,你干什么?!” 許慕山又給自己倒了一盅,表情相當無辜。 * 頭一回喝高度白酒的云禮悲慘倒下。 他完全迷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總之再于意識沉浮間睜開眼睛,便已躺在熟悉的大床上了。 程酌依然體貼,拿來濕毛巾幫他擦擦guntang的小臉。 而后又幫云禮脫下白襪,想讓他徹底放松。 已然醉了的云禮很不清醒,對這種親密接觸有點緊張,仿佛害怕早已不存在的指甲油被發現似的,膽怯踢腿躲避。 坐在床邊的程酌輕扶住他的腳踝:“沒事,是我,你好好睡?!?/br> 云禮這才慢慢松了力氣,白皙的腳依然壓在他的大腿上。 細膩的皮膚在稍顯粗糙的牛仔布料上蹭過,有種奇妙的舒適感。 醉暈暈的云禮忍不住繼續緩慢輕踩,仿佛被自己蹂躪的是什么不能反抗的溫熱玩具。 但玩具是不會慢慢變硬的。 云禮忽覺得腳下一空,忍不住發出委屈的哼聲,漫無目的地摸索:“哥哥,我要喝水?!?/br> 手好像拽住了逐漸熟悉的大手。 云禮實在很困,美麗的長睫毛怎么也抬不起來,只用最后的力氣又輕喃了句:“哥哥……” 第10章 屬于 醉酒蘇醒,四肢無力。 云禮所能回想起來的最后記憶,便是許慕山老爺子吹噓好酒不上頭。 真離譜。 他扶著腦袋慢慢坐起,恍惚發現程酌正靠在附近沙發上,瞬間便被嚇到清醒—— 糟糕,哥哥沒發現那些女裝和化妝品吧? 借著夜燈翻閱雜志的程酌倒是平靜,聞聲抬眸關心:“好些沒?” 云禮拿過床頭柜的水杯,努力吞咽兩口,適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