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薛曄一副欠揍的吊兒郎當模樣,“這是皇上的意思,怎么,燕世子還想抗旨不成?” 燕羚上前一步,拳頭抵著薛曄的胸膛,整個人憤怒得發抖—— 燕府的侍衛見狀,也抽出刀劍和興武衛的人對上了,氣氛劍拔弩張到了極點! 青鋒低啐一口,咬牙將燕羚往后拉了把,“世子,不可!” 燕羚被逼無奈般,往后退了半步。 薛曄還在那作死,頂著腮幫子挑釁,“不是要打本公子嗎?來呀!” “打你?我怕臟了本世子的手!既然你們這么喜歡給侯府當看門狗,我何不成全你們?青鋒,關門!” 薛曄瞬間氣得吐血。 事實上,燕羚才沒那么沖動,而是謝危交代的,讓他們在前面吸引火力,他自己則已經從后門出了府。 如今情形,薛家早有準備,絕不可能讓燕羚從有機會找到大夫的,那就只能謝危以少師身份,去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剛好,沈閬今日約了他入宮商討南方雪災的事。 謝危下了馬車,穿著一襲白色狐裘,矜貴逼人又顯得有幾分落寞,“劍書,去找呂險,讓他用我的馬車和皇上給的令牌,無論如何,將柳大夫送進燕府?!?/br> 劍書一愣,“先生,那您……” “沒事,我走路進宮便是。燕侯爺的命,比我的重要得多?!?/br> 劍書遲疑,謝危卻已經不管他了,轉身便朝宮門走去。 這邊,呂險找到了柳大夫,可運氣差,偏被薛曄撞個正著,他眼眸一轉哭喪了臉,“諸位大人,我家娘子今夜生產,沒有大夫不行的啊,你們就讓我將大夫帶走,絕對不耽誤諸位辦事的好吧?” 周演之是興武衛的千戶,正巧陪著來辦差。 聞言冷嗤一聲,“別說你家娘子生產,今夜便是你娘難產,也休想請了大夫上門!” “你——”呂險氣得胸口起伏,余光盯著薛曄,暗道晦氣,有他在,絕對不能將謝危的免死金牌拿出來,不然薛遠早都看謝危不順眼,知曉他在暗中護著燕家,還不知道要去圣上面前如何挑唆。 謝危這么多年,之所以備受圣上信任,便是因為他從不結黨,孤臣一個。 郊外遇刺的時候,天黑霧濃,薛遠的手下不一定就看出來了。 呂險心中著急不已,語氣哀求:“求求你們了,真是我家娘子難產啊,難道你們就真忍心看著一尸兩命不成?” 驀地,一個女聲從屋門后傳來,“柳大夫畢竟是男子,女子生產的事,不好出面。要不,由我代替柳大夫跟你去看看吧?!?/br> 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張美麗姣好的容顏出現在眾人眼前,足以讓人神魂顛倒的好看。 薛曄眼前一亮,“是你?” 樂陽公主擢選伴讀一事,京內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湊一起的時候,大家便私下討論誰好看誰身材更好。 而這家世不起眼的尤玥,和姜雪檸一塊兒名列前茅,讓很多世家子弟都暗自心癢不已。沒曾想今天會在這里見到她。 “尤二?”呂險吃了一驚,她怎么會在這兒? 薛曄垂涎三尺的上前一步,“尤二姑娘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不像大家閨秀所為吧?若真這般無聊,何必去看什么產婦,本公子天香樓宴請姑娘吃飯,不醉不歸如何?” 呂險翻白眼,“卑鄙無恥!” 薛曄被下了臉面,指著呂險破口大罵:“哪來的刁民竟敢侮辱本公子?來人啊,將他和那個柳大夫一塊兒抓了,禁嚴期間亂走,等同亂黨處置!” 生氣是有的,但薛曄很明顯在借題發揮,不讓柳大夫出門。 楚鳶見狀笑了笑,“薛公子,你這般顛倒黑白,怕是不妥吧? 你想請我喝酒,改日我可以給你機會,但今日不行。 人命關天,我讓柳大夫教我醫術,他首要一條便是‘不可罔顧生命’,我若是拋下病患不管,跟你走了,怕是以后這個師傅就認不了了,又如何學有所成后幫公主祛疤? 過幾日入宮,公主問起我為何半途而廢,我該如何說? 是說自個兒貪杯薛公子的酒喝呢,還是薛公子仗著人多勢眾,逼迫尤玥違背師訓,是以被逐出門了?” 薛曄不傻,自是聽出了楚鳶話中的言外之意。 登時眼眸瞇了瞇,“尤玥,你用樂陽公主給本公子施壓?” “有嗎?”楚鳶聳肩,“事實如此,我這么晚在柳大夫這里,正是因為公主。 你要不信,大可派人入宮問個清楚! 至于你們所說的反賊逆黨,我可半點不知,我清遠伯府雖門第不高,卻和反賊扯不上什么關系吧?” 一番話說得薛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大晚上的,他如何進宮求證? “公子,要把她一塊兒抓了嗎?”周演之在見到楚鳶的那一刻,心就懸了起來,上次在侯府,他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一個姜雪檸,一個尤玥,都是他的克星。 因此根本不敢多看楚鳶,只盡量降低存在感,順勢討好的反激了薛曄一下。 尤玥不是呂險,區區平民,可以隨意作賤,她既是清遠伯府嫡女,又是公主極為寵愛的伴讀,在宮里的時候,隨時有可能見到皇上,抓了她,以后麻煩多的是。 因此,薛曄略一斟酌,便放棄了,面上只氣惱的拍了周演之的腦袋一巴掌,給自己找臺階下,“抓什么抓,你還嫌不夠亂是吧?讓開,放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