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忘了告訴你們,”花信笑得苦澀,“喬四海好像和邪祟開始融合了?!?/br> “什么?”殷楚風大驚失色,“他不是剛被附身才幾天時間嗎?怎么這么快開始融合了。我記得邪祟附身后,要經歷至少一年多的寄生期,兩方相互適應后才會慢慢融合,目前已知最短的寄生時間,也要半年以上。難道這就是你們特殊體質的天賦?”殷楚風嘖嘖稱奇。 “應該不是?!被ㄐ挪簧鹾V定,“他接受的記憶雜亂無序,并非全然是邪祟的。就像剛才,他分明變成了上個被邪祟附身死了的那人?!?/br> “這不科學?!被ㄐ艙u頭否認。 “大哥,邪祟這事,本來就不是科學范疇里的?!绷謲箚∪皇?。 花信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又看了眼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喬四海,“行了,這么晚了應該沒事了,大家先回去睡覺吧?!?/br> 臨出門時,花信望向殷楚風,神色有點不自然,“剛才謝謝你,還有下午的事情,對不起?!迸滤焕斫?,又補了一句,“浴室里那一腳?!?/br> 林嵐看了他倆一眼,自覺離開,把房間留給兩人?!班?,都是兄弟,說這些干嘛,下午的事也是我草率了,沒考慮你的感受?!币蟪L早已釋然,不在意地道,“這些年咱倆沒少動手,踹一腳有什么的?!?/br> “倒是我有點擔心你,”殷楚風懊惱地看著不省人事的喬四海,“真不用我陪你?萬一他又發瘋怎么辦,我可買不起你喜歡的裹尸袋?!?/br> “沒事?!被ㄐ胚尤?,“反正我都死了,你就算拿張草席我也不知道,更不會介意?!?/br> “嘖嘖,”殷楚風搖了搖頭,“你還真是在用生命和他睡覺啊?!?/br> 相互調侃間,院子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鈴鐺聲,余韻悠長,兩個人瞬間臉色大變,連林嵐也慌張地又跑了進來,“剛才是不是我聽錯了,是院里的鈴鐺響了嗎?” 見兩個人臉色陰沉,林嵐蹙眉,表情嚴肅,“你們也聽到了?看來又有邪祟害人了!” 摩挲著脖子上的傷痕,花信靠著床頭冥思苦想,腦海中猛地靈光乍現,當即拿過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拐子李,我要你幫我查兩個人。一個是閩清縣四祖厝的劉春良,一個是龍巖市永定區回安小區三幢二單元401的小孩,叫喬峻。你幫我查查他們有什么關系?加急,三倍報酬?!?/br> 夜里,喬四海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中他被一團紅色的霧障所籠罩,霧氣濃重深厚,置身其中讓人辨不清方向。不管他往哪兒走,紅色的霧障始終包圍著他。后來,霧氣被一道奪目的白光劈成兩半,他循著光前行,驀地,花信現身迎面而來,他穿著一套黑色的練功服,后背斜插一柄古劍,姿態板正,氣勢凜然,頗似武俠劇里的江湖高手。 只是,他好像看不見自己,“哥,哥,哥?!眴趟暮:傲藷o數遍,他始終置若罔聞。走進瘴氣,花信拔劍目光凌厲,“這次我看你往哪跑?!?/br> 花信揮劍,招式奇特,那紅霧只得悶頭亂竄。下一秒,他感覺自己躺在了大街上,心臟絞痛,瞇著眼,喬四??吹缴磉厙S多人,花信站在馬路對面,神色慌亂,茫然無措,幾乎下一秒快要急哭了似的。 “哥,你別哭,我沒事?!眴趟暮N嬷乜?,囈語。 醒來時,天大亮,院子里練功的聲音鏗鏘有力。感覺自己赤條條的,喬四海下意識抱緊了被子,看向另一側?;ㄐ旁缫巡辉?,倒是床頭整整齊齊疊著一件嶄新的內衣還有衛衣和休閑褲。 只是,肚子上莫名的酸疼是怎么回事?喬四海納悶。 試了試衣服,其他倒挺合適,就是褲子短了點。喬四海頂著雞窩樣的頭發走出房間,看到院里的人,遲疑不定,“你是嵐姐還是岳姐???” 林岳瞄了他一眼,喬四海當即認出來,頷首微笑,“岳姐,早?!?/br> 他吞吞吐吐,林岳猜出來喬四海想問什么,主動解答,“花信他們去買早飯了?!?/br> “哦?!彼郧傻剞D身回房準備洗漱,唯恐避之不及,“嵐姐,我先回屋,就不打擾你繼續練功了?!?/br> 和殷楚風一樣,他對這個林岳也沒有好印象。同樣是和邪祟接觸往來,怎么花信和林嵐這么慈和,林岳和殷楚風那么陰森恐懼呢?不過才半天沒見,他心里已經開始想念笑容姣好的花信了。 再出來后,花信和殷楚風笑著回來了,手里提著小籠包,拌面還有小米粥。難得,花信沒有穿一身價格嚇死人的大牌,清清爽爽的白體桖白襯衫,加一條休閑褲,鞋子也是平價的款式。脖子上,圍了一條絲綢的淺青色方巾,頭發半扎,一派藝術的氣息。 “哥,你怎么想著扎起頭發了?”他這個樣子,喬四??粗苁切迈r,圍著他左盯右瞧?;ㄐ拍有沱?,但一點不顯得女氣,反而有種儒雅風流的書生的感覺。特別是把頭發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直挺挺的鼻梁,越發俊美。 花信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我,我沒洗頭?!?/br> 殷楚風笑著揭他老底,“這家伙對洗發水,沐浴露,還有香水,有種莫名的偏執。從小到大,我見他只用一款洗發水,沐浴露,連香水也是固定一種香調。吃的穿的,他能將就,但是這些絕對不行?!?/br> 鍛煉完,林岳大汗淋漓,擦著毛巾戲謔,“我們也就是普通的小市民,跟家大業大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花少爺可不能比,用不起他那四位數一瓶的洗發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