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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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印象中的秦季明明還算明智,怎么今日竟對敵人動了憐憫之心,實在愚昧! 江言覺得這張嘴里說出的話實在聳人聽聞,他甚至想拿什么東西把它堵住。 或許是高純度的酒精太上頭,或許是氛圍太微妙,也或許就是腦子昏了想堵住秦季的話,他伸出手掌,緊緊地捂住秦季的嘴。 秦季一怔。 看著江言的那雙眼睛是慣常的冷靜,但又似乎不同于尋常。 緊接著江言就感受到手掌處濡濕的觸感。 像是什么人迅速地用舌頭舔了一下。 江言猛地將手拿開。 秦季還保持著伸出舌頭的姿勢,很明顯剛剛的罪魁禍首是誰。 這跟往日的秦總顯然是不同的,秦總白手起家以來,最落魄的時候也只是卡里冰冷的20億。江言習慣了秦季的冷靜,也習慣了他在商場上大殺四方的樣子。 但眼前孟浪的人全然不同。 他在片刻的驚訝于自己下意識作出的沖動行徑后,又很快接受了自己顯得孟浪的舉動。 秦季很淡定地閉嘴,又看向江言,一眨不眨地。 他在一瞬間明白了一些事,一些縈繞在夢境與現實中的糾結與茫然。 “我的,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br> 他說得很鄭重,倒像是在胸腔中藏了許久不得不吐露的話。 虔誠地像一位朝圣者。 “江言,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他會心疼。 秦季語氣很輕,說到難過這個詞的時候,心也猛地一顫,仿佛難過的并非是眼前人,而是自己。 “…” 江言的臉一時僵硬住。 戀愛腦太可怕,他終于發覺在秦季這里收獲不了多少完成度。 秦季卻以為江言是不信。 他的腦袋多少有些糊涂,糊涂到他急于向江言證明自己所說并非是沖動。 秦季從包里摸出黑卡,摸出手機,總之什么東西都胡亂摸出來往江言手上放,甚至在接觸到江言質疑的目光后莫名其妙就開始解襯衫上的紐扣。 江言額角跳了跳。 他是醉了,不是死了。 “滾!”他盡量作出怒不可遏的狀態,把剛剛被強行塞在手中的東西丟出門外,又狠狠推了秦季一把。 “帶著你高高在上的施恩滾!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接連的打擊似乎讓他脆弱以至于敏感,方才還卑微地求著幫助,然而現在又覺得是嘲諷。 敏感到任何事都可以被視作嘲笑,他拒絕著周遭的一切。 門猛地關上,秦季就看不見江言的人了。他顫抖地倚著門,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襯著散落在地上的銀行卡,有某種滑稽而茫然的味道。 樓下的小張聽見門關上的聲音,趕緊上來,只看見秦總失魂落魄的模樣。他悠悠地長嘆了口氣。 江先生之于秦總,定然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可惜在某些境地上,即使秦總的心再明明白白,再如何真摯地表明自己的心意,世事的捉弄總會讓這種明明白白變了意味。 有些事確實急不來,可有些事又實在等不及。 第76章 壞蛋總裁言14 不知道在黑暗中顛簸了幾個小時,他已經分不出現在是白天抑或黑夜。 蒙住眼睛的黑布很軟,墊了一層軟膜,并不太難受。車停下來,有人攙扶著他走上樓梯,手倒是很規矩,只是輕輕握住江言的手腕。 綁來自己的人始終沒有說過話,但江言能感受到有目光在自己身上長久地停留。 昨天光顧著和秦季說話,竟沒發現房間里早已有旁人的氣息。門剛關上他就被人放倒了,他能感受到秦季就在一門之隔的地方,然而發不出任何聲音。 忽然涌上的眩暈感讓他向后跌去,有人飛快地從背后穩穩地接住他,緊接著那黑布就罩在自己眼睛上了。 現在又在哪呢? 江言看不見,只能朝著他所猜測的方向道,“你是誰?” 對方依舊不言語。 秉著何時都不能忘掉破產總裁落魄模樣的宗旨,江言盡職盡責地加以冷笑,“綁來我有什么用呢,我已經一無所有,是個廢人而已?!?/br> 那人握住自己手腕的指尖猛地收緊。 聽到他那么落魄,這人似乎很激動? 或許是什么仇人。 江言的神情又落寞了些,然而嘴唇緊抿住,似乎是無從忍受這樣的屈辱。眼睛被黑布遮擋,平添一分脆弱與茫然。 那人似乎深深吸了口氣。 會是誰? 是奕澤嗎?他前些日子這樣折辱奕澤,讓血性的孤狼爪牙寸斷,只能屈辱地被迫向這個空有錢財的無恥之徒低下頭顱。 更是讓奕澤做了數不清的羞辱性的姿勢,滿身都是自己留下的鞭痕,跪著的時候遠遠多于站立。 奕澤在地下拳場待了這么多年,最熟悉的是一拳打得人血花飛濺。待在這種暴力血腥的環境里久了,大多都會傾向于暴力解決問題。 然而奕澤也太能忍了。江言從他的眼睛看不出半分隱忍或者恨意,或許那些情緒被這個男人隱藏得太好太好。 有朝一日,他的仇人失勢了,奕澤會怎么做? 江言覺得現在綁來自己的人動作間太輕柔,情緒也太穩定,不像是滿腔壓抑的仇恨,在復仇邊緣的奕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