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衛霜戈撣了撣袖子，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又買了兩樣東西，拍拍手道：“差不多了，回去吧?！?/br>
    衛霜戈掀開車簾：“……我買了這么多東西？”

    顧持柏笑道：“不多，盡興就好?！?/br>
    這不是盡興不盡興的問題。

    衛霜戈打量著車廂里剩下不多的空間，他沖著顧小童揚揚下巴：“你進去坐，我來駕車?！?/br>
    顧小童抓緊了馬鞭：“不，我駕車！”

    衛霜戈說過他家少爺好色，貼著坐肯定很合少爺的心意。

    “我跟你換?！?/br>
    衛霜戈小聲威脅：“你要是不換，我就跟你家少爺說你之前說如果他對我有意，你就倒爬顧府?！?/br>
    顧小童用力搖頭，他斬釘截鐵大聲道：“倒爬就倒爬，我回去就倒爬顧府一圈給你看！”

    少爺肯定想和衛霜戈貼著坐！

    衛霜戈：……死小孩，還挺軸。

    顧持柏把東西放進車廂：“先上車吧，停在這里有些擋路?！?/br>
    衛霜戈只能先上馬車。

    顧持柏緊跟著上車。

    兩個人挨得很近。

    衛霜戈聽見外面有人議論：“這誰啊，要他家小廝倒著爬？”

    “真苛刻?！?/br>
    “我聽小廝說什么顧府，會不會是……”

    顧小童想要停下馬車跟他們解釋：“不是這樣的……”

    馬車里傳來衛霜戈懶散的聲音：“他們只會想聽自己愿意聽的，趕緊的回去了?！?/br>
    太擠了，應該少買些東西的，買東西不能盲目。

    顧持柏輕聲道：“好像有些擠?！?/br>
    衛霜戈琢磨著吃掉點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用。

    緊接著他感覺到腰上一緊，換了個地方坐。

    他坐到了顧持柏的腿上。

    顧持柏笑道：“這樣就不擠了?！?/br>
    衛霜戈：……

    他的腦袋離車廂就剩下兩拳的距離了。

    “顧持柏我發現你這個人啊……”

    “嗯，我這個人怎么了？”

    顧持柏將衛霜戈抱的更緊了些，語氣里滿是笑意。

    衛霜戈想了想：“你這個人屬蛇的，打蛇隨棍上說的就是你?！?/br>
    “蛇？”

    顧持柏低聲笑了起來。

    衛霜戈：“你笑什么？”

    顧持柏輕聲道：“衛大人知不知道，蛇……”

    后面幾個字微不可聞。

    聽力極好的衛霜戈聽見了。

    但衛霜戈寧愿沒聽見過。

    他的耳朵臟了！

    “顧持柏！”

    衛霜戈的話幾乎是從牙齒里擠出來的：“你以后少看點奇奇怪怪的書——不，不許看！”

    顧持柏從善如流道：“好，聽你的，看什么書我先讓你過目?！?/br>
    衛霜戈想起顧持柏那些帶畫的志怪、精怪集，嘴角不由得一抽：“我才不看?！?/br>
    回府后。

    衛霜戈扒拉了兩包吃食，拉著顧持柏去了書房。

    他把祝斗山和羨諭帶回來的消息告訴顧持柏。

    結合在京郊遇見的人，基本可以確定榮親王的一部分私兵已經在京郊落了腳。

    衛霜戈拿起一塊糕點，狡黠一笑：“我故意撞那個人的，在他身上留下來尋蹤香，到時候跟著覓蹤蝶就能知道他們藏哪兒了?！?/br>
    “衛大人機智聰慧?！?/br>
    顧持柏低頭咬了一口衛霜戈手上的糕點：“大人接下來準備怎么做？”

    衛霜戈看著手上剩下的半塊糕點，沒好氣道：“打你狗頭！”

    “叩叩”

    門外響起顧小童的聲音：“衛、衛大人你出來下！”

    衛霜戈稀奇道：“他似乎來勢洶洶的？”

    顧持柏打開門，臉上難得出現錯愕的表情。

    衛霜戈伸頭一看，手一松，半塊糕點掉到了地上。

    顧持柏看了眼地上的糕點，眼中劃過一絲遺憾。

    “我是跟顧伯說過，如果少爺對你有意，我就倒爬顧府?！?/br>
    顧小童赤著上半身身，身后背著一捆荊條，臉上帶著決絕：“你看好了，我這就跪著倒爬顧府給你看，就以書房為起點和終點?！?/br>
    衛霜戈張了張口。

    顧小童打斷他：“我意已決！”

    衛霜戈抬手：“我不是要阻攔你，就是好奇你背荊條干嘛？”

    顧小童以為衛霜戈不懂，他解釋道：“這叫負荊請罪，就是……”

    “我知道啊?！?/br>
    衛霜戈指著已經拖到地上的荊條問：“你背著這么長的荊條倒爬，會扎屁股吧？”

    顧小童扭頭問顧伯：“他在說我矮么？”

    顧伯笑呵呵道：“夫人只是關心你?！?/br>
    衛霜戈搭著顧持柏的肩，搖搖頭，傻子才會信。

    顧小童真的信了。

    他倒著爬了兩下，是有些扎屁股，就把荊條下了。

    “謝夫人關心，我爬了！”

    衛霜戈胳膊一滑，整個人一跌咧。

    顧持柏伸手托住他：“小心?！?/br>
    衛霜戈看著專心往后爬的顧小童：“真讓他爬完??？”

    顧持柏“嗯”了一聲：“既是他親口說的，自當做到?！?/br>
    顧伯也點了點頭：“希望這次能讓他長些教訓，不要總是人云亦云，管不住那張嘴?！?/br>
    顧持柏走到桌前，寫了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