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這么一說，衛霜戈表情自在了些，幫忙換個褲子而已——

    衛霜戈繃著臉皮，不斷暗示自己反正睡都睡過了。

    大家都是男人、都是男人、都是男人……

    衛霜戈扶著額頭道：“以后跟鹿有關的東西，我是不沾了?！?/br>
    幾日后，顧伯照例端來熬好的藥。

    衛霜戈鼻子抽抽，按住顧持柏端起藥碗的手：“這藥不對?！?/br>
    顧伯將藥渣拿來，衛霜戈劃拉兩下，里面并沒有增加別的。

    他又看了看還沒熬的藥，拿起其中一樣藥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藥被熏制過，應該是西域的消骨草?！?/br>
    有內傷者服用之后，短時間內會覺得身體明顯好轉，實則消耗自身氣血，最終油盡燈枯。

    而且通過把脈很難察覺出中了毒。

    衛霜戈放下藥：“讓龔梓和尚迢盯著藥鋪，這藥被處理過了，他們倆是一點都沒發現啊?！?/br>
    顧持柏拿出一個空的陶甕，把碗里的藥倒進去，然后蓋好：“沒想到你還會辨別藥材，還好你發現了?！?/br>
    “嗯哼?！毙l霜戈揚揚下巴：“總得會些別人不知道的，你干嘛笑的這么開心？”

    顧持柏眼中笑意加深：“很高興，我不在衛大人口中的‘別人’范圍之內?！?/br>
    衛霜戈擦擦手，不自在的別開臉：“你再廢話，我就把你劃拉過去?！?/br>
    晚上，藥鋪關門后，衛霜戈召來龔梓和尚迢。

    兩人都很驚訝：“藥材被人動手腳了？”

    龔梓：“我從藥鋪開門盯到關門，沒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啊?！?/br>
    尚迢：“我也是，他們都是從藥柜里抓藥的?！?/br>
    被熏制過的藥是在龔梓盯的那家藥鋪里抓的。

    衛霜戈揮揮手讓兩個人走了：“先不用盯了?！?/br>
    他一回頭，看見顧持柏拿來兩身夜行衣。

    兩人趁著夜色翻墻出顧府找到藥鋪。

    顧持柏利落的打開藥鋪的鎖，兩人溜進藥鋪。

    他從懷里掏出一顆夜明珠，衛霜戈借著夜明珠的光，找到那味藥的小抽屜。

    他拿起來一個聞了聞：“這個沒有問題?！?/br>
    顧持柏在抽屜上摸了摸，找到一個暗扣，他把抽屜推回去，然后按下暗扣。

    再抽出抽屜時，衛霜戈拿起藥材只聞了一下就確定是被熏制過的。

    “原來有暗格啊?！?/br>
    暗格里的藥不多，大約再抓個兩次就沒了。

    衛霜戈拿出一個小瓷瓶，滴了一滴到抽屜里。

    他對顧持柏說：“尋蹤香，無色無味，只有覓蹤蝶能夠嗅到?！?/br>
    就等人來補充藥材了。

    離開藥鋪，衛霜戈拋著夜明珠玩：“沒想到你還有開鎖的手藝，我跟你要鎖來鎖住聘禮盒子時，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笑？”

    顧持柏搖頭：“你肯收下，我就很高興了?！?/br>
    衛霜戈心說一百萬兩，不收是傻子。

    “再‘喝’個幾副藥，就可以去找何太醫了，顧伯這次抓藥回來，顧府附近盯梢的人都少了?！?/br>
    顧持柏笑容未到眼底：“這些藥汁和藥渣都留著?！?/br>
    衛霜戈接住夜明珠揣懷里：“咱們想一處去了?！?/br>
    等榮親王等人造反被抓以后，每天給他們灌上一碗陳年老藥。

    第48章 是壞水翻涌的聲音

    這日下朝，衛霜戈直接去了太醫院找何太醫。

    何太醫裝模作樣的給他把脈，隨后又寫了個新的藥方給他。

    “衛大人身體已大好，再服用幾貼便可停藥了?！?/br>
    “多謝何太醫?！?/br>
    衛霜戈拿了方子準備走。

    何太醫攔住他：“衛大人，借一步說話?！?/br>
    確認四下無人，何太醫壓低聲音說：“衛大人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老夫上次說的是稍微節制一些，而不是一直憋著，若憋得久了對身體也是不好的?！?/br>
    衛霜戈：“……”

    聽不懂，他憋什么了？

    上次做那個夢是因為顧持柏總是撩撥他！

    衛霜戈一言不發快步走了。

    何太醫笑著搖搖頭，年輕人吶，面皮子太薄啦。

    出了宮，衛霜戈一聲不吭上了馬車，狠狠的瞪了顧持柏一眼后，閉著眼睛靠著車廂坐好。

    顧持柏問：“何太醫說了什么？”

    衛霜戈眼皮都不帶掀的：“說好差不多了?！?/br>
    頓了頓，他睜開眼睛，此地無銀道：“你不許去找何太醫?！?/br>
    顧持柏抬手捏捏衛霜戈有些發燙的耳垂，大約猜出來一些：“好，我本來也無事找他?！?/br>
    “嗯哼?！?/br>
    衛霜戈偏偏頭，把顧持柏的手撥開，將藥方一撕兩半。

    到了藥鋪，顧持柏下車去抓藥。

    藥童利落的根據藥方抓藥，狀似無意的問：“這藥量似乎是減輕了?！?/br>
    顧持柏接過藥，將銀子放在柜臺上：“是的，好了大半，大夫重開了藥方?！?/br>
    此時幾只蝴蝶嬉戲著飛進來，在藥童頭上飛舞著。

    “很少見蝴蝶飛進鋪子里?！?/br>
    藥童有些稀奇，他稱了稱銀子的重量，然后剪下來一部分還給顧持柏。

    顧持柏接過銀子和藥。

    一位樣貌普通的老者拿了張藥方遞給藥童，不動聲色的瞥了顧持柏，對藥童說：“抓藥?！?/br>
    他的鼻子很靈，在顧持柏身上，他聞到了很淡的藥味，其中就夾雜了消骨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