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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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啊?!睕]有蕭然想象中的怒不可遏,蘇格面色十分平靜,反而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他成功了嗎?” 卻不想,蕭然的臉色更黑了,他將懷里的人扔回床上,冷聲道:“沒有?!?/br> 蘇格揉了揉摔疼的腰,抗議道:“嘶,我還是病人呢,輕點行不行…” 蕭然有點懨懨的,聞言不禁嗤笑一聲。 “你不在乎?” “有什么好在乎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之常情嘛,各憑本事,但是他失敗了,就沒有什么可怨的,認賭服輸嘛?!碧K格無所謂地滑進了被子,側過身支著頭面對蕭然道。 “哦?那你覺得,自己是輸了,還是贏了?”蕭然看似隨意般問道。 蘇格不明所以,但他還是微微頷首,“這個嘛,自然是…” 第39章 你終究還是舍不得 蘇格眼眸一轉,將面前臉色陰沉的陛下拉到懷里,啾了一口,又俯身下去舔他鎖骨,輕輕咬了咬,艷鬼似的笑:“陛下心知肚明呀?!?/br> 蕭然一下子有點懨懨的,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氣。 他不由氣笑一聲,“你這個小混帳,倒是會…” 會什么呢? 蕭然只覺得眼前忽地朦朧模糊起來,像是被人用手揉亂了視線一般。 蘇格張嘴又說了些什么,但蕭然的耳朵里卻什么也聽不見了,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捂住了他的雙耳,將外界的聲音全部隔絕開來。 他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飄忽不定,仿佛靈魂與rou體之間的聯系正在逐漸減弱。 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好像失去了重量一樣。 他的魂魄緩緩地從身體里飄出來,越來越高…… 就在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突然闖入了蕭然的腦海:“陛下?陛下!您醒醒??!” 這個聲音由遠及近,如同晨鐘暮鼓一般,震得蕭然的靈魂猛地一震,原本飄忽的意識也漸漸回歸到了體內。 蕭然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臉焦急的王德福正站在榻邊,眼中滿是關切和擔憂。 他慢慢地坐起身來,身上蓋好的薄被也從身上滑了下來。蕭然揉了揉眉骨,疲憊地問道,“到哪兒了?” 原來他們正身處于行進的馬車里。 而車隊已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趕路了,路上跑死了好幾匹馬。駕車的車夫都是輪流來的,這個累了便去后面的馬車休息換下一個。 王德福細心地用帕子為蕭然拭去額間冷汗,“已在交界處,明日便能到達汝南地界?!?/br> 當他瞧見蕭然蒼白的臉色和泛白的唇色,不禁心疼道:“陛下,既然王爺他快要尋到了,這引魂燈便別點了吧?您每日以鮮血供養,日日祈福,不僅勞神費力還傷身吶…您還這般年輕,便體虛至此,往后的日子想必更難熬??!” 蕭然搖了搖頭,蒼白著臉道:“不,一日見不到他,這燈一日便不能熄?!?/br> “他是含恨而亡,他恨我啊。恨我服蠱后對他做的一切,所以他不會原諒我…” “所以這六年來的每一個日夜,他都不愿意來我的夢里?!?/br> “有時我都在想,他既然恨我,為什么不來找我報仇?死前能見到他一眼,我便知足了,可他,一次也沒有來?!?/br> “他不想見我也就罷了,長樂是他最疼愛的孩子,可他仍然不愿意來皇宮瞧他一眼?!?/br> 唉…王德福不知該說什么了,自蘭時死后,蕭然便瘋魔了,他千般萬法尋來萬年寒冰做成的冰棺放置蘭時的尸身,又曾一步一叩首的爬上護國寺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石階求來了護國寺的鎮寺之寶引魂燈,日日以血rou供奉,只為夢中相見。 又怕是宮中有龍氣鎮守,鬼魂進了會魄散魂飛才不敢來復仇,便每月抽出一日去空無一人的攝政王府枯坐一天。 這一去,便是六年。 蕭然已經心如死灰,難以復燃。 他心里的火,在蘭時死的那年,便再也沒有燃起過。 他的命,全靠長樂吊著。 因為不知道能活多久,所以便只能想方設法地讓長樂多學些,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地活著。 夢中春秋,卻常有一人入夢。 他看不清那人樣貌,但每每在夢中與他相處時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瞬間便涌了上來,在他心臟上輕輕撓了一下,不重,像羽毛一樣輕,卻令人不可忽視。 于是靠著這樣似是而非的夢,他活了六年。 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做的,太久了,只知道是在點了引魂燈以后,一次放血過多,昏迷過去時,做起的夢。 “王德福,要快?!笔捜环αΦ匾性陂缴蠂诟赖?。 王公公自然無有不應。 掀了簾子去到馬車前同駕車的馬夫講話去了。 “白水鎮…” “長樂也在白水鎮?!?/br> “這是巧合嗎?” “不管是不是巧合,長樂也在白水鎮,難道你真的舍得長樂嗎?” 蕭然神色恍惚的看著手上的紙條,上面寫著:白水鎮。 嘴里喃喃自語。 這是前不久派去的長樂身邊的影衛傳來的消息。 今日的紙條還沒有傳來。 就在這時,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滴嚦嚦…”的叫聲,緊接著,一只白色的鶻鷹如同閃電一般,從窗口飛進馬車內,它的翅膀展開,宛如一片潔白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