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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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公主回別院了?!?/br> 謝臨珩沒應聲。 但這次棋子落盤的間隔似乎長了些。 久久沉默中,蕭瑟秋風卷著冷意吹過。 墨九鼻子動了兩下。 他好像聞到,空氣中,有股蔓延的血腥味。 他第一時間抬頭往謝臨珩的方向看,卻因被石桌遮擋,什么都看不清。 良久。 “啪”的一聲。 棋子被扔在棋罐中。 謝臨珩冷懨抬眼,眸底冷肆沉戾。 薄唇輕闔,只落下一句: “去拿酒來?!?/br> “……”墨九愣了下,下意識阻止:“殿下,您身上有傷,不宜飲酒……” “去拿?!?/br> 他仍試圖阻止,“殿下——” 謝臨珩冷聲打斷他,“別讓孤說第三遍?!?/br> 第188章 聲線中,冷懨霜色濃重 午時剛過,原本還算晴朗的天氣,一陣烏云飄過,嘩啦啦下起了雨。 謝臨珩倚著身后的柱子,靠坐在涼亭邊側的橫欄上。 冰冷的指,拎著青瓷酒瓶。 出神地望著外面急促催打著竹葉的潮濕雨幕。 空中悶雷作響,雨越下越大。 幾息的時間,便將大地淋透。 密密麻麻的雨水砸在地面上,濺起陣陣水花。 謝臨珩凝著地上濺起的水珠,思緒被扯回曾經還在宮中的時候。 真說起來,他和虞聽晚相處的時間,并不算長。 宮變之后,她雖然在宮中住了三年多,但他們真正相處的時光,從今年年后才開始,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半年多而已。 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謝臨珩垂下眼,任由那些畫面,一點點鉆進腦海深處。 每浮起一禎,心臟針扎般的疼痛就更重一分。 他抿緊唇,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任由潮濕雨霧浸透全身。 冰冷徹骨,寒意直逼血液。 可到最后,卻又仿佛麻木了般。 腦海最深處,反反復復,全是那句: 【謝臨珩,我們并不合適,你需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愛著你的人,而不是一個對你沒有半分情意的人?!?/br> 不知過去多久。 他扔下空了的青瓷酒瓶。 袖口的血跡早已干涸,但因空氣中水汽太重,染上了幾分潮濕。 他像是沒有察覺。 也沒有管。 只站起身,在雨聲蕭瑟中,離開了涼亭。 墨九和墨十以及太醫一直候在外面。 見自家主子終于從后院回來。 墨九墨十立刻將太醫帶去了謝臨珩議事的房中。 陳洮拎著藥箱,待看到謝臨珩袖口上的血跡和渾身潮濕冰冷的氣息后,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他顧不上旁的,當即便勸道: “殿下,您身上傷勢太重,近段時日都不宜飲酒,更不宜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 他還沒說完,謝臨珩卻已淡淡打斷。 聲線中,冷懨霜色濃重。 “死不了?!?/br> 陳洮眉頭皺的更緊。 臉上全是不贊同之色。 但面前這人是儲君,是輕而易舉決定他生殺大權的主子,他心里再怎么不贊同,也不好再說什么。 只能傾盡全力,用最好的藥,將主子的傷治好。 這邊陳洮剛上完藥,就聽墨十長松一口氣地進來,對謝臨珩稟報道: “殿下,沈大人回來了?!?/br> 謝臨珩抬了抬眼皮。 還沒應聲,沈知樾一慣懶散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 “唉我說墨十,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本大人是出去報案,又不是去地府投胎,你見了我這么激動干什么?” 話音落地,沈知樾也進了門。 墨十尷尬得眼神泛瞟。 正想解釋個一兩句,結果還沒開口,就見他們主子冷眼掃了過來。 墨十身形一抖。 索性一個字也不說了。 立即腳底抹油溜去了外面。 陳洮收好藥箱,也未多留,行過禮便跟著離去。 沈知樾在謝臨珩對面坐下。 視線落在他身上,指骨在案上敲了敲,蹙眉問: “又傷了哪里?嚴重嗎?” 謝臨珩闔下眼,只道:“小傷,無大礙?!?/br> 沈知樾:“……” 見他沒興致多說,沈知樾也不再多問,拿出一并帶來的書信,交給他。 “你讓我辦的事,都辦妥當了?!?/br> “該放出的消息,也都放出去了?!?/br> 謝臨珩接過信件,邊拆邊問: “張大人那邊怎么說?” 沈知樾一五一十將原話轉達。 待兩人將所有事情談完,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時辰。 這次又是多日連續日夜兼程,沈知樾眉眼都倦了不少。 見謝臨珩沒什么再問的,他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后,慢悠悠地搖手中的折扇。 直到謝臨珩將所有書信全部回復完,他把回信接過來,才問: “對了,寧舒呢?” “這次這么反常,你沒把人喊來身邊?” 謝臨珩臉上看不出情緒,只說:“在司隼白那里?!?/br> 沈知樾挑了挑眉。 仔細打量著他神色。 輕笑了笑,隨口一猜: